一切水落石出,淑娴也化险为夷后,她用了十分迷惑和迷惘的眼光看着家辉。她此刻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她想知道家辉跟黄仲廉的关系,虽然他从刚才家辉对两个老人家的称呼和马淑惠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知道,但还是想家辉有更详细的解说;她还想知道为什么明康会有桌面上的照片,还想知道为何明康和他的父母会那么巧在今天先後在这里出现,还想知道为何家辉一直隐瞒他和明康、还有康福集团的总裁的关系。

    家辉看着淑娴,理解她此刻的疑惑,便笑着对淑娴说:「来,我先给你介绍,这位是康福集团的总裁,是明康的父亲,也是我的谊父;这位是明康的母亲,也是我的谊母淑惠阿姨。」

    「总裁、总裁夫人,你们好!」淑娴很拘谨地跟两个老人家打招呼。

    「还叫什么总裁夫人,我听也听不习惯,你就跟家辉一样,叫我淑惠阿姨吧!」明康的母亲亲切地握着淑娴的手说。

    「淑…淑惠阿姨,」

    「还有,有其他人的时候,在公司里面你可以喊他总裁,但没有人的时候,就别那么见外,你可以跟家辉一样喊他谊父,但如果不习惯,就喊黄伯伯吧!」

    「黄伯伯。」淑娴虽然心里认定了家辉,但还没有做他「家人」的心理准备,所以她也选择了比较容易说出口的称呼。

    跟着淑娴回头看着家辉和明康,明康笑着指向家辉说:「你是想知道家辉和我们的关系,对吧?就让他跟你解释吧!」

    「还有刚才提到的两年前的事。」淑娴补充,她猜想这件事情一定跟家辉当天在车上提到以前曾经跟明康共事,但立刻面露不悦之色有关。

    「嗯…好吧!那我就简略地说给你听吧!详细的情节我就留待以后再慢慢地讲给你听。」家辉语毕,便把他跟明康一家的「瓜葛」娓娓道来。

    为什么家辉不在康福集团做事,但却可以在这家公司出入自如?为什么家辉每当提到曾经跟明康共事的时候会面露不悦之色?为什么明康会对他的亲表哥莫盛骐视若陌路人?又为什么莫盛骐提到两年前的往事时便会色变?

    原来,家辉的父亲魏德勤跟明康的父亲黄仲廉相识于微,後更成为生死之交。两人各自结婚後,在同一年诞下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家辉和明康。明康虽然比家辉早出生两个月,但在各方面的学习进度都给家辉赶上和超越。

    为了让两人能够延续两家人的深厚情谊,两个孩子各自认了对方的父亲为谊父,所以当他们到了对方家的时候,也就把它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毫不拘束;两人的感情,也比一般亲兄弟还亲。

    黄仲廉和魏德勤藉着大陆改革开放的良机,他们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並由家庭比较宽裕的黄仲廉拿出大部份的资金。凭着他们相同的理念和不辞劳苦的拼劲,取得空前的成功,业绩蒸蒸日上。

    可惜好景不长,在家辉六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在一次公干途中遇上了车祸,双双与世长辞,遗下了孤苦伶仃的家辉。

    一直甚为疼爱家辉的黄仲廉夫妇那会袖手旁观,他们除了替故友办理身后事外,也把家辉接到自己的家里,並视为己出,故此两个孩子的关系基本上跟亲兄弟无异。

    黄仲廉夫妇长袖善舞,把公司的业务越做越大,後来更把公司易名,发展成为今天的康福集团,但仍然保留家辉父亲原来百份之十的股份。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一直一起生活,进同一所小学,进同一所中学,也进了同一所大学,並在大学里遇上了甚为投缘的少杰。

