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也许我会更解脱，你也是。】
树林交错间，莫颜背着简单的包袱慢慢走到一块墓碑前，轻轻停住了脚步。
木制的墓碑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痕迹。莫颜轻轻跪在它的面前，缓缓抬手抚上，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阿枫，我要走了，你一定想知道我要去哪对不对。可是怎么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
“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说这种话，是不是很傻，当初…”
“是我放弃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后悔，一直一直…”
“…你走了之后，我的病再也没犯过，所以便很少再想起你…”
“可是我不想忘记你，你知道吗，这辈子…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可是为什么…当初我要放弃你？”
“…阿枫，我真的要走了，也许…不会再来看你了。”
阿枫，下辈子，别再救我了。如果那时候我就死了，也许我会更解脱，你也是。
——
【第七十八章】
【云南。】
“小姐，你醒啦？”
刚睁开眼，叫阿灵的那个婢女便守在床边，“小姐睡了好久呢，夫人来了两趟见你睡着便没打扰。”
“你是…”
阿灵有些愣住，“小姐…不认得阿灵了？”
林忧若有些反应过来，轻轻摇摇头，“…记得。”
“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伺候你十七年了，小姐要是把奴婢忘了可要伤心死奴婢了。”
“…阿灵，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灵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小姐呀，一直都很调皮的，但是心肠很好，对下人都很好的。”阿灵笑着开口，然后将洗漱盆端到床前，“小姐先洗漱吧。”
“…我娘，她怎么样了？”
“小姐不知道，夫人在你走后不久就病倒了，每天盼着你回来。老爷也是，派了好些人去京城寻你，可一直没消息。小姐，你回来就好了，奴婢真的是很想你。”阿灵边说边又递上素色的纱衣，“这件衣服是小姐最喜欢的，可你竟然都没带走。”
“…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林忧若轻轻抚上纱质的衣服，心中突然涌起点点悲伤，她想起了寒嫣。这是寒嫣最喜欢的衣服，是寒嫣穿过的衣服。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次你回来，奴婢觉得…小姐好像变了，变得很沉默。”阿灵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姐在京城…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忧若轻轻挥了挥手便要躺下。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从不会这样的，小姐最喜欢热闹了，总是喜欢人多的地方，可如今你竟然说要一个人待会。”阿灵越加的着急起来，她见林忧若没有做声，脸上的担忧神色越来越重，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
听到门轻轻碰上的声音，林忧若慢慢坐起身环顾起四周。
这就是寒嫣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这是寒嫣住过十七年的房间，所以这里，应该还残留着寒嫣的气息吧。
林忧若掀开被子下床，慢慢走到梳妆台前，看到铜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她脸色有些暗淡下来。
寒嫣是不是每天都会坐在这里打扮，她一定也是个极其爱美的姑娘。
——
【京城】
“十三哥。”
背后远远的传来十四阿哥沉沉的声音。
四阿哥有些迟疑的停住脚步，看了眼身旁的十三阿哥，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十三弟，是十四弟。”
“上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找我，四哥先走吧。”十三阿哥停下来，朝着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
“十三哥。”
十四阿哥快步走过来，看了眼四阿哥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喘了口气。
“什么事。”
“林忧若走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四阿哥直截了当的开口，没有一丝缓和的语气。
十三阿哥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那件事，是你们做的吧。”
“我在跟你说林忧若的事。”十四阿哥有些气急的开口。
他转头直直的看着十四阿哥，“现在起，没有林忧若。”
“你…”十四阿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十三阿哥有些逼近他，“说。”
他冷笑一声，“十三哥，你问我们要干什么，那你们呢？上次你们做的事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
“我原以为你有些脑子，可也不过如此。”说完，十三阿哥抬脚便要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停下来，“上次的事我们没有做错，做错事的，是德妃娘娘。”
十四阿哥有些语塞，口气缓和下来，“我承认我额娘把莫颜嫁给你是有目的，可莫颜是四哥的人，她帮的也只是你们而已，不是吗？”
“没错，莫颜的确是我们的人。”十三阿哥转过身看向他，“可若不是呢，若不是，你又该怎么说？”
见他没再接话，十三阿哥继续开口，“我们只是适当的还击，可你们又究竟想干什么？”
“是非对错，我想你分得清，你是四哥的亲弟弟，我从来，不把你当做敌人。”他轻轻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转身便离开了。
“我阻止过。”
