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阿玛，小产是很严重的病吗。】
“宏晖，阿玛是不是很少陪你，你会不会怪阿玛？”
小小的凉亭中，四阿哥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小小的宏晖。
宏晖稚嫩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他用力摇摇头，“宏晖才不会怪阿玛，额娘说了，阿玛很爱宏晖的。”
四阿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摸了摸宏晖的头，“阿玛以后有空会多陪宏晖，好不好？”
“好！”宏晖开心的跳起来，又突然垂下脸，“可是额娘说，阿玛是做大事的人，不可以老是陪宏晖玩。”
“没关系，阿玛尽量空出时间就行了。”
“阿玛不用担心宏晖，沁儿姐姐会陪宏晖的。”
“沁儿姐姐？”四阿哥有些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沁儿是你的婶娘。”
“糟了，宏晖答应过沁儿姐姐在阿玛面前要叫婶娘的，宏晖真是太笨了。”
看到儿子一脸可爱的摸样，四阿哥轻轻笑了笑，“沁儿婶娘经常陪你玩吗？”
“是啊，婶娘身体不好，可还是会一直陪宏晖玩。前些日子还陪宏晖去游湖，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宏晖突然停住，有些吃惊自己的一时嘴快，他想起额娘警告他时的那张脸。
“你说沁儿掉进湖里？”四阿哥的脸色有些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见阿玛有些严肃起来，宏晖缓缓站起身，低下头，“是宏晖不好，沁儿婶娘是为了陪宏晖才会掉进湖里的。”
“算了。”他轻轻将儿子拉到身边，“下不为例，知不知道？”
“是。”宏晖用力点头，又慢慢抬起头，“可是阿玛，什么是小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婶娘掉进湖里之后，我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婶娘小产了，可是额娘说不能告诉阿玛。阿玛，小产是很严重的病吗？”
“…你说什么！”
——
【第七十五章】
【四爷，你的心，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哐”
门被用力撞开，突然的声音让素雅身子一颤，手中的针扎进了皮肤里。
她轻轻皱眉，一个小小的血滴涌出皮肤，她来不及擦拭转头看向门口，“…四爷？”
“是不是你？”他快步走到素雅面前，“沁儿怀孕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小产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她有些慌了，虽然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可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愤怒。
“四爷，你在说什么…”
“游湖只是一个借口，害她小产才是你的目的吧。”四阿哥有些发狠的抓住她的手臂，“千素雅，你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
“…四爷，疼…”感受到他的力道在加重，素雅疼的皱起眉，“…我不知道四爷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想过要害她。”
“那沁儿怀孕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当时林忧若命在旦夕，四爷那么伤心，我们怎么向你开口？”
“那后来呢，后来呢！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他的声音有些狠起来，抓她的力道也在加重。
她的手臂疼的有些麻木了，她抬起头看他，“…你就这么生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不告诉你，的确是时机不对，可是后来…我想了好多，四爷本就不爱我了，若她生了你的孩子，我跟宏晖该怎么办？四爷，我也后悔，我真的后悔，她也是可怜的女人，可是我必须心狠，否则我会变得不幸，变得更加不幸！”她渐渐哭出声音，“四爷，你的心，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什么时候，我才能每晚都睡得着？”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臂，脸上是淡淡的失落。“…沁儿是无辜的，你不该那么做。”
“可我已经做了，你准备怎么办？把我送去官府吗？好啊，如果四爷狠得下心，那就让我去死好了。我活着本就没有多大意义…”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是宏晖的额娘。但是素雅，在我心里，你不再是当初嫁给我时…那个善良的素雅。”
他转过身，消失在她眼前。
那句话，仿佛刀子般扎进她的心里，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手中的针尖刺进皮肤里，她渐渐用力，血水顺着指腹淌下来，滴落在刺绣上。那，是一个未成形的荷包，送给他的荷包。
——
【御书房】
还是那道金黄色的身影，还是那张画卷。
“皇上。”李德全弯着腰走进来，“德妃娘娘派人送来了补汤，要不要端进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画卷收起来，“摆驾，去德妃那吧。”
“是。”
——
“皇上驾到——”
李德全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娘娘，是皇上！”
宵荷一脸兴奋的开口，转脸看到德妃亦是一脸喜悦。
“臣妾参见皇上。”她快步迎上去。
“起来吧。”皇上轻轻扶住她，“德妃日日熬补汤给朕喝，可别累坏了身子。”
“能每日给皇上熬补汤，是臣妾最开心的事。”
“总想着给朕补，德妃也该好好补补，几日不见，仿佛又瘦了。”
德妃轻轻的笑，“瘦了才好呢，臣妾才不要胖呢。”
“德妃难道也学起年轻的姑娘了？”皇上说完爽朗的笑起来，轻轻牵住德妃的手，“走吧，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是。”
——
【四爷喜欢林姑娘，我知道。】
轻轻踏进这间并不熟悉的房间，仔细想来，自从新婚那天后，他便很少来这间房了。
四阿哥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未真的上过心。
她是个好姑娘，自从嫁过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有过什么要求，对他也从来都是温柔至极。
