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真早都忍不住了,大叫到:“放屁!胡说!住嘴!你血口喷人!”

    玄武令看着他说道:“呵呵,我胡说?那我问你,三年前的泉城是不是经常有这些类似的案子发生?是不是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出来?是不是自从李颜死后案子立马就少了很多?”

    岳真一时语塞,他是一个极其耿直的人,以至于有些呆板,听玄武令这样讲,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况,发现好像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心里不免震惊万分,可是要他立刻就相信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师哥是个那样穷凶极恶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岳真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失去了方寸,嘴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旁别的一个人恐怕这样下去情况有变,把自己的剑抡了个花,说道:“大家不要和他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废这些话有什么用?说不定有人还会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大家听我的口令,一起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三,二……”

    岳真有些急了,大吼一声:“住嘴!”那人被吓了一跳,停住了倒数,眼里又是愤怒又是怨恨。岳真对玄武令说道:“你这么说,可有任何的证据?”

    玄武令不敢再拖下去,右手悄悄的运起了气,左臂也把小澈夹得更紧,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证据?嘿嘿,老子我就是证据!”话音未落,“唰唰唰”就向着岳真刺出了三剑,这三剑非同一般,名叫“诛浪”,虽然只有三剑,但刺出去时招数纷繁,如同有无数把剑在向你刺来,同时一招推一招,给人千层浪迎面压来的感觉,气势无人能挡。

    岳真不敢硬接,脚一蹬向后飘去,一边缓冲这剑气,一边挥双刀挡开了前两剑,直震得自己双臂发麻,双掌剧痛,双刀几乎脱手。不等他有时间重新聚力,第三剑已经冲到了面前,剑气割的他脸上生疼,眼看无法阻挡。幸好这时有俩人追了上来,分别从斜后方向玄武令刺来一剑,直指他的软肋,玄武令功败垂成,心道可惜,只好收回第三剑,使了一个“回头是岸”,身子急转,带动宝剑抡成一个光圈,把这两剑挡了出去,那俩人根本招架不住,被这一下同时震开,倒退了十几步才站住。剩下的三个速度稍慢的人这时也补了上来,和玄武令缠在了一起,喊杀声响彻天地。

    之前玄武令分别用一招就杀死了三个对手,那全是沾了出其不意的光。这几个人的武力本来就不弱,合在一起更是厉害。玄武令夹着小澈,武力根本施展不出来,虽说他是顶尖的高手,此时也很吃力,时间一久招数慢下来,身上一些地方不时的受些小伤,虽然都不在致命的地方,但时间一长也会吃不消。

    玄武令很着急,不敢再这样拼下去,可是具体怎么办,他也没有主意,只能先冲出去再说。那几个人见他有心逃跑,信心倍增,越打越顺,互相配合得天衣无缝,玄武令冲了几次都失败了,那几人求胜心切,就把招数向着小澈身上招呼去。玄武令心里骂着真是歹毒,挥剑护住,这一来,左右难以顾全,招数呆滞,顷刻间,身上又中了几剑,血浸湿了衣衫。

    危机之中,他心生一计,打斗中把身子往下一伏,使了一招“无风起浪”,向着这六个人的下盘攻去,因为人腿的灵活性不高,而这一招要求剑的舞动越迅速越好,越花越好,像玄武令这样的高手,一旦舞开了,普通人连剑身也看不到。剑风撩动,爆发出一股股强劲的剑气,把地上的积雪冲了起来。这六个人心里本来正高兴,突然眼前就如同雪崩扑来一般,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瞬间每个人的正面都沾了一层白雪,越来越厚,蒙住双眼。那雪的劲力很大,化身成几万几亿个细小的暗器,无可阻挡,打得人隐隐作痛。他们只能都使劲挥动武器护住下身,竟然没工夫去拨开脸上的雪。好一阵大乱,剑气和雪花终于慢慢消散,六人这才抽出手来把脸上的雪抹干净。这样每个人都是前白后黑,正面只有脸露出来,被刚才的雪片打得红扑扑的,好像六只大猿猴屁股一样,样子很是好笑。但是在这紧要的关头,没人顾得上这些,他们往四周一看,哪里还有玄武令的影子?