身后是十四阿哥的声音，“可八哥野心真的很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他没有停住脚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们野心也不小。”
——
云南。
天气转暖，陌生的花园里盛开着些许喊不出名字的花。
林忧若静静站在一棵长满白色花朵的树前，阿灵说这是江寒嫣最喜欢的树，她总是喜欢站在这棵树前。
来到这里已经好几日，林忧若渐渐觉得这里很熟悉，或许是因为寒嫣的关系吧。
江老爷江夫人还有所有下人都待她十分好，想必寒嫣在这里一定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姑娘。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林忧若，不是江寒嫣。
她能做的只有少说话，这样才不会被人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江老爷江夫人面对她时那两张慈祥的脸，她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寒嫣，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嫣儿。”是江夫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永远带着宠溺的味道。
“娘。”几日下来，她喊娘已经不觉得别扭了。
“娘就知道你在这。”江夫人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慈祥，她伸出手握住林忧若，“嫣儿，跟娘一起去集市吧。”
“娘，我有些累了。”
“那好，你回房休息吧，过些天再和娘一起去集市。”江夫人说话间眼神流露出宠溺，表情却在一瞬间凝住。
江夫人低头猛然掀开林忧若的衣袖，“…嫣儿，你的银镯呢？”
“银镯？”林忧若下意识的轻推开江夫人的手，她想起来江寒嫣的左手腕的确戴着一个银镯。“…不小心掉了，对不起，娘。”
江夫人脸上的凝重一闪而过，她重新握住林忧若的手，“没关系，丢了娘再给你买就是了。”
林忧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先回房了。”
“嫣儿。”
江夫人脸上的表情复杂了些，她握着林忧若的手似乎不想放开，“…你去京城，找到…爹娘了吗？”
回来快半个月了，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江夫人知道她这次回来变了不少，可只要她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江夫人吩咐下人绝口不能提起此事，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她只是比刚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多了些，可当初那个爱笑爱玩爱闹的江寒嫣仿佛已经不在了。
“找到了。”林忧若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走近江夫人一些，“但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江夫人轻轻抬手捂住嘴，脸上是淡淡的震惊，“那，你的同胞姐姐呢？”
“死了。”
——
推开房门，一股茶香袭来。
林忧若抬脚往里走，看到江老爷一身白袍坐在桌边沏茶，看到她走进来，他露出笑容，“嫣儿来了。”
“爹你找我。”她慢慢往里走，江老爷沏茶的动作十分娴熟，林忧若看到他沏了两杯茶。
“尝尝爹煮的茶。”
“我不爱喝茶。”
江老爷拿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茶水洒出来湿了桌子一片，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林忧若，“…嫣儿，你说什么？”
林忧若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什么，她快步走过去接过江老爷手中洒了半杯的茶，“我是说，我现在不爱了。”
江老爷的脸色渐渐镇定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嫣儿最喜欢跟爹一起品茶，你走的那半年，爹都只能一个人喝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爹也记不起来了，好像很小的时候你就很爱喝茶了。你娘不爱喝，只有你陪爹喝，可如今…连你也不爱喝了。”
她看着江老爷有些苍老的面容，心里突然有些悲伤起来，她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开口，“…不是不爱喝了，是从来都不爱喝。”
“…什么意思？”江老爷缓缓抬起头看她，一脸诧异。
“其实…我并不是…”
“老爷。”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林忧若，她看到江老爷的表情有些放松下来，他看向门口的丫鬟，“什么事？”
“是金甲他们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老爷。”
江老爷猛然站起身，“…他们回来了？”
——
厅内，几个侍卫齐齐的跪在地上，看到江老爷走进来，他们齐齐低下头。“老爷。”
“半年，金甲，你让我等了半年！”江老爷的声音提高了积分，他看着领头的侍卫低吼道。
“老爷！是属下办事不利，老爷责罚属下吧！”金甲低着头，重重的开口。
江老爷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嫣儿已经回来了，责罚你们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金甲猛然抬起头，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老爷说…小姐回来了？”
金甲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有些骚动起来，互相看了几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小姐…怎么可能会回来？”金甲有些迟疑的开口，他看了一眼身后几个侍卫又转过头看向江老爷，“小姐她…不可能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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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小薏