可如今，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四爷…？”
语气中带着惶恐，她该有多受宠若惊。
“嗯。”他轻轻点头走过去，走到她的床边，见她急着起身便将她扶住，“你身子不好，别乱动了。”
“四爷…怎么会过来？”
她真的有些紧张，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眼睛却不敢看着他。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沁儿，是我不好，一直都没有好好关心你。”四阿哥轻轻低头，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你一定很埋怨我吧。”
她轻轻摇头，露出久违的笑容，“是我自己不好，怎么可以怪四爷。”
“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以后…不会这样了。”
“四爷不必自责，沁儿不希望四爷因此有负担，我没关系的，真的…”
“娶了你，就该对你负责。”四阿哥轻轻抬起手，有些犹豫的抚上她的头，“是我太疏忽你了。”
“四爷…”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她突然有些想哭。
只记得新婚那夜，他喝的烂醉如泥，结果在新房门外睡了一宿，而她也在他身边坐了一宿。
第二夜他便带着愧疚的面容，仿佛完成任务般的要了她。
“怎么了…”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他有些担心起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林姑娘，她走了…”
“…你说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冷下来，眼神呆呆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她低头从枕下拿出一封书信递到四阿哥面前，“这是林姑娘托人送来的书信，已经…有几日了。她说，她去云南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手迟迟没有伸过去，片刻之后，他突然展开笑容轻轻推开那封信，“…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该支持她。”
“四爷不会感到不舍吗，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林姑娘了。她甚至，没有跟你告别。”沁儿脱口而出，她看出四阿哥脸上淡淡的震惊，她紧紧捏着那封信，“…四爷喜欢林姑娘，我知道。”
“沁儿…”
“四爷不必觉得有愧于我，四爷从来没有愧对我。只是四爷…如果觉得难过可以说出来，沁儿会陪着四爷的。”
他低着头，只是一阵沉默。他轻轻抬起头，“…你休息吧，明早再来看你。”
“四爷。”她拉住他的手臂，轻轻将信放到他的手里，“如果想念，看看字也可以缓解，信中…有提到四爷。”
他轻轻皱了皱眉，用力将信攥在手里，“早点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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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小薏
【阿玛，小产是很严重的病吗。】
“宏晖，阿玛是不是很少陪你，你会不会怪阿玛？”
小小的凉亭中，四阿哥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小小的宏晖。
宏晖稚嫩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他用力摇摇头，“宏晖才不会怪阿玛，额娘说了，阿玛很爱宏晖的。”
四阿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摸了摸宏晖的头，“阿玛以后有空会多陪宏晖，好不好？”
“好！”宏晖开心的跳起来，又突然垂下脸，“可是额娘说，阿玛是做大事的人，不可以老是陪宏晖玩。”
“没关系，阿玛尽量空出时间就行了。”
“阿玛不用担心宏晖，沁儿姐姐会陪宏晖的。”
“沁儿姐姐？”四阿哥有些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沁儿是你的婶娘。”
“糟了，宏晖答应过沁儿姐姐在阿玛面前要叫婶娘的，宏晖真是太笨了。”
看到儿子一脸可爱的摸样，四阿哥轻轻笑了笑，“沁儿婶娘经常陪你玩吗？”
“是啊，婶娘身体不好，可还是会一直陪宏晖玩。前些日子还陪宏晖去游湖，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宏晖突然停住，有些吃惊自己的一时嘴快，他想起额娘警告他时的那张脸。
“你说沁儿掉进湖里？”四阿哥的脸色有些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见阿玛有些严肃起来，宏晖缓缓站起身，低下头，“是宏晖不好，沁儿婶娘是为了陪宏晖才会掉进湖里的。”
“算了。”他轻轻将儿子拉到身边，“下不为例，知不知道？”
“是。”宏晖用力点头，又慢慢抬起头，“可是阿玛，什么是小产？”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婶娘掉进湖里之后，我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婶娘小产了，可是额娘说不能告诉阿玛。阿玛，小产是很严重的病吗？”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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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四爷，你的心，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哐”
门被用力撞开，突然的声音让素雅身子一颤，手中的针扎进了皮肤里。
她轻轻皱眉，一个小小的血滴涌出皮肤，她来不及擦拭转头看向门口，“…四爷？”
“是不是你？”他快步走到素雅面前，“沁儿怀孕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小产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她有些慌了，虽然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可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愤怒。
“四爷，你在说什么…”
“游湖只是一个借口，害她小产才是你的目的吧。”四阿哥有些发狠的抓住她的手臂，“千素雅，你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
