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门在在此时毫无征兆的被推开,叶明懵懂的脑门探进来,“你们这是在干嘛?开会吗?”

    很多时候所谓相爱就是一个迁就的过程:你爱上了,就得付出,付出是怎么样的呢,想那个人所想,急那个人所急,于是,提前做完那人可能会做却还没有来得及做的待做的事。

    风御翔在栽到叶明这个坑里之前活得那叫一个潇洒,天之骄子,目下无尘,家世人品无一不是千万里挑不出一的极品,这样的他,多少人为他付出生付出死都是有的,然而风御翔统统视而不见,对他来说,生也好死也好,付出也好上赶着倒贴也罢,次数多了就不值钱了,不值钱的东西那自然是不管说起来再好再深情,都与他无关。

    然而自从遇上叶明这个命里注定的冤家,潇洒木有了,风度不见了,人说爱情的世界里两个刚刚好,三个人就太挤了——

    而偏偏到了他这里从一开始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一个四人行,然后五人行,然后六人行……

    这真是,挤啊,那是真挤得摩肩接锺的,稍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暗算得连翻身的机会没有了,于是,怎么办呢?小心谨慎,谨慎小心!

    于是谨慎小心的风御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家的亲亲宝贝儿叶明总受大人——反常了。

    坦白说叶明是那种很简单很直白的人。

    他很善良,如果把人性的好坏两面看做是一个XY轴直角相交的坐标轴,那么很明显,善良的叶明亲亲就是直接被砍掉了负向坐标那一块,只剩下四分之一区域的简单可人儿,虽然偶尔也会微小的属于人本性上的不可以抑制的小幅振荡,但是——在所有关于人性的做人的为人的处事揣测上,向着阳光奔跑的方向,那一定就是叶明的坐标指向,这样的坐标指向往大了说,坑人害的心眼是没有的,往小了说,比如说吃——叶明是绝对不会浪费的也绝对不是会挑食的,比如说——叶明是绝对不介意床的大小以及床铺的品牌的,再比如说——关于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等等等的这一类因为捧着的人一多就不由自主飘飘然进而迷失本心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性败笔,那更是不会出现的!

    其实很久——也不算久,大约半年前,风御翔大得知自己掉进叶明这个大坑的最早期,风御翔自己也不是没挣扎过的,他们的爱,太奇特,四个人的情路,必然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那时候风御翔还不知道他们四个人的世界还会复变更挤,问题只会越来越的多,但就像所有不甘愿落进情网的男人一样,风御翔也曾心理阴暗的想过,娇吧娇吧娇吧,最好变得希特勒那样独裁,像墨索里尼那样跋扈,像历史上记忆里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那些曾经权倾一时的显贵一样,因为如果如此,风御翔有理由相信,不论是自己,还是他的两个好哥们,都会很乐意,也会很容易从这段畸恋里脱身出来。

    没有被人间烟火真正磨砺过的青年,还迷恋着水晶一般的传说——爱他的琉璃璀璨,又怎能忍受他的白壁蒙尘?!

    所以叶明在新年前最后两天的表现,——深深的,深深的让风御翔——困惑了!

    过去,晚上那顿饭叶明一定要吃到肚子滚圆,当然,这和生在富贵世家的风林雷三人从小受到的贵族式养生教育是绝对背道而驰的,风御翔不是没跟叶明好好说过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的道理,但是更快的,叶明就用一种朴素的平民的,有点无赖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温暖的理由将他驳斥的哑口无言。

    “上了一天班,忙的脚打后脑勺,风风火火火火风风,连中午饭都变成了餐会,衣食住行衣食住行,本来是人生在世四件最重要的事的其中之一,却活生生的变成了附庸,那吃的还叫饭么?”彼时不知道谁在看电视,遥控器一转居然按到了央视七套,现代化的养鸭场,一只只养在笼子里的鸭子被人掐着脖子用一只像是给车胎打气的东西直接往长长的脖子里打食,定时定量,一下到位,叶明就指着那超大的背投电视比比划划,“看吧看吧,好好的幸福的事情搞得像上刑,当然你们那餐会倒不是上刑,可以也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吧,还有什么意思?”

    风御翔当时被叶明那么一指当然不由自主的就去瞄了一眼电视,然后就一眼看过去差点把晚饭呕出来,然而顺过气来,再瞄一眼镜头下被撸直了脖子打食的鸭子,风御翔忽然顿悟——在他没有遇到叶明之前,在他还按部就班的当着风扬的掌舵人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一只自己把自己的脖子伸直了每天等着打食的——鸭子?!

    工作那么忙,责任那么大,压缩所有不必要的时间开销,将所有的时间真满公事的影子,就算吃饭是必不可以少的体力补充,也要一心数用的把他完全利用起来,这和那只电视屏幕上的鸭子有什么不同?除了一只是绝绝对对的不情愿,另一个是从未顿悟的不知不觉。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发现的时候从不觉得多重要或者多震撼,因为没发现就是没发现,没顿悟就是没顿悟,就像苹果没砸到牛顿之前,每个人都知道树上的苹果熟透了会掉在地上,却从没人想过那玩意为什么是落地而不是飞天,而在苹果砸到牛顿之后,风御翔猛然发现,他脑子里那根深 蒂固的养生啊,经典啊,那贵族式的优雅和风范以及行为准则啊,其实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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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明的五劈生活 番外 上 两厢情愿

    很多年后回头看,越澈怎么也想不起他和岑远的相遇有多与众不同到足以令人惦念一生,不过是黑暗中的一双眼,加上嘴唇以上鼻翼之侧的一点折痕,就像简笔漫画里的寥寥几笔,明明简陋到极点,却偏偏能令人记忆深邃,并从此铭刻于心。

    他有什么好,不过是情到最浓时消失于人海,所留下的记忆都被他自己人为的筛洗一遍,去芜存菁。

    脑子里虽然能这样理智的分析,可是分析来分析去,仍然夜夜难以成眠,只能依靠药物一次次打断这种明知徒劳却仍然要不请自来的分析。

    嘿,有火吗,借个……

    妈/的,你眉毛底下那俩骷髅眼是吃饭的吗?老子浑身上下哪像能放打火机的地方?

    越澈记得那天他刚刚和人打完架,一对六,外加两个抽冷子的娘们,那架打得那叫一塌糊涂,尤其女人不出拳头,上来就是指甲挠牙齿咬,越澈虽然没输,可也被折腾得够呛,衣服彻底成了墩布条,裤子也没好到哪去,最丢人现眼的是屁/股上被横着刮了一刀,入肉不深,可是连外裤带内裤都开了口。

    是的,男人带伤是功勋,可是屁/股露给人,那就是丢人了,而且是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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