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说:“你怎么在沈阳啊?不是去你爸公司干活了吗?”

    “别提了,早掰了。”钱多多咬着吸管,满不在乎地说,“我就干了半年,我就去了一个花店卖花,后来跟个极品男吵了一架,丢了工作,然后就去旅游了,混日子混到现在。你那时候不是也知道吗?你读研的时候,我就是无业游民了呀。”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那时候才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语焉不详的。说说你现在怎么在沈阳吧,工作?”

    钱多多说:“别提了,我爸一个朋友介绍的,在一个他朋友公司做会计,月薪5000,惨兮兮的。老头子现在说我该独立了,给我断粮,这日子根本没法过。我每个礼拜六就在这吧里打工,赚点血汗钱。”

    “有地方住不?”

    “住我叔叔家。”

    “那就是有房子住了,5000块还嫌少?”嘉言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混吃等死了。而且,你一个Z大工程毕业的,干嘛去做会计啊?”

    “轻松嘛。”钱多多有些不好意思,“干五天休两天,朝九晚五,嘿嘿。”

    “那你还嚷嚷个啥,给我滚远点!”

    钱多多不耍宝了,犹豫会儿,说:“……前些天我看见沈裴瑄了。”

    嘉言神色如常,搅拌杯里的果汁:“怎么,叙旧了?”

    “呸呸呸,谁跟他叙旧,死渣男!”钱多多握住她的手,担忧地说,“嘉言,你可千万要冷静啊。那样的人渣,不值得。他就是个傻逼,居然看上梁梦乔那个白莲花还劈腿你,你可千万别放心上。跟这种人渣犯不着啊……”

    嘉言实在忍不了了,把手抽出来:“这些小道消息你都听谁说的?”

    “后来我回过杭州,都是以前同学说的啊。”

    嘉言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有无奈。

    她和沈裴瑄是在和俞庭君分手的一年后认识的。那会儿她因为流产的事情伤了身体,休学休养,耽误了时间,一年后才继续读研。正值九月份,开学的日子,沈裴瑄随从护卫一个领导南下审查,在杭州呆了不短的时间。

    当时,嘉言和梁梦乔是室友,同住的还有两个南方本地的姑娘,关系挺不错的。梁梦乔是从北方来的,但是性子更像南方姑娘,家境似乎不怎么样好,骨子里总有那么几分自卑。

    不过,谁还没点缺点?大家相处了一个月还比较融洽。一次,学院组织到隔壁的商学院聆听一个讲座,据说市长回来,还有北边来的神秘领导。嘉言和梁梦乔三人吃好午饭就去了。

    到了那边大楼,嘉言大老远就看到有辆军卡扎门口,一个挺年轻的军官从车上一跃而下,利落地下了地,拍拍裤腿,单手提了提帽檐。

    就那么不经意的,他转过头来时和嘉言对了一眼。

    很英俊清冷的一张脸,是那种很传统的美男子,剑眉星目,唇色很淡,眼睛是很通透的琥珀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总像含着一点笑意。但是走近了看,那张板正端丽的面孔似乎一点也没有笑。

    莫名的,擦肩而过时,嘉言又多看了他一眼。

    一个炮灰,推动一下剧情,再虐最后一把就能快快乐乐地HE了,_(:зゝ∠)_

    ☆、第77章

    “极品啊。”耳边传来室友潘玲玲的惊叹声。

    嘉言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了。然后,另一个舍友杨媛客观的评价:“是个尤物。看着挺一板一眼的,但是,这种男人老娘见得多了,眼神就透着股风骚劲。”

    “你怎么就知道?”梁梦乔笑着说。

    嘉言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时候,她就觉得这姑娘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意思,但是当时没明白,后来才知道,那叫“志在必得”。

    讲座过后,潘玲玲发挥她包打听的本能,不到半天时间就把这美男的身家背景都打听清楚了,晚上就寝前绘声绘色地讲给她们听:“北边来的,在沈阳军区上岗,听说是武警队的,临时抽掉来保护首长,应该会在这呆不短的时间。”

    “有女朋友不?”杨媛问。她感兴趣的是这个。

    潘玲玲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约他试试。”

    杨媛后来试没试嘉言不知道,她和梁梦乔在学校附近一家奶茶吧打工,有一次,梁梦乔拉了肚子,她一个人顶上,都晚上九点了,她正准备打样,有个客人走到柜台前说:“原味奶茶,大杯。”

    嘉言低头整理东西,头都没抬,问他:“甜度?”

    “无糖。”

    “要加什么不?”

    “不加。”

    “冷的?”

    “不,热的。”

    神经病吧,这大热天的。嘉言抬起头来,年轻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微地笑。彼时他穿了件短袖衬衫,领口开了两个扣,下摆一丝不苟地拴在裤带里,衬得身姿更加挺拔如松。他两只手都插在裤兜里,表情有点儿似笑非笑的。

    嘉言站起身来,也没多说什么,回头给他做好一杯又问他:“打包吗?”

    “不,我现在喝。”

    嘉言直接把习惯插里面,推到他面前。

    “谢谢。”他伸手来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在她掌心刮了一下。嘉言怔了怔,抬头看他。还是那张挺板正挺俊朗的脸,带着那么点得体的浅笑,但是,嘉言不知怎么就有种怪异的感觉。她这人也是不怕生的,忍不住就笑了一下:“你干嘛你?”

    他笑了一下,没正面回答她,反而说:“你叫什么?”

    嘉言回答地很爽快:“白嘉言。”

    “沈裴瑄。”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认识一下呗。”

    嘉言想了想,和他握了一下。这双手漂亮,但远不是看到的那样,手指关节的地方和掌心都有老茧,厚厚的一层,碰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粗糙、燥热。她感觉到的时候,下意识快速地抽回了手。这个人,让她有点儿不安,心里生出了几分防备心。

    沈裴瑄看了看空空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她,有点儿诧异,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梁梦乔从厕所过来,奇怪地四处张望:“你和谁说话呢,这么晚了?”

    “没,我自言自语呢。”

    那天之后,她很久没见沈裴瑄,直到有一次,几个朋友一起出海,租了辆游轮。难得出来一趟,嘉言也想放松一下,换了件金色的紧身鱼尾裙,后背镂空,露出一大片肌肤。

    她靠着栏杆微微弯着腰往下面望,海水在夜色下像浓稠的墨汁。她有些百无聊赖地想,如果一个人跳下海,屏着呼吸,会不会往下沉?往下沉时能不能沉住气不扑腾?

    有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很自然的只搭了一下,并不惹人反感。

    嘉言回头。

    穿着白衬衫的帅哥也弯腰靠到栏杆上,对她微笑:“一个人啊?怎么不进仓玩呢?里面在举行舞会。”

    嘉言笑了笑:“你怎么在这?”

    他把盛着香槟的高脚杯递给她。嘉言也给面子地抿了口,他才笑着说:“以前,我和徐方寒是战友。”

    “徐方寒也当过兵?”

    他有些讶异,修眉微挑:“怎么他没和你说吗,他当过两年兵。不过他这人脾气差,入伍第一天就和排长吵架,后来死活都不干了。”

    嘉言微笑:“他这人脾气是不怎么样。”

    沈裴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倒平和,带着那么点好奇和玩味:“你跟他很熟啊?”

    “他是我师兄。”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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