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带来的戾气,到了月圆之夜,会变得特别厉害,有了几次经验,每到十五,清浅就会找一个地方将自己锁起来,不接触人群,尽量减少杀戮。随着身上背负的人命越多,她体内的戾气变得更加厉害,她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索性住进深山,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可是住在山上终归不是办法,她需要不时下山购买生活所需的用品,也要转去不同的山里,以免被之舟他们或者别的什么人找到。三年来,她去过很多地方,去过东水,也去过西沙,看了当初岩口中的风翼花,也去了北煌,感受那里的豪放的风俗,也曾在星月逗留,但是她呆得最多的还是南阳,另外那几国也许遍布要找她的人,相对来说,南阳比较安全。不过现在,她杀了南阳国的太子,这里成了她最呆不下去的地方,下一站,她要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

    “魔女,我们要住这里吗?”

    南宫晔看着那个不大的洞穴,这里的确比在荒野留宿安全,里面摆放着一些用品,看来她一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清浅放下随身带着的包袱,在洞穴内升了火,看着站在洞口的南宫晔。

    “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走了进来,指着洞穴角落里的一堆铁链。清浅略一皱眉,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火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南宫晔有些困惑,他习惯了清浅的说话方式,也不追问。搬过一块石头,正要坐下,头顶忽然掉下一个东西,他定睛一笑,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在石头上绊了一交。清浅不觉闪到他身边,扶住他,他扯着她的衣袖,将脸埋在她肩上,指着后面,“那里……那里……”

    清浅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笑,不由暗笑,不过是一只蜘蛛,至于怕成这样。她无奈地将蜘蛛弹入火中,轻拍他的被,“好了,没有了。”

    “没有了吗?”他回过头,心惊地看向刚刚出现蜘蛛的地方,见真的没有,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暧昧地靠在她身上,忙后退几步,偏偏脚上的伤让他没办法站稳,清浅抓住他的手,他挣扎了几下,终还是乖乖任她拉着。清浅扶着他坐下,松开他的手,他的手指颤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她坐到他的身边,脱下他的脚袜,检查他的伤势,他轻抿着嘴,脸颊微微发红,心如鹿撞。

    “如果再不安份,你就要变成瘸子了。”她冷冷地说。

    “又不是我的错,”他争辩道,“魔女,都怪你,要不是你选的这个破山洞有蜘蛛,本王,怎么会,怎么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红着脸,一想到自己刚刚丢脸的样子,暗暗懊恼。清浅暗笑,“这么说还是我的错,是我让胆识过人的三王子害怕蜘蛛的……”

    “谁说我怕蜘蛛!”他挺起胸,底气十足地看着清浅。

    清浅嘴角一扬,看向他的身后,“怎么还有一只?”

    “哪里?”他紧张地握紧她的手,朝她靠去,见她忍着笑,不由恼羞成怒,“魔女,你竟敢骗我。”

    “魔女的话,你也信!”

    她不顾他的怒意,从他的手将手抽了出来,他忙松开,尴尬地看着她,暗暗握紧手心,嘴角微微勾着,“魔女,你要是再敢骗我的话,等我回去,一定派大军围剿你,把你抓回去关起来,天天用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去吓你……”

    清浅不理会他的话,替他换了药,顾自坐在另一边,他闭了嘴,看着她又看了看四周,这个山洞这么不安全,肯定不止一只蜘蛛,要是再跑出来一只怎么办?他稍稍移了移位置,朝清浅靠了过去。

    清浅扬起嘴角,“如果现在都怕,等会儿睡觉,你要怎么办?”

    南宫晔转过头,看看她刚才铺好的分隔两边的草铺,以及草铺边上阴暗的角落,暗暗皱眉,转头略带期待地看着清浅。清浅顾自吃着东西,如果现在连蜘蛛都害怕,他怎么能在林子里过活。见她不理他,南宫晔暗暗失落,又不甘心地看着她,“魔女,本王现在命令你,在本王就寝前,把洞穴里所有的蛇虫鼠蚁都赶出去,不然,等本王回去……”

    “你就不怕在你回去之前我先把你吃掉。”清浅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得意一笑,无畏地看向她,“你不过是说说,才不会真的吃我……”

    “你以为我不敢?”清浅邪媚地扬起嘴角,漠然看着他。

    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邪媚的样子,更具诱惑,像她看不起似的,他坚决地看着她,重重地说:“是的,你不敢。”