    六人心里一凉,又气又急,没料到对手这么狡猾,猛听见东南方向大约几丈外传来“嘭”的一声,同时一棵大树晃了晃,六人相互对视一眼,不假思索,朝着东南方向狂奔而去。

    等他们终于消失在黑幕中,从树上跳下一人,稳稳的落在地上后,没有片刻的停顿,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人正是夹着小澈的玄武令。原来刚才,他把雪卷起来之后,趁乱就上了旁别的一棵大树隐蔽起来。看到这几个人安定下来以后就四处找他,便拿出一支飞镖,向着东南方向一甩,正射中一棵大树,这才把这六个人引开了。

    玄武令抓紧这机会卯上命的狂奔,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大半力气,再加上身上有伤,没多久就觉得精疲力竭,头昏眼花。恰好此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洞口很隐秘,大约有半人高,他来到洞口,看看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一猫腰钻了进去。

    等入的洞来,发现这洞并不宽敞,也不够深,但是足够隐蔽俩个人,洞里蜘蛛网密布,显然没有什么人来过。玄武令轻轻的放下小澈,侧耳听了一下,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他连忙端坐身子,双手合十,向前拍出俩掌,双手一旋,举在胸前,把内力从掌心传递过去,带动全身的内力流动。这是他们门派独特的调理方法,既可以修炼内力,又可以恢复体力。不多时,气息便平稳下来,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小澈看他这个样子,知道此时不可打扰,就乖乖地坐在了一旁看着,粉扑扑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双眸在黑暗中也闪亮亮的眨着。

    大约过了快半个时辰,玄武令把动作一收,擦了擦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经过这一阵调理,他已经恢复了五成的气力,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淌血。他闭着眼睛,往墙上一靠,听着洞外的北风呼嚎,这才有时间悄悄的问了小澈一句:“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受伤?”等了几秒钟,并没有听到回答,心里一惊:怎么,莫非刚才没注意,她受了重伤,此时昏死过去了?赶忙睁眼观看,就见她在黑暗中一双大眼睛正瞪着自己,做出焦急的表情,同时手不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

    玄武令这才想起来自己点了她的穴道,怪不得这一路上她一句话也不说,他心生歉意,伸手解开。

    穴道刚通,经脉还没有完全通畅,嘴动起来很是笨拙,小澈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到:“哎……呦……,总于可以说哈了。”

    玄武令赶紧一捂她的嘴,说道:“小声,咱们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小心被敌人听见。”

    小澈身子一颤,赶紧点了点头,想来她被人夹着,一路上又跑又打,刀光剑影就在自己身边晃动,惊险的场景接连上演,着实吓坏了。

    玄武令小声问道:“你身上有伤么?”

    小澈凑近了低声说:“除了你夹的,再没有了。”

    玄武令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觉得一阵好笑。小澈问道:“那些人是谁?”

    玄武令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小澈点点头,说道:“哦。估计又是来抓我的。”然后把身子往玄武令跟前靠了靠。

    玄武令深知以这些人的能力,不用多久就能发现上当了,到时候必然会回来再次寻找,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便说道:“你休息休息吧,我再调理一会儿。”说罢,又进入了修炼的状态。此时天光开始渐亮,但洞里还是一片黑暗,小澈左右看看,什么也没有,她感觉又累又困,就靠着墙壁睡着了。

    逐渐的,光一点一点的侵入了这个小地方,把俩个人疲惫的脸照亮,小澈的睡脸依然安详,玄武令的脸英俊苍白,上面有点点的血迹,衬托出一种沧桑感。过了一个时辰,玄武令的身体这才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收住架势,定了定神,把身旁的小澈推醒。小澈艰难的挣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问道:“怎么,有情况?”

    玄武令说:“没有。走吧,我带你出去。”

    话音刚落,他听见“嗖”的一声,一只镖正迅猛无比的向着小澈飞来,小澈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准备站起来。也就只有玄武令有这样的反应能力,在一瞬间,用右手把小澈一把揽入怀中,同时左手向着飞镖挡去,“噗”的一声,那镖扎进了他的左手,一阵剧痛传到心口,玄武令一声怒吼,把镖拔了出来,甩出洞口,把小澈再次夹到腋下,冲出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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