【也许我会更解脱，你也是。】
树林交错间，莫颜背着简单的包袱慢慢走到一块墓碑前，轻轻停住了脚步。
木制的墓碑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痕迹。莫颜轻轻跪在它的面前，缓缓抬手抚上，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阿枫，我要走了，你一定想知道我要去哪对不对。可是怎么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
“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说这种话，是不是很傻，当初…”
“是我放弃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后悔，一直一直…”
“…你走了之后，我的病再也没犯过，所以便很少再想起你…”
“可是我不想忘记你，你知道吗，这辈子…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可是为什么…当初我要放弃你？”
“…阿枫，我真的要走了，也许…不会再来看你了。”
阿枫，下辈子，别再救我了。如果那时候我就死了，也许我会更解脱，你也是。
——
【第七十八章】
【云南。】
“小姐，你醒啦？”
刚睁开眼，叫阿灵的那个婢女便守在床边，“小姐睡了好久呢，夫人来了两趟见你睡着便没打扰。”
“你是…”
阿灵有些愣住，“小姐…不认得阿灵了？”
林忧若有些反应过来，轻轻摇摇头，“…记得。”
“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伺候你十七年了，小姐要是把奴婢忘了可要伤心死奴婢了。”
“…阿灵，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灵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小姐呀，一直都很调皮的，但是心肠很好，对下人都很好的。”阿灵笑着开口，然后将洗漱盆端到床前，“小姐先洗漱吧。”
“…我娘，她怎么样了？”
“小姐不知道，夫人在你走后不久就病倒了，每天盼着你回来。老爷也是，派了好些人去京城寻你，可一直没消息。小姐，你回来就好了，奴婢真的是很想你。”阿灵边说边又递上素色的纱衣，“这件衣服是小姐最喜欢的，可你竟然都没带走。”
“…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林忧若轻轻抚上纱质的衣服，心中突然涌起点点悲伤，她想起了寒嫣。这是寒嫣最喜欢的衣服，是寒嫣穿过的衣服。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次你回来，奴婢觉得…小姐好像变了，变得很沉默。”阿灵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姐在京城…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忧若轻轻挥了挥手便要躺下。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从不会这样的，小姐最喜欢热闹了，总是喜欢人多的地方，可如今你竟然说要一个人待会。”阿灵越加的着急起来，她见林忧若没有做声，脸上的担忧神色越来越重，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
听到门轻轻碰上的声音，林忧若慢慢坐起身环顾起四周。
这就是寒嫣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这是寒嫣住过十七年的房间，所以这里，应该还残留着寒嫣的气息吧。
林忧若掀开被子下床，慢慢走到梳妆台前，看到铜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她脸色有些暗淡下来。
寒嫣是不是每天都会坐在这里打扮，她一定也是个极其爱美的姑娘。
——
【京城】
“十三哥。”
背后远远的传来十四阿哥沉沉的声音。
四阿哥有些迟疑的停住脚步，看了眼身旁的十三阿哥，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十三弟，是十四弟。”
“上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找我，四哥先走吧。”十三阿哥停下来，朝着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
“十三哥。”
十四阿哥快步走过来，看了眼四阿哥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喘了口气。
“什么事。”
“林忧若走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四阿哥直截了当的开口，没有一丝缓和的语气。
十三阿哥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那件事，是你们做的吧。”
“我在跟你说林忧若的事。”十四阿哥有些气急的开口。
他转头直直的看着十四阿哥，“现在起，没有林忧若。”
“你…”十四阿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十三阿哥有些逼近他，“说。”
他冷笑一声，“十三哥，你问我们要干什么，那你们呢？上次你们做的事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
“我原以为你有些脑子，可也不过如此。”说完，十三阿哥抬脚便要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停下来，“上次的事我们没有做错，做错事的，是德妃娘娘。”
十四阿哥有些语塞，口气缓和下来，“我承认我额娘把莫颜嫁给你是有目的，可莫颜是四哥的人，她帮的也只是你们而已，不是吗？”
“没错，莫颜的确是我们的人。”十三阿哥转过身看向他，“可若不是呢，若不是，你又该怎么说？”
见他没再接话，十三阿哥继续开口，“我们只是适当的还击，可你们又究竟想干什么？”
“是非对错，我想你分得清，你是四哥的亲弟弟，我从来，不把你当做敌人。”他轻轻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转身便离开了。
“我阻止过。”