    清浅起身,走到他身后,他不觉退后一步,手心紧张地冒出汗;她不会是真的要对他做那种事吧,他紧张地想,身体却有一点期待。清浅并没发觉他表情的不同,她打量着他,俯身咬住他的脖子,既然他说她不敢,她偏做给他看,他的身体战栗了一下,清浅满意地松开嘴,警告道,“如果下次还敢那么吵,就不止这么简单。”

    她走到自己的草铺,侧身躺下,走了一天的路,她早就累了。南宫晔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她竟然真的碰了他,他的心悸动着,充斥的感觉不知是惊还是喜。良久,他转过通红的脸,想要跟清浅说什么,却发现她早就睡着,心里莫名的寂寞围绕着她,她安躺的样子,给了他无限的暇想,他躺在自己的草铺上,侧身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面朝着他,他露出笑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粉色的唇微张着,刚刚就是她的唇碰了他,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他的身体燥热着,又不知怎么回事,脑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重重地将她拥在怀里,做像她刚刚那样事,或者不够,他想要碰的是她的唇,她大大的眼睛,她长长的发,她的鼻,她的耳垂,她的一切……他想起以前宫里内侍教他的事,身体的热像要把他点燃一般,异常干燥的唇急需什么来安抚。一阵风吹来,洞的火忽然熄了,一切陷入黑暗,他看不到她的样子,眼中略有些清明,他不能有那样的想法,她是杀他哥哥的仇人,他不能对她产生那样的感情。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呢,他烦燥着,闭上眼睛,竭力去想哥哥的样子,不一会儿,他进入的梦乡,留在他脑中的,是清浅淡淡的笑,以及时而妩媚时而绝情的样子。

    清晨,南宫晔从梦中惊醒,记不分明的梦,因为下身的温润,让他觉得异常尴尬。他看了一眼清浅熟睡的样子,为难地看着外面,一定要在她醒来之前找到地方清洗干净。他的伤口还疼着,没走几步,清浅醒了过来,支起身子,揉揉睡眼,不知他要去哪里,如果他是想要逃走,倒正合了她的心意。南宫晔回过头,见她醒了吃了一惊,慌忙转过头,从她半开的衣领,他看到了她白玉一样的肌肤以及精致的锁骨,他的脸不禁又烧了起来。清浅不疑有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从他的旁边擦身而过。

    “你去哪里?”他不禁追问,生怕她离开。

    “河边,”她冷冷地说,“一起去吧。”

    他一惊,暗忖,难度她已经知道了。不由,他像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失了神采,魔女做事虽然跟一般人不同,一定还是讨厌带着有坏心的人一起的吧,她早就想甩掉他的,这样,她一定是找到最好的理由的。见他垂头丧气,一步三叹,清浅皱起眉,“再不快点,我就先走了。”

    “等等。”他忙跟了上去,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说来也是。他放心地露出笑容。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山涧边,清浅挽起袖子,洗了一把脸,一对玉臂,不禁又让南宫晔浮想联翩。他窘迫地低下头,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报仇,连以前学的礼仪都要忘得一干二净了。清浅感受着水的清凉,不时看一眼身边的人,希望他早一点回去,如果他离开,她就可以沐浴,换下身上这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南宫晔了不时看向她,如果她不离开,他怎么清洗身上的衣物。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清浅忽然想,也许他想要清洗一下,便抬头看着他,“你先回去,我要先洗。”

    南宫晔懵懂地点点头,转身慢慢离开。清浅看着他渐渐走远,慢慢解开身上的衣服,离开的南宫晔忽然有点困惑,为什么她也要洗。他转头,丛生的树林遮着他的脸,在树叶之间,她拉下衣服,露出皎洁如月的背,他无知所措地呆在那里,下腹升起一股热流,想要快步离开,却偏连头也无法转过。清浅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下了水,清洗自己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她不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南宫晔受尽诱惑,快要冲出体外的欲望,让他渐渐失去自制,他像猛地回过神来一般,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转身快步离去。浸在水中的清浅,听到动静,警觉地转过身,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释然一笑,树林里偶尔有动物跑过,也是难免。她在水中浸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起身,穿上衣服,回到山洞。南宫晔坐在洞穴门口,见她回来,也不出声,顾自朝山涧的方向走去,清浅略一皱眉,宫里的人,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南宫晔低着头,下面的状况让他羞愧难当,到了山涧边,他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让灼热的身体浸入水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清凉的水中,好像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轻抚水面,像触摸她柔软的身体一样……他猛地打了一下身体,刚刚凉下来的身体,重又变得火热,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不知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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