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闯进我家做什么?我……我没钱”李文俊一脸惊恐,瘫坐在地上。

    敢情这货当有人入室抢劫了,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也不想想,打劫能进这样的小区?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屋子?当真不考虑这年头劫匪的智商和成本了?

    “我们不请自来,当然是有事要问你!”沫平走出卧室,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文俊看到沫平的一瞬间,脸上的肌肉明显抽了一下,嘴角蠕动了半天,终究没有讲出话。

    这细节被沫平尽收眼底,他笑着凑上前:“怎么?不认识我了?上回咱们见面,你可还给我送东西呢,李文昌先生?”

    “什么?李文昌?”大兵听罢顿时错乱了“李文昌不是和她老婆一起被枪杀在那郊区废车场里了吗?”

    “那就得问问我们李文昌先生是怎么玩出这手金蝉脱壳的妙计的!”沫平一字一顿。

    “你们搞错了!我叫李文俊,李文昌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他被沫平说的脸上一阵发白,但依旧强力辩解道。

    沫平笑着摇了摇头:“哥哥李文昌知识分子出身,很少做体力活,手上老茧基本都在握笔处的位置。而弟弟李文俊因为天生智力发育残缺,只能从事物流卖力气生活,他的手掌自然粗糙无比,而且因为经常扛东西,常年累月,肩头一定会留下暗伤。你把手摊开让我看看,便一目了然。”

    ‘李文俊’听完没有说话,手却下意识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沫平接着道:“其实你真的不用抵赖,我刚才看过那本日记了。这是你弟弟李文俊曾经工作时每日的记录吧,直到停车场枪杀案之前为止,记录那本日记的都是李文俊。而他死后,你则模仿他的笔迹开始记录直到你诈伤辞职为止,但你弟弟的字实在是太丑,而你的字又实在是太秀气,就算再怎么模仿还是会露出破绽。而且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

    听到此,‘李文俊’抬起了头,似乎要听听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李文俊智力有问题,文化水平很低,所以他不仅字写的潦草,而且记录东西随意性很强,每一天写的东西,顺序都不一样,有时日期记录在前,工时和活儿以及地点在后,有时呢,则活儿记录在首,日期嘛就扔在最后。不过轮到你代替他记录开始,每一天都非常有条理,从上至下分别是日期、工时、地点,绝对不会有次序的颠倒,这是出自你做老师时严谨的本能。”

    “哎,果然后生可畏!对,我就是李文昌!”李文昌见身份根本无法再隐瞒,倒也答应得爽快!

    “我去!拿自己的弟弟当替死鬼,而自己则以弟弟的身份偷偷活下来,这真他妈高招!还好你弟弟没老婆,不然不是全便宜你了?”大兵嘲笑道。

    李文昌恼怒般瞪了大兵一眼,却被大兵以更凶狠的眼神瞪了回来。

    “既然你承认,那就好办了,其实我本来对你毫无兴趣,但没办法,你老人家给我造成的困扰实在是太大了,我不得不亲自登门拜访来问你几个问题。”沫平说道“第一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第二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李文昌听罢神色有些暗淡:“盒子里的东西?其实连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它。但我明白都是这东西要了凤凰和我弟弟的命!!”

    “什么?”这倒出乎沫平意料之外了,居然连李文昌也不懂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看他神色,不像说谎,但此人能偷龙转凤让自己同胞亲弟弟替自己去死,心机颇为重了些,话还是不能尽信。

    李文昌看到沫平的脸色,也知他对自己的话至多半信半疑,倒也不在乎,自嘲般苦笑几声,慢慢道来:“我原本是这通海大学历史系的教授,而我的夫人凤凰那会则是学校的一位助教,当初我俩因做‘先秦文化’的课题相结识,因为兴趣相投,走到了一起,本来生活很是快乐,可我后来查出身体患恙,不能生育。所以我就把教学以外的时间都花在了学术研究上,转移注意力。十年前,我痴迷上了战国文化,为做一个‘战国古文化’的课题,凤凰陪我走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调研,可……可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去那个地方!”言语至此,李文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似乎是为了缓解无由而至的恐惧情绪,李文昌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却见烟盒中只剩下一根,他冲沫平尴尬的笑了笑。

    “你自己抽吧”沫平道。

    李文昌把烟叼在嘴里,点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取下烟,烟嘴上留下一道极深的齿痕!

    “战国时代,除去大家熟知的七国文化外,还留下很多不为人知的边缘文化,我当时着手的就是同时期‘古滇国’文化。古滇国是两千年前云南抚仙湖畔的一个古国,战国中期出现后仅存世不到四百年便灭亡,很多文化和历史成为谜团,这令我极为沉迷其中,几次想亲身前往找些线索,都被凤凰极力阻拦,为此,我们大吵一架。”

    “但最终,她拗不过我,只得陪同我前往,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李文昌咬咬牙,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抵达抚仙湖周边后,我立刻联系了当地的一名向导,当晚就沿着抚仙湖畔进行探寻,却不想发生了一些事,向导失踪了,而我和凤凰则误入了一处深山苗寨之中,接下来的日子中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几乎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李文昌尽可能言简意赅,似乎不想提起这段往事,但从他遮遮掩掩的神色中,沫平就明白事情远比他说的要复杂太多。

    “锦盒,就是我们当年从那苗寨中带出来的!回来之后,我就辞去了学校里工作,自己开个书店,自给自足。”李文昌。

    “那你为什么要将那个盒子给我?”沫平问道。

    李文昌叹了口气:“这锦盒装的既是天堂又是地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打开!”

    “什么?”沫平和大兵同时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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