    毕业后,这「三剑侠」没有应征过任何工作,便在黄仲廉的安排下,进了康福集团的管理层。

    三人虽然有关系上的优势,但他们却没有因此而怠惰。他们以身作则,工作勤奋,再加上不耻下问,很快便赢得黄仲廉的认同和同事们的爱戴。

    在总公司历练了一年多,三人的职位均被分别提升。明康理所当然地获擢升为集团的副总裁,家辉则被调派到贸易部当副总经理,而少杰也当了贸易部的人事部经理。

    三人踌躇满志,决心为康福集团拓展更多的业务,康福地产便顺利地在三人的提议下于同年成立,並由明康全权管理。

    在那个时候,莫盛骐是康福集团贸易部的总经理,职位还高于家辉,在这里他目空一切习惯了,对两人空降到自己的部门虽然颇有微言,但碍于家辉的特殊身份,所以只敢在心里不舒服,从没有说出口。

    莫盛骐本来就不是做大事的材料,再加上他不思进取,只醉心于灯红酒绿,跟家辉的积极进取实际上有天壤之别,也因为这样,他们在工作上曾多次发生冲突,有几次还闹到黄仲廉那里。不过,黄仲廉主观上感觉家辉过于年少气盛,再加上明康母亲对莫盛骐的过分溺爱,很多时候两老都站在莫盛骐那边说话,使家辉经常感到委屈。当家辉跟明康诉苦的时候,明康鉴于自己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加上一边是自己的表哥,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为了不使自己两边不讨好,很多时候他都保持中立,只充当家辉的聆听者。

    莫盛骐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外,他也经常利用自己的职权,再加上胡土崇的推波助澜,以威迫利诱的手段跟公司下面的女职员有染,只是她们大部份都是半自愿的,家辉虽然看不过眼,也只可以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在两年前的有一天,家辉下面的一个女职员何宝莹突然跑进他的办公室,向他控诉莫盛骐藉着出差的时机,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把她迷姦了,並且使她珠胎暗结。

    为了此事,早已不值莫盛骐所为的家辉再也按捺不住,他与正直不阿的少杰跟莫盛骐理论,双方还爆发冲突,最后事情再次闹到黄仲廉那里。

    老奸巨滑的莫盛骐知道东窗事发,立刻用尽不同的手段,连迫带哄地迫使何宝莹立刻离开公司。本就怕事的何宝莹担忧事情再闹下去,莫盛骐真的会对她的家人不利,结果拿了莫盛骐的钱后,连辞职信也没有递上便已销声匿迹。

    本来有力的人证物证,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家辉和少杰惊愕万分。莫盛骐更得势不饶人,在黄仲廉夫妇面前反指家辉两人因为妒忌自己,也不甘居于自己之下,所以无中生有,意图把他拉下马。

    忽然没有了任何证据,黄仲廉夫妇没有生疑,再加上之前的印象,他们更没想过要下令彻查,便主观地判断家辉两人有误告之嫌,这还好,两老熟知谊子的脾性,才没有怀疑他是存心诬告。

    本来是出于正义之心为下属讨回公道,现在竟然落得枉做小人的下场,还要让谊父怀疑自己莽撞,血气方刚的家辉好不容易才嚥下这口气。他跟明康诉苦,明康始终站在局外,所以还是一贯地保持中立。不过,在这件事上保持中立却和不相信无异,因为这只是有或者没有发生这件事的问题。

    为了这件事家辉和明康罕有地发生了激烈的争辩,少杰因为牵涉在内,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规劝,结果两人竟然闹翻了。家辉接受不了从小到大一直一起生活的这个兄弟竟然会怀疑他的人格,纵然明康並无此意,但他没有直接相信家辉所言,就等同怀疑家辉凭空捏造。

    气愤难下的家辉最后愤然辞职,並搬离了黄仲廉的大宅。黄仲廉夫妇和明康对此始料不及,虽然作了多次的挽留,但还是没有留住去意已决的家辉。

    家辉後來以小股东的身份加入一家颇有规模的广告和推广公司,名为领先推广股份集团。

    在家辉离开后,明康开始怀疑他的表哥莫盛骐。为了查出整件事的真相和替他的这个兄弟雪冤,他毅然向老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少杰提供资料和协助下,明康终于在何宝莹的家乡的一家医院找到了她,当时她刚完成了人工流产手术,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復。

