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翟兰的后面出现了瞎婆婆的脸,一声惊呼就扑了过去。

    翟兰听到我的惊呼迅速的扭转身体,手里的七七式手枪打了出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瞎婆婆微一侧头轻巧的避过了子弹,一脚踢在翟兰小腹上,趁着翟兰疼痛弯下腰的瞬间,一把扼住了翟兰的咽喉。

    翟兰还想再反抗,手里的枪也被瞎婆婆夺了去,顶在了脑门上,警告翟兰别乱动。

    我扑到跟前,只得停下了脚步。

    “三蛋儿,看在你这些年对我还不错的份儿上,我饶你一命,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瞎婆婆了,但是这两个人必须死,我看你对这小妞有点儿意思,别怪婆婆我心狠。”瞎婆婆说着就扣动了扳机。

    我一下子急了,骂了一声草你妈,箭步朝瞎婆婆奔过去,周围忽然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臭味,耳畔听到了瞎婆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渐渐的开始有了知觉,头疼的要炸掉,我尝试着想动,四肢却不听使唤,张嘴想呼救,只有啊啊的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我狠下心来,使劲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嘴里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分泌出来。

    疼痛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惊慌的往四周一看,我立刻傻住了。

    我的旁边是一个药柜,我现在正躺在一张简易的病床上,之所以傻住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乡里的卫生院,可是我明明是在那座小洋楼才对的。还有黎殄,翟兰,瞎婆婆呢?还有被我和翟兰弄死的人脚豲呢?

    我张嘴大声的喊有没有人,喊了两嗓子,喉咙里干疼的的难受,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双春葱般的玉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

    “你醒了,来,喝点儿水!”黄莺般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眼前坐了个女人,穿了身白大褂,戴着眼镜,头发干练的扎着马尾辫在脑后,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你可够胆儿大的,深更半夜的都敢去小洋楼,要不是动静惊动了周围的人,你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我喝口水缓解了嗓子里的难受,赶忙问道其他的人呢?

    女医生一脸的诧异“其他的人?只有你一个呀!怎么,你们是几个人一起去的鬼楼。”

    我一听这话心脏狂跳起来,难道黎殄和翟兰已经遭遇了不测,一把掀掉身上的病号被子就往外面跑,身后女医生气急败坏的喊道“你还没好完全呢?急啥哩!”

    卫生院距离出事的鬼楼有十来里,我跑出门拦了辆摩托车就往鬼楼赶。

    等我赶到鬼楼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还停了两辆警车,村民把瞎婆婆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我心底一凉,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本来疾奔的脚步像是灌了铅,颤巍巍的挤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面。

    往院子里一瞅,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不是黎殄和翟兰,不过这口气舒的并不舒坦,旋即更大的疑团浮了出来。

    院子里小婆婆全身僵硬已经死了多时了,一个法医模样的人正在对瞎婆婆的死因进行鉴定,还有几个警察在屋子里外仔细的搜索着。这老婆子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嗝屁了。昨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无。

    周围围观的村民跟我说今天往瞎婆婆这里送饭的时候,叫了半天没人应,就往屋里看了看,却看到瞎婆婆已经咽了气了。屋里被翻得很乱,送饭的村民在短暂的惊恐过后立马报了警。我问道除了瞎婆婆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人,村民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瞎婆婆一直都是独住的,能看到别的什么人,你这个小伙子好生奇怪。

    趁着大家都在注意瞎婆婆时候,我偷偷跑到那栋闹鬼的小洋楼里里外找了十来遍,也没有什么暗门之类的,昨夜的一切就像是完全没发生过。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两个人已经脱险了呢,也许瞎婆婆就是他们脱险的时候弄死的也不一定。

    我回到老房子里,屋里黎殄和翟兰的东西都在,但是两个人却不在,就这么凭空的蒸发了。

    我坐在门槛上,脑袋里都乱成了粥,昨天明明跟着瞎婆婆去的鬼楼,先是黎殄不见了,我莫名其妙的晕倒,醒来翟兰也不见了。今天瞎婆婆也死了,唯一知情的也挂掉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两个大活人还能像水蒸气一样一样蒸发掉了,可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个头绪,难不成要去报警。

    不,不,不能报警,怎么跟警察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一个瞎了几十年的老人突然变成了明眼人,而且身手敏捷的干掉了我两个朋友,我们还碰到了人脚豲,估计警察会把我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吧!

    我挠着头,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的人,也没一个能帮忙的,都是平常的酒肉朋友,生意来往的人,指望他们肯定是不行的。胖子啊!对啊,还有胖子,上次还在一起合作过的,胖子虽然是被翟兰雇佣来的,但是现在能跟翟兰挂上关系并且我认识的也就剩下胖子了。虽然跟胖子的关系也没到那么熟稔的程度,但是好歹在蒋大鸿的墓里也是同患过难的,至少还能说得上话。

    听胖子提过一嘴,他是在北京潘家园卖古董的,太具体的位置没有,到了北京可以再找找。当天下午我就乘车去了郑州,身上没钱,只能在郑州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折腾到半夜的时候才到北京,在火车站边的小旅馆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问着路找到了潘家园。

    我本以为需要一番好找,没想到胖子在潘家园竟还有些名气,略一打听就找到了胖子的古董店。

    胖子看见我的时候正在店里忽悠一个棒槌买一件元青花瓷器,看到我微微有些错愕,见我一脸的心急,匆匆打发了那位卖主,请我到待客的里屋坐定,倒了杯茶给我,满脸不解的问我什么事情?有什么发财的事情来找胖爷了?

    我晃了晃已经乱成浆糊的脑袋,说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发财的买卖,而是想请您帮个忙!

    胖子听完我的话,眉毛就挑了起来“帮忙?胖爷我能有什么忙能帮到你的,带你去“天上人间”走一圈!”

    “你看我都急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是翟兰和黎殄出事儿了。”我也没管胖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把我们分开之后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胖子听罢很为难的看着我,说这次既然没找到我头上,说明这件事情不想让我插手,胖爷我现在过去帮忙,难保这件事情背后有人使绊子,你不了解翟兰背后的势力有多复杂。

    我听胖子这么说就急了,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胖爷你就能不出手?

    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摆着手连连说不行,不是不想帮忙,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回家睡一觉,睡醒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去。

    我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在胖子的店里央求了半天 ,胖子除了答应给我买张机票让我回家之外,关于出手帮忙的事情是寸步不让,坚决不去。

    那天脑子都是涨的,一整天浑浑噩噩的,从潘家园出来找了个小饭馆要了碗炸酱面,要了一打啤酒使劲的往嘴里灌,喝的晕晕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的,我迷糊着眼想把桌上的最后一瓶酒打开,拽了两下没拿起来,嘴里骂道,你狗日的啤酒瓶子也跟我过不去。

    刚骂完啤酒瓶子就被人拿了起来,使劲的在我头上砸开了花,一阵剧痛袭来,我脑门立时就清醒了,对面一个身形跟黑塔一样的壮汉从旁边拽过椅子朝我抡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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