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天,太上皇的黑眼圈渐渐消褪到不仔细看绝对看不见的程度,事实上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一直盯着太上皇的老脸看,只是他自己感觉太过良好罢了,现在终于看到自己的老俊脸恢复如初,太上皇感觉好到爆棚。与他的心旷神怡相反的是,小白兔丹玉被他欺负的瘦了一大圈,原来就下巴尖尖的瓜子脸已然从还算饱满的南瓜子变成纤细的葵花籽了,这么明显的改变赫玉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真的有负未来温柔体贴攻的美名了。

    直截了当找上二哥:“我不在家这几天丹玉都跟着谁?”

    绯玉惊讶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赫玉皱眉心疼:“他瘦了。”

    绯玉尖锐的指出:“他原本就瘦。”

    赫玉赞同又不赞同:“但没这么瘦。在他离开那边以后,我就一直盯着他多吃饭多吃药,两年来好容易才长点儿肉,可是几天就全没了。”说着,又心疼的不行,只想立刻冲回去把小兔子抱回窝里,给他遮风挡雨免受外界不爱护动物人士的摧残。

    这么一证明,绯玉也不免添了几分心虚,他虽然不清楚皇上背着他们动的手脚,但是以他的聪明,就算没看到也能猜个七八成,而且他也能猜到,由于绛玉和霓玉两个同样好拐的弟弟有他护着让太上皇不敢染指,小六太毒,太上皇也不敢下嘴,因此落在丹玉头上的肯定是多人份的荼毒,特别是在妃妃带着柳姑娘躲到家庙里去祈福以后,太上皇肯定是通过玩命的调戏丹玉来发泄所有对林家的敢怒敢言却不敢爆发。

    心虚的绯玉建议道:“不如,我们再把柳兄请回来怎么样?看起来,他是目前唯一能对付太上皇的人物了。”

    赫玉欣然同意:“只要能换出丹玉就好。”

    绯玉亲自出马,找到柳湘莲,请他出门镇压太上皇,当然,劝说的时候肯定用的不是这个理由,考虑到太上皇先后欺压自家妹妹和弟弟的恶行,绯玉抹黑的毫无心理障碍:“柳兄,小弟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为何老头子天天对着你神神叨叨了。”

    柳湘莲十分好奇:“为何?我也看出那老爷子成日里的戏弄似乎不是对我,倒像是透过我去怀念什么人似的。”

    绯玉“唰”的一声合拢摆造型用的折扇,在手心重重一敲:“柳兄果然明察秋毫。实不相瞒,那老头怀念的便是你的先祖——理国公柳彪柳大人。至于为什么呢?呵呵,相比以柳兄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得出来吧!”

    柳湘莲久在江湖,对契兄弟之流自然不陌生,一点就透,当即了然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倒是我错怪他了,柳国公早已去世多年,他却依然记着,如此长情,实在难得。”他本人虽不喜男风,却不反感别人有这种关系,有那情深意长不输男女之情的,他还会敬佩。他光顾着听风流韵事,倒是没在意绯玉因何说他是理国公的后代,这可是连他爹都不能确定的,他爷爷也不行,他们这一家,于来历上一直很混乱,也因此养成了不重视出身的习惯。

    绯玉用力抹了把脸,尽量把表情抹的诚恳万分:“长情是好事,可也该有个度才合适,这老人家未免长的过了,柳兄你可知道他心里做何种想法?”

    柳湘莲自然猜不出来,别说他了,连太上皇都不知道自己被绯玉塑造完会有什么想法。

    绯玉凑近湘莲,一副神神秘秘的架势:“你知道那个龙公子是他儿子吧,就是那个常常跟在我大哥身后屁颠屁颠的那个。”柳湘莲对屁颠二字略囧,但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替换了,便点了点头示意绯玉往下说。绯玉顺应民意:“龙老太爷由于太过怀念令先祖,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决定不择手段把你和他儿子凑成一对,以便延续他们的美好情……呃,孽缘,绝对是孽缘。”绯玉及时发现了柳湘莲情绪濒临失控,在千钧一发之极硬生生扭转到不会被波及的一边:“当然,我本人是坚决反对这种想法的,极其反对。这是对感情的亵渎,是违反大众意愿的,是邪恶的,是应该被消灭的,呃,柳兄,冤有头债有主啊,你要发泄千万去找正主儿,对,冷静,放下那个茶壶,也不要劈桌子,这是客栈的财产,就算不贵也得赔,不值的。”

    柳湘莲彻底的把两道剑眉化成两把鸳鸯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绯玉,虽然龙老太爷是你家的贵客,可是他这般无礼我着实受不了了,你放心,我必不会给你一家带来麻烦,你把他叫出来,我非得跟他好好问问这算什么不可。”

    绯玉特别仗义:“柳兄,他是贵客不假,可是咱们结义兄弟感情弥坚,柳兄你被人觊觎,小弟岂能坐视不理?你有什么话,只管过去说,愿意打也不要紧,只要不打死,随便你,那老头子就是高高在上太久了,久到忘了应该怎么老实做人了,柳兄受累,好好教导教导他,他家长辈说不定都要感激你,至少你长辈是肯定会赞许的。”

    柳湘莲杀气腾腾:“既如此,说不得便要得罪了。贤弟,带路。且让我去会会这个任性无礼的老爷子,他乐意与什么人相好是他自己的事,他儿子愿意与谁相好也与我无关,可是他凭什么一厢情愿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难不成高官贵胄就可以这般肆意妄为,罔顾他人心意吗?我非得好好跟他讲讲这个道理不可。”

    绯玉不遗余力火上浇油:“肆意妄为算什么,他还草菅人命呢!昨儿还抱怨柳姑娘碍手碍脚的,要是没她不晓得省多少力气呢。”绯玉没冤枉太上皇,这话他真说过,只不过不是在这个背景下说的,但是绯玉认为用在这里最具效力,于是嫁接了一下。

    漂亮温柔乖巧贴心的小童养媳果然是柳湘莲的逆鳞,杀气瞬间暴涨,如果林妃在场的话一定不难发现,现在柳湘莲的战斗力完全可以跟要燃烧小宇宙的青铜五小强打成平手。绯玉没看过这部神作,但这不难影响他对柳湘莲战斗力的判断,满意的一甩秀发,绯玉踌躇满志翻身上马,望着前方一骑绝尘的柳湘莲,扬起一个绝对邪恶的微笑:“太上皇,不知者不为罪,您老可要坚守自己唯一一条拿得出手的原则啊!”

    ☆、97采草贼折戟鸳鸯剑

    太上皇还来不及高兴柳湘莲去而复返就先被他蓬勃的杀气给骇到了,抱着被子挡在胸前缩进床里,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你,你,你想干嘛?”

    基本上,柳湘莲还是维持了对待一个老人应有的耐心和客气,他只是温柔的把没出鞘的鸳鸯剑一手一把戳在太上皇的鼻子底下和两腿中间:“本少爷郑重其事的告诫你,要搅基,自己去,少打爷的主意。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留着慢慢怀念没人管,只是别搬到明面上摆,没得污了少爷我的耳朵。”

    太上皇弱弱的咬着被角:“谁告诉你的?”他其实是想问:谁出卖我的?只是要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他意淫柳湘莲,那么结局一定是鸳鸯剑换成出鞘时态,依旧戳在他鼻子底下和两腿中间。

    柳湘莲当然不会出卖结义兄弟,于是他用一声冷哼来回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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