    开始的时候,那个何宝莹连见也不想见明康,多次把他拒之门外。明康在医院苦苦等了两天,然後一直尾随回到她的家。在他不捨地追缠、在他真诚的打动下,何宝莹终于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明康,並答应跟她一起回上海指证莫盛骐。

    明康查明真相後,心是宽了,但他对家辉同时感到有莫名的歉意。他恼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替他说话,而只是劝他不要冲动、息事宁人;他更恼自己竟然会有一剎那的时间怀疑这个不喜欢说谎的兄弟。

    待何宝莹身体逐渐康复后,明康便把她带回上海,並在黄仲廉夫妇和莫盛骐母子面前指控莫盛骐的恶行。有了何宝莹这个当事人做人证,莫盛骐再也找不到花言巧语来强辩,只能呆呆地坐在一旁默认。他唯一所说的话,就是怪罪明康为何情愿出手帮家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站在他这个亲表哥这边。很明显,他根本没有太大的悔意,也不了解明康跟家辉那种青梅竹马、亲密无间的感情。

    黄仲廉夫妇得知真相后惊怒交集,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姨甥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对于家辉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谊子这一年多所受的委屈,最后还带着冤屈愤然离他们而去,他们骤然感到心如刀割。若不是看在明康母亲的大姐份上,还有明康母亲不忍的求情,黄仲廉早就把莫盛骐彻底地赶出康福集团了。

    事情过后,黄仲廉虽然不大情愿地留下了莫盛骐,但却完全失去对他的信任,所以他接受了明康的建议,擢升了少杰,並把他的部门独立于贸易部的架构,直接对明康这个副总裁负责,並赋有监管莫盛骐的权力。

    不过,莫盛骐终归是母亲疼爱的姨甥,如果行为不是太过份,明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作口头警告了事,以免母亲痛心。

    黄仲廉夫妇也多次力劝家辉回去,並答应可以安排他在旗下的其他公司担任最高决策人,但碍于莫盛骐仍然在集团身居要职,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件重演,使谊父谊母伤心,家辉捥拒了。不过,每星期起码一、两天留宿在谊父谊母家的要求,家辉便推却不了,也无意推却。

    为了对家辉作出补偿,黄仲廉暗中通过明康给家辉的推广公司引荐了很多重要的客户,这帮助了他在他的行业很快便打出名堂。

    家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淑娴便取笑他道:「原来你跟明康都是这里的『太子爷』,怪不得可以自由出入,旁若无人。」

    明康的母亲听后立刻笑着说:「如果你愿意,你也随时可以在这自出自入。」马淑惠这句话语带双关,淑娴立刻脸也红了。

    众人看见淑娴腼腆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为了不再成为「众矢之的」,淑娴立刻拉着家辉问:「你快告诉我,昨天跟今天是什么一回事?」

    少杰见状便插咀说:「她是想转移视线,哈哈…」

    家辉看着淑娴,轻轻地撫着她的脸蛋,然后继续说:「其实这件事,你得要好好谢谢少杰和你的同事小玲,是他们怕你中了胡土崇的圈套,所以在前天少杰把这事告诉我。我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怕猜错让你白白担忧一场,所以我坚持要跟你一块儿去工厂。」

    昨天在工厂的时候,淑娴缺乏经验,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上司竟然会设下陷阱来害自己,故此没有防备。家辉虽然步步为营,但也没想到工厂和胡土崇竟然藉揭发他的身份来恫嚇淑娴,最后更连迫带骗地要她签下过关的验货报告。幸好他在最后关头,利用淑娴的手机把胡土崇跟她的对话录了下来,作为有力的证据。

    家辉回到自己的车上后,马上拨了一个电话给明康,把工厂的情形简略地告诉明康,明康听后大为震怒,毫不犹豫地声称会自己跟进。两年前自己对兄弟的怀疑,几乎使双方反目,这一次还牵涉了未来弟妇的清白,明康那敢再怠慢?