“…四爷，疼…”感受到他的力道在加重，素雅疼的皱起眉，“…我不知道四爷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想过要害她。”
“那沁儿怀孕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当时林忧若命在旦夕，四爷那么伤心，我们怎么向你开口？”
“那后来呢，后来呢！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他的声音有些狠起来，抓她的力道也在加重。
她的手臂疼的有些麻木了，她抬起头看他，“…你就这么生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不告诉你，的确是时机不对，可是后来…我想了好多，四爷本就不爱我了，若她生了你的孩子，我跟宏晖该怎么办？四爷，我也后悔，我真的后悔，她也是可怜的女人，可是我必须心狠，否则我会变得不幸，变得更加不幸！”她渐渐哭出声音，“四爷，你的心，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什么时候，我才能每晚都睡得着？”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臂，脸上是淡淡的失落。“…沁儿是无辜的，你不该那么做。”
“可我已经做了，你准备怎么办？把我送去官府吗？好啊，如果四爷狠得下心，那就让我去死好了。我活着本就没有多大意义…”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是宏晖的额娘。但是素雅，在我心里，你不再是当初嫁给我时…那个善良的素雅。”
他转过身，消失在她眼前。
那句话，仿佛刀子般扎进她的心里，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手中的针尖刺进皮肤里，她渐渐用力，血水顺着指腹淌下来，滴落在刺绣上。那，是一个未成形的荷包，送给他的荷包。
——
【御书房】
还是那道金黄色的身影，还是那张画卷。
“皇上。”李德全弯着腰走进来，“德妃娘娘派人送来了补汤，要不要端进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画卷收起来，“摆驾，去德妃那吧。”
“是。”
——
“皇上驾到——”
李德全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娘娘，是皇上！”
宵荷一脸兴奋的开口，转脸看到德妃亦是一脸喜悦。
“臣妾参见皇上。”她快步迎上去。
“起来吧。”皇上轻轻扶住她，“德妃日日熬补汤给朕喝，可别累坏了身子。”
“能每日给皇上熬补汤，是臣妾最开心的事。”
“总想着给朕补，德妃也该好好补补，几日不见，仿佛又瘦了。”
德妃轻轻的笑，“瘦了才好呢，臣妾才不要胖呢。”
“德妃难道也学起年轻的姑娘了？”皇上说完爽朗的笑起来，轻轻牵住德妃的手，“走吧，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是。”
——
【四爷喜欢林姑娘，我知道。】
轻轻踏进这间并不熟悉的房间，仔细想来，自从新婚那天后，他便很少来这间房了。
四阿哥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未真的上过心。
她是个好姑娘，自从嫁过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有过什么要求，对他也从来都是温柔至极。
可如今，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却一点都不知情。
“四爷…？”
语气中带着惶恐，她该有多受宠若惊。
“嗯。”他轻轻点头走过去，走到她的床边，见她急着起身便将她扶住，“你身子不好，别乱动了。”
“四爷…怎么会过来？”
她真的有些紧张，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眼睛却不敢看着他。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沁儿，是我不好，一直都没有好好关心你。”四阿哥轻轻低头，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你一定很埋怨我吧。”
她轻轻摇头，露出久违的笑容，“是我自己不好，怎么可以怪四爷。”
“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以后…不会这样了。”
“四爷不必自责，沁儿不希望四爷因此有负担，我没关系的，真的…”
“娶了你，就该对你负责。”四阿哥轻轻抬起手，有些犹豫的抚上她的头，“是我太疏忽你了。”
“四爷…”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她突然有些想哭。
只记得新婚那夜，他喝的烂醉如泥，结果在新房门外睡了一宿，而她也在他身边坐了一宿。
第二夜他便带着愧疚的面容，仿佛完成任务般的要了她。
“怎么了…”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他有些担心起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林姑娘，她走了…”
“…你说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冷下来，眼神呆呆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她低头从枕下拿出一封书信递到四阿哥面前，“这是林姑娘托人送来的书信，已经…有几日了。她说，她去云南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手迟迟没有伸过去，片刻之后，他突然展开笑容轻轻推开那封信，“…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该支持她。”
“四爷不会感到不舍吗，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林姑娘了。她甚至，没有跟你告别。”沁儿脱口而出，她看出四阿哥脸上淡淡的震惊，她紧紧捏着那封信，“…四爷喜欢林姑娘，我知道。”
“沁儿…”
“四爷不必觉得有愧于我，四爷从来没有愧对我。只是四爷…如果觉得难过可以说出来，沁儿会陪着四爷的。”
他低着头，只是一阵沉默。他轻轻抬起头，“…你休息吧，明早再来看你。”
“四爷。”她拉住他的手臂，轻轻将信放到他的手里，“如果想念，看看字也可以缓解，信中…有提到四爷。”
他轻轻皱了皱眉，用力将信攥在手里，“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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