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慈激动的神情,白老一脸平静地出言打断:

    “小鬼,这样的事情就能让你如此激动?”

    莫慈缓过神来,略带尴尬地回答:

    “白老,不好意思。”

    “您也别老喊我小鬼了,我的名字叫莫慈。”

    “恩,知道了,小鬼。”

    “……”

    莫慈无奈地看了看白老,而对方在这时又开口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训练吧。”

    还没等莫慈反应过来,白老已经衣袖一挥。旋即,整个空间的白雾开始旋转,然后留出一个巨大的空地,将莫慈和白老留在中间。

    莫慈看了看脚下,开始没有注意,这竟然是一种如同镜子般光滑反光的地面。再抬头看向白老,他已经负手而立。

    “基因的进化只是增强你的肉体力量,将你的肉体逐渐完成蜕变。或许你认为吸收的基因能量多了,实力就会变强。那么我首先要告诉你的,便是拥有力量不等同于拥有实力。只有能够完全掌握自身力量,将力量转化为实力的人,方才能成为强者。”

    “白老,你的意思是基因枷锁的解开代表着基因的进化,肉体随之变强,同时拥有基因能力。就像是手中的武器从木棍变成了长枪一般,如果不会运用,那么长枪和木棍也没有区别。”莫慈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勉强可以这么说。”白老微微点头,然后又道:

    “小鬼,你主要使用什么武器?”

    “长刀。”莫慈一直以来都是习惯使用长刀,所以只是微微愣神便出声回答道。

    白老一听莫慈是用刀的,沉默了起来。莫慈没有发现的是,在白老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喃喃念叨:

    “天道注定……这是天道注定!”

    下一刻,白老便恢复平静,开口又说:

    “小鬼,既然你是用刀的,那么就听好了!”

    “刀,实为凶器,自创造以来便是百兵之胆,称之为杀戮的霸主。舞刀者,杀意呼啸,寒光逼人,不见人影,只闻刀风。”白老的声音开始充满不容反对的霸道与气势,他大手一挥,莫慈只觉对面一股强风朝他刮来,雾气涌动,组成一把巨大的雾刀迎面斩下。

    这一刻,莫慈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这一刀劈成两半。他等大双眼,心跳都停止了一般。

    “轰!!”

    雾刀离莫慈只有一厘米的时候轰然化作雾气四散,莫慈的长碎发被风吹起乱舞。莫慈浑然不觉,他只感觉到刚才白老向他挥出的雾刀才是真正的“刀”,自己以前用刀的方式就像小孩子舞刀弄枪一般可笑。

    “真正的刀客,应抱刀一生。长刀入鞘,锋芒内敛。不出则已,一出必杀。”

    “长路漫漫,唯刀作伴。离魂莫惆怅,取刀夜未央。”

    白老在莫慈眼中俨然化作了一个绝世刀客,为莫慈讲解着真正的刀客之道。而莫慈也沉浸在白老的声音之中,他仿佛看到了眼前正有一扇大门朝他缓缓开启……

    白老用他那特有的沙哑苍老的声音讲解了片刻,莫慈都认真聆听,这让白老感到一点欣慰。

    话语结束,莫慈仍沉浸在其中,他浑身的气质也有了一丝不同的改变。又过了半响,莫慈清醒过来。他抬起头,陈恳地对白老鞠了个躬说道:

    “多谢白老指点!”

    白老微闭了双眼,接着说道:

    “刀客之道便是如此,而你切记不可半途而废,刀客就应抱刀寻生,抱刀而死。”

    “刀之路,坎坷途,哀感悲情步轻浮。心有踟蹰,身便踯躅。横刀便千斩万屠,汝看谁阻。血肉泥潭之艰,白骨漩涡之苦;

    凌云志,几人知?曲终人散叹己痴。心有罡炽,身便奔驰。任凭那千冰万雪,风割寒刺。心念冲天之日,王者归来之时!”

    白老像是追忆,像是感慨,缓缓道来这么一首诗。莫慈随着白老的语句,思维飘远,仿佛看见了一个刀客一生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随后,白老沉默了片刻。

    “小鬼,你就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吧。”半响,白老说出这么一句话。接着白老大手又一挥,莫慈前方的空地上白雾缭绕,翻滚之后凝聚成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雾棍”。

    “什么时候将它砍断了,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去了。”白老说完这一句便身影一晃,消失在莫慈的视线之中。

    “白老,白老。”莫慈喊了几句,但这一空间之中只剩下了他的回音。

    看着眼前这根跟他差不多高度,似乎纤细得一掰就断的雾棍,莫慈心里嘀咕:

    “这应该没什么难度……白老不会是在戏耍我吧?”

    莫慈走上前,这才发现银牙不在身边。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一把银色的长刀从天而落,笔直插在了他的脚下。莫慈先是吓了一跳,晃过神来才看清这把长刀正是自己的银牙!

    “我的武器也能带进来?这应该是白老模拟出来的吧……”莫慈心想着,手上不慢,一提便将银牙握在了手里。熟悉的冰凉刀柄,莫慈感觉这一切都像是真实的。

    眼睛盯着雾棍,莫慈二话没说就是一刀劈了上去。

    “锵!”

    金属猛烈的撞击声,莫慈只觉得自己这一刀砍在了铁块上面,整只手都麻痹了。

    “怎么这么硬?”莫慈揉了揉手臂,看着雾棍上面没有一丝痕迹,心里十分惊讶。

    “怪不得白老那样说,看来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莫慈也不会轻易放弃,他双手握刀,紧了紧手里的银牙,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一个斜劈,斩在了雾棍上。

    又是一声碰撞,反作用力将莫慈的手高高弹起,但雾棍上也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刀痕。莫慈咬着牙,不顾酸麻的手跑到雾棍前看着这道痕迹。

    “有效果!”虽然莫慈全力一击只在雾棍上留下一道不到一厘米的小口子,但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却让莫慈差点破口大骂,因为在他眼皮底下的那道刀痕正在缓慢恢复!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道被莫慈留下的刀痕便恢复如初。莫慈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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