身后是十四阿哥的声音，“可八哥野心真的很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他没有停住脚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们野心也不小。”
——
云南。
天气转暖，陌生的花园里盛开着些许喊不出名字的花。
林忧若静静站在一棵长满白色花朵的树前，阿灵说这是江寒嫣最喜欢的树，她总是喜欢站在这棵树前。
来到这里已经好几日，林忧若渐渐觉得这里很熟悉，或许是因为寒嫣的关系吧。
江老爷江夫人还有所有下人都待她十分好，想必寒嫣在这里一定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姑娘。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林忧若，不是江寒嫣。
她能做的只有少说话，这样才不会被人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江老爷江夫人面对她时那两张慈祥的脸，她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寒嫣，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嫣儿。”是江夫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永远带着宠溺的味道。
“娘。”几日下来，她喊娘已经不觉得别扭了。
“娘就知道你在这。”江夫人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慈祥，她伸出手握住林忧若，“嫣儿，跟娘一起去集市吧。”
“娘，我有些累了。”
“那好，你回房休息吧，过些天再和娘一起去集市。”江夫人说话间眼神流露出宠溺，表情却在一瞬间凝住。
江夫人低头猛然掀开林忧若的衣袖，“…嫣儿，你的银镯呢？”
“银镯？”林忧若下意识的轻推开江夫人的手，她想起来江寒嫣的左手腕的确戴着一个银镯。“…不小心掉了，对不起，娘。”
江夫人脸上的凝重一闪而过，她重新握住林忧若的手，“没关系，丢了娘再给你买就是了。”
林忧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先回房了。”
“嫣儿。”
江夫人脸上的表情复杂了些，她握着林忧若的手似乎不想放开，“…你去京城，找到…爹娘了吗？”
回来快半个月了，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江夫人知道她这次回来变了不少，可只要她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江夫人吩咐下人绝口不能提起此事，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她只是比刚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多了些，可当初那个爱笑爱玩爱闹的江寒嫣仿佛已经不在了。
“找到了。”林忧若轻轻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走近江夫人一些，“但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江夫人轻轻抬手捂住嘴，脸上是淡淡的震惊，“那，你的同胞姐姐呢？”
“死了。”
——
推开房门，一股茶香袭来。
林忧若抬脚往里走，看到江老爷一身白袍坐在桌边沏茶，看到她走进来，他露出笑容，“嫣儿来了。”
“爹你找我。”她慢慢往里走，江老爷沏茶的动作十分娴熟，林忧若看到他沏了两杯茶。
“尝尝爹煮的茶。”
“我不爱喝茶。”
江老爷拿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茶水洒出来湿了桌子一片，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林忧若，“…嫣儿，你说什么？”
林忧若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什么，她快步走过去接过江老爷手中洒了半杯的茶，“我是说，我现在不爱了。”
江老爷的脸色渐渐镇定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嫣儿最喜欢跟爹一起品茶，你走的那半年，爹都只能一个人喝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爹也记不起来了，好像很小的时候你就很爱喝茶了。你娘不爱喝，只有你陪爹喝，可如今…连你也不爱喝了。”
她看着江老爷有些苍老的面容，心里突然有些悲伤起来，她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开口，“…不是不爱喝了，是从来都不爱喝。”
“…什么意思？”江老爷缓缓抬起头看她，一脸诧异。
“其实…我并不是…”
“老爷。”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林忧若，她看到江老爷的表情有些放松下来，他看向门口的丫鬟，“什么事？”
“是金甲他们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老爷。”
江老爷猛然站起身，“…他们回来了？”
——
厅内，几个侍卫齐齐的跪在地上，看到江老爷走进来，他们齐齐低下头。“老爷。”
“半年，金甲，你让我等了半年！”江老爷的声音提高了积分，他看着领头的侍卫低吼道。
“老爷！是属下办事不利，老爷责罚属下吧！”金甲低着头，重重的开口。
江老爷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嫣儿已经回来了，责罚你们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金甲猛然抬起头，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老爷说…小姐回来了？”
金甲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有些骚动起来，互相看了几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小姐…怎么可能会回来？”金甲有些迟疑的开口，他看了一眼身后几个侍卫又转过头看向江老爷，“小姐她…不可能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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