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桀桀”两声怪笑出来:“行啊,学会避重就轻了,夏炳忠,出息了啊!”

    夏公公充分发挥演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皇上脚边,一把抱住龙腿干嚎道:“奴才有罪,奴才知罪,皇上赎罪。”

    皇上一脚把夏公公蹬出七百二十度转体:“知罪的后面不应该接罪该万死吗?”

    夏公公嚎啕:“奴才不想死,奴才还得留着小命伺候主子呢!”

    “哈哈哈,夏炳忠,你真是越来越像戴权了,连他那套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都学的像模像样啊!”太上皇大笑着跨步而入,对着正在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夏炳忠宽容的微笑,皇上连吐槽的力气都快风干了:到底皇父您幼年时期受了什么打击才会有这么扭曲的口味啊?戴权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您老人家纵容乃至教唆出来的吗?

    不过纵容戴权是有特定条件的,他在做大内总管的时候,宫里有一个天底下最不省心的皇后天天想着指手画脚,搬财弄权,用一般方法根本搞不定,就得拼谁更不要脸。可是再把这一套传授给夏炳忠就很让人郁闷了,当今皇后“贤良淑德”、“温柔平和”、“公平公正”、手段高超,因此,一个惯于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大内总管接班人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惜,在过去三十年中,夏炳忠的属性已经被戴权扭曲的定了型,改不过来了,皇上只能容忍,或者赶紧再培养一个总管二号,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眼下的问题不是培养新总管就能解决的,就算他能耐得住性子培养一百二十个德艺双馨的总管也无法抵挡他伟大老爹的突发奇想,面对站在林如海牌位前不超过二十尺的地方笑得震耳欲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老爹,可怜的小皇帝深深为自己难以预计长短的小命感到忧伤。

    无力的抹了把脸,皇上认命的起身给酷好替自己拉仇恨值的老爹行礼:“给皇父请安,皇父微服出巡,怎么也不给儿子说一声?皇父龙体贵重,白龙鱼服在外不宜太久,何况又只带了这么点儿人,还是尽早回宫才是上策。”

    太上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像个女人。寡人年轻的时候常这么跑来跑去,嘛事也没有。”皇上深深吐槽:不但没事,还艳遇成群,运气好到让人真想狠狠踩两脚。

    对儿子的妒忌毫不知情的太上皇热心的询问基情培养成果:“你和林小子怎么样了?吃到嘴了没有啊?”皇上瞬间内牛:吃是早就吃到了,可是主语和宾语有颠倒。太上皇见儿子低着头扭手不答,以为他没吃到,其实他也真的没吃到,于是太上皇生气了:“看那小子外表挺精挺灵的,怎么恁地不开窍?要知道,一朝帝王能看上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敢拿腔拿调的?难不成他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皇儿啊,你听寡人的,这种事,一定要掌握主动,心里再怎么喜欢,表面上也要装的风轻云淡,最好再有几个亲密暧昧的让他着着急,这时候顺水一推舟,那就十拿九稳了。”太上皇不遗余力的传授经验,谆谆教诲的让皇上内牛一片片:朕不拒光迎送上门去求人家吃还得看人家心情呢,要再敢往外发展一条腿,那就九死一生了。

    太上皇苦口婆心讲了半日,就是听不见儿子的附和,顿感十分无趣:“真没用,寡人纵横花丛数十载,你怎么就学不到一成呢?”

    皇上奋力维护破碎的自尊心:“皇父您老纵横的是草场吧!而且您老那块地不是已经荒了很久了吗?”

    这一回轮到太上皇恼羞成怒了:“至少寡人有过曾经,你有吗?”皇上做深情状:“一心一意不好吗?”

    太上皇赏了儿子一记白眼:“我看你是没本事三心二意。被林小子吃的死死的吧!呿,看你那没出息劲儿的,以后别说是寡人儿子,丢人!哎,我说你个笨蛋不会是下边的吧?”

    皇上瞬间炸毛:“怎怎怎怎么可能?朕是上边的,昨晚还在上边呢,刚下来。”殷玉如果在场,应该会愿意出具证明表示他没有撒谎。只不过,在上边也可以有很多种上法。

    被侍寝经验为零的太上皇显然想不到那么深远,他只注意到儿子说昨晚才下来,那就表示他已经吃到了嘛!太上皇很满意,拍着儿子的肩膀鼓励道:“这不是很好嘛,就这样,一鼓作气,争取回京前让他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你。”言罢,神清气爽的得瑟出去调戏柳湘莲小朋友了,哎呀呀,柳彪的后代还是有相当不错的嘛,看着赏心悦目,调戏起来也是身心舒泰,就是可惜了他有个小童养媳挺碍事的,偏那碍事的小丫头还挺识趣又老实,软糯糯的让人不好意思下手,要不花点心思把他骗给儿子当后宫该多好。太上皇感叹英莲的逆来顺受,她要像林小丫头似的,表面恭顺内里乖滑,顺毛摸着舒服,斗起气来也畅快,果然,他还是喜欢会咬人磨牙乱蹬腿的小动物。太上皇摸着下巴洋洋得意:地位高贵却心地善良到愿意容忍小动物们在眼前挥爪子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被太上皇逼到挥爪子的小动物——林妃正在大吐苦水:“大哥,你绝对想象不出来太上皇有多么的挑剔、多么的傲慢、多么的xx……”

    丹玉好奇的追问:“xx是什么?”

    林妃头也不回道:“你确定我说了你能懂?”

    丹玉脖子一缩,嘟起小嘴缩回赫玉身后,赫玉伸出手,一下一下拍小狗似的轻拍他低落的小脑袋。林妃从眼角瞥见,打了个激灵,努力移开了视线。

    绯玉一手不断骚扰绛玉,一手摸着下巴表现正直:“你能否接受我们把太上皇对你的摧残转嫁到他儿子头上?”

    林妃眉毛一挑:“首先要确定,转嫁过去的是痛不欲生还是欣喜若狂。如果是前者,我更希望他发生在太上皇头上,如果是后者……”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相信阴险狡猾的二哥绝对能够理解隐藏含义。

    不过正义凛然的大哥显然无法理解:“你们要弑君吗?”

    绛玉正在专心致志掐绯玉腰的手猛地一滑,“嗷”的一声,绯玉捂着遇袭的屁股跳了起来:“不要打它的主意,上下关系是绝对不可逆转的。”

    彤玉一茶杯盖丢到两个胡闹的哥哥面前:“打情骂俏回屋去,不要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绯玉毫不客气把茶杯盖丢回去:“贾小三没来你就拿我们撒气啊,想得美,从来都是爷拿别人撒气,还没谁有胆量跟爷叫板呢。当然,绛玉你例外,我跟谁叫板也不可能跟你叫板。”最后一句急转而下,谄媚的不忍淬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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