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七八天里,她日日陪着我聊天,聊她小时的趣事,和她的生活,我有时不尽失神,原来我也有如此美好的生活,可是,那毕竟已经消散在风里,再也回不去。

    我已经能自己吃饭了,还爱上了这里的马奶酒,我是中原人,本是喝不惯这种怪怪味道的酒,但是我竟然喜欢这么烈的味道,每次刚入吼辛辣,到肚子里便是凉爽,让我有轻飘飘的感觉。

    紫葭也不再提及我的过去,那段朦胧黑暗的日子,那段儿时美好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的伤渐渐长好,烂肉里翻新肉,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结痂,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只是,不知道我那柔如春风的母亲,和知书识礼的姐姐怎么样了,她们或许被奴役着继续赶路吧,最终到达那极苦极寒的望远塔。

    想到我的家人我便不停地落下泪来,紫葭那日怕我烦心,便扶我出去转转,天很蓝很晴朗,微风轻轻起,吹起我的头发我的衣裳,原本,我是要带面纱的,但是生活在草原上,与她们游牧民族生活在一起,是不用讲那些繁文缛节的。

    远处骏马在飞驰着,我第一次见到有那么壮的马,那么英武,不禁有些激动。

    紫葭道:“想骑吗?等你伤好了,我教你!”我看向她,她带着甜甜的笑容,我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紫葭耸了耸肩,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的姐姐哥哥他们大都不理我的。”

    我笑了笑,但是,你有一个极其宠爱你的父王,而我,却再也得不到父亲的嘘寒问暖了。

    有一个士兵跑向我们这里,对紫葭说:“大王说近日繁忙,未曾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还请公主与客人到营帐一叙。”

    我不禁暗笑,远道而来的贵客?话里带刺,怕是又要询问一番了。

    紫葭扶着我走向最大最豪华的那个营帐,她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王。

    她的父王长得很有英气,眉毛很浓很密,有一个圆鼓鼓很大的肚子,梳着粗黑的麻花辫,我学着紫葭的动作行了一个礼,完全不顾腰上的伤。

    烈哈达笑了起来,道:“中原人倒是懂得突厥的礼仪”

    紫葭赶紧扶我起来,说我不必行礼,我淡淡道:“哈达和公主救了小女一命,小女感激不尽,如今又借居在这里,实在冒昧,于理,我更是要好好谢谢哈达。”

    列哈达点点头,转身倒酒,背对我道:“你,一个流放西北的囚人是如何逃得官兵抵押,逃到这里来的?”

    我猛地一怔,突然浑身发冷,手脚无力,道:“哈达怎么……怎么知道。”

    烈哈达收起了笑容,道:“天下虽大,却也在我的手掌之内”

    我看着他肥胖的背影,紫葭的手紧紧的扣着我,就算是他再宠爱紫葭,紫葭也是很怕他的父王的吧。

    我对他道:“途中累晕在荒漠之中,又经多人践踏,官兵以为我早已死了,况且流放累死人数年年剧增,但是,像我这样途中被救,死里逃生的又有几人,就算活了下来,能熬过大漠风沙摧残的又有几人?说我命好是遇到了公主,说我命差,去留只在哈达一念之间。”

    我看到了烈哈达眼睛里得瞳孔瞪大了几分,肩部稍稍动了动,那是惊讶与好感倍增的表现。

    我突然头痛万分,还想开口却直直的倒了下去。

    烈哈达吩咐让人把我抬回去医治,紫葭已经慌了神,不断地摇晃已经没有了知觉的我。

    这时,有一个穿着铠甲,神色傲然的将军走进营帐,很久才出来。

    只听得男子对烈哈达道:“此女命里与紫葭公主相生相克,可挡公主之灾祸……”

    醒来之后,已是八日之后,看到紫葭守在我的床边,烈哈达也在,还有很多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女人。

    紫葭说我中了毒,还哭着跟我说,本来那毒是下给她的,结果我却喝了所有马奶酒,我恍然大悟,为何我喝了马奶酒会有轻飘飘的感觉,不过幸好已经解毒了,烈哈达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找我询问过什么,至少我的话让他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他既没有威胁,也不是隐患,是啊,正如我自己说的一般,我的命运向来都是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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