    家辉挂线后,明康第一时间通知黄仲廉,由于大家未有料到事情会牵扯到莫盛骐,当时黄仲廉夫妇也只因为得悉家辉有了女朋友而感到雀跃。

    明康到工厂查明真相后,晚上回到家里跟家辉讨论,大家都认为以胡土崇的胆量,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安排,担心还会有其他的同谋,遂把情况告诉黄仲廉夫妇。大家经过商议后,决定第二天齐集贸易公司处理这事。

    莫盛骐的母亲刚巧这几天来到黄家跟她的妹妹叙旧,无意间听到此事感到心緒不寧,所以也要求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事的幕后主使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的早上,家辉把淑娴送到公司的楼下,他迟迟不让淑娴上楼是因为明康还没有到,担心淑娴过早上去没有人接应会吃亏。他给淑娴的偷听器,是他在从事广告业务时认识的传媒人在美国买回来送给他的。

    明康来到的时候先跟家辉通话,那个时候家辉提及的老人家,便是明康的父母和莫盛骐的母亲。

    明康上楼后,家辉便在楼下等候几个老人家,而就是因为这样,莫盛骐对淑娴轻薄和出言不逊的言论,几个老人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莫盛骐还在强词夺理地为自己分辩的时候,家辉和黄仲廉等人已经站在办公室外面。纵然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不过莫盛骐的母亲疼子心切,她跟黄仲廉夫妇和家辉讨了一个最后的人情,就是如果莫盛骐最后在他们面前承认错误,並承诺以后改过自新,希望他们可以再给他一次最后的机会。黄仲廉夫妇和家辉虽然答应了,奈何莫盛骐不知悔改,在最后关头还只懂推卸责任,致使三个老人家痛心疾首。

    家辉把事情的始末说完,黄仲廉感叹地对家辉说:「昨天下午明康跟我说他会亲自到那家工厂查验,我同意他把手上的业务先缓一下,也要把事情先查个水落石出。两年前的错误让我们留下了很大的遗憾,也让你受了不必要的委屈。同一个错误,我只会犯一次,不然的话,我将来那有面目去见老朋友了?」

    「谊父你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我已经是成人了,会理解的。」家辉感恩地对黄仲廉夫妇说:「当时是因为我一时之气,没有站在你们的角度去想。当年如果不是谊父和谊母,我可能已是街头上的其中一个乞丐….」

    马淑惠听到这里立刻打断家辉,不让他再说下去:「傻孩子,别再说这些傻话,有谊父和谊母在,即使没有大鱼大肉,也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在街头上流浪的。」

    从他们的谈话,可以感受到浓烈的家庭温馨的味道。

    淑娴听完了家辉的叙述,眉头隐隐地皱了一下,从她的面部表情,家辉不难看出她有疑问。家辉温柔地问:「淑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想知道?」

    「噢!没…没什么,改天再说吧!」淑娴说的时候神情有点恍惚,家辉知道她不想在这个情况下说,所以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等到胡土崇落寞地走了,莫盛骐和明康的父母也陆续离开,家辉、明康、少杰和淑娴便暂且放下工作,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长沙发继续聊天。

    与其说是四个人在聊天,不如说是三个大男人在高谈阔论会比较贴切,因为淑娴大部份的时间都是呆坐在一旁。

    家辉感到她像是心事重重,便暂停发表他的「伟论」,回过头来轻拥着她问道:「淑娴,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有…你们继续谈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没事?你的样子骗不了人。」

    「真的没事。」

    「哦,没事就好。不过如果有事的话就要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嗯。」

    家辉刚把头转向明康和少杰那边,淑娴突然又叫他:「家辉….」

    「怎么了?傻瓜,有事就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如果你有心里话要跟家辉单独倾诉,我们这就出去,不妨碍你们。」明康取笑道。

    「不…不用,我只是有一、两个问题想问家辉。」

    「那问吧!我什么都会如实作答,绝无虚言。」家辉只希望淑娴不把问题憋在心里。

    「嗯…」淑娴迟疑了片刻後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胡经理和莫总设计陷害我?」

    家辉略想了一想後答道:「开始的时候只是猜测,也没有想到莫盛骐会牵涉其中。」

    「那什么时候才知道?」

    「昨天验完货,回到家跟明康商讨了以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那个时候也只能确定胡土崇有问题,至于他有没有同谋,也都只是猜测。」

    「如果只是猜测,那么为什么黄伯伯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来到这里?」

    「喔!这….」家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明康想帮他,却又怕帮倒忙,因为他看到淑娴不知何故开始有点激动,所以只好不作声。

    「你们想到莫盛骐可能会是同谋?」淑娴再问。

    「嗯。」家辉没有隐瞒。

    「那…那个胡土崇说莫总可以帮我,但要我跟他上床,这些话你都听见了?」

    「是的。」

    「到了莫总对我毛手毛脚,说要我跟他上床才肯帮我,这些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

    「不….家辉当时….」少杰突然觉得淑娴的问题有点过于尖锐和不对劲,连忙插咀要替家辉解释。可是淑娴並没有让他说下去便再问家辉:「胡土崇说的时候你来不及为我解围,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当你知道我要到莫总的房间的时候,你不是第一时间上来阻止,偏偏要等到我给他威胁恫嚇、受了侮辱之后才现身?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为人吗?」

    「我…」家辉给淑娴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语塞,这个时候,大家也开始意识到淑娴刚才为什么会面有异色了。

    「你是不是为了拿到充份的证据去证明莫总的恶行,连自己的女朋友也可以牺牲?」淑娴问这话的时候满脸悲伤,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夺框而出。

    家辉见状大惊,立刻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淑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家辉的确没有想过要牺牲淑娴来证明莫盛骐的劣行,但当他听到胡土崇说那些下流话的时候,不是第一时间上去保护女朋友也是事实,这主要是因为他知道明康正在上楼的途中,而自己却还要等候几个老人家。不过,他怎样想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差会让自己的女朋友有这样的误会。

    「你是怕来早了,会像两年前一样没有足够的证据,要等到自己的女朋友给人家轻薄了,有了这有力的证据,就可以指证你的仇人,是不是?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突然变得更有钱了我会很高兴,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淑娴把话说完,也不等家辉分辩,便掩着满是泪水的脸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家辉给淑娴连番质问得呆若木鸡,这不是因为她有淑娴所说的意图,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所以也没有想到淑娴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受到伤害。

    「她走了,你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追!」明康走到门口,看到淑娴直奔接待处,正准备离开公司,急忙提醒家辉。

    家辉如梦初醒,立刻拔足赶了出去,可惜当他从接待处拐弯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淑娴所乘坐的电梯慢慢地关上门,目送满脸泪水的淑娴离开。

    家辉的心感到刺痛,他曾对自己说,要让淑娴每天都感到快乐,每天都感到幸福,可是现在她却因为他的思虑不周而流泪。他不再犹豫,急步冲到电梯大堂,忙乱地把所有的电梯都按亮。

    不到半分钟,向下的电梯终于打开了,这半分钟虽然很短,但此刻对家辉来说却彷彿已是半天。他不顾电梯内已经站满了人,找了一个空隙便挤了进去,如果换成平日,他情愿再等几部,也不会愿意这样失礼。

    到了楼下后,家辉第一时间冲出电梯,然后一边四处张望寻找淑娴,一边向街外跑过去。

    家辉在街外和商场内遍寻淑娴不获,拨了不知多少趟电话给她也没有人接听,最后明康和少杰也下来助他一臂之力,不过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向来比较少做运动的明康喘着气跟家辉说:「看来…看来淑娴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她如果还留在这边,就应该会接听你的电话。」

    「对,与其继续在这里瞎找,不如我们晚上到她的家里跟她解释清楚。」少杰附和明康的同时也建议道。

    家辉不甘愿地再向四周看了一遍,最后才无奈地说:「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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