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逃课,那年他用这样直接而又惨烈的方式,与父母对持,没有和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自己无法知晓。父亲说:“你应该上这样的学校。”父亲将他的高中大学,已经全部的安排好。他是他的希望,是他自身无法现实梦想的延续。一辈子为了什么?谁不是为了孩子。而年幼的安生只是认为父亲这样做,是因为当年的失意。他不知道,那个时代造就了多少像他父亲这样的人,一人时,安生会有大段大段的难过,但依旧会进行无声的诉说,他不是他理想化的种子,开不出父亲想见的那朵花。

    第一次的争吵,是安生以不读为借口,喝酒的父亲,默默哭泣的母亲。许久以来的顺从混合青春期叛逆的爆发,连安生都无法知晓结局,他以为依旧像以前那样被暴打一顿的结局并没有出现。那个曾经听话的孩子,在着二年的时间里,慢慢在父母的眼中消失不见。

    最先开口的依旧是父亲,很无力的话语,细数着数年来的种种。很多的事情,安生一直都懂,但是这些年的光环,已经让安生力不从心。他只想像一个普通的孩子般,有着一群要好的朋友,假期可以好好的玩,而不是每次补课,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要的也很简单,但这唯独是大人不被容许的事情。

    第一次的争吵,太极般的收尾。想起结束时,父亲说,小声点,隔壁的人都在听,都在看我们的笑话。那个不过是个虚荣,一张脸面而已。这样的话语安生说不出口,甚至在说不读的时候,就已经后悔,让那个温柔暖语的母亲,在自己的面前落泪。这样的结局,比让父亲打一顿,让人更加难受,诸多话语被一点点咽回去。

    很多的事情,对那时的安生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呈现。至于由它引申的意义,安生并没有去思考。谁的青春不癫狂,错的,对的。也只能在日后慢慢的体味结算。这是一个过程,若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呢?那是否会染上别样的色彩。当白露开口说:“我喜欢你。”安生是激动奋亢的。是一种无法被言语的情绪,比家人老师的话语,都要来的直接热烈。如出笼的野兽敏感的,至于故事,没有人在意。

    学校时的爱恋,大多都是单纯无色,没有经过世俗的渲染,让彼此都以为可以天长地久,这时的安生,好像找到了一个缺口,那些无法言说的情绪,慢慢被走进来的白露替代填满。偶尔会想起曾经的那个孩子,那个每日按时上学放学,连下课都珍惜时间做这练习薄的孩子,一复一日,走在不变的路上,现在来看那时的自己是有多傻,抬头看到曾经和自己这样走了两年的雨婷,不由得哑然失笑。

    “以我们现在的成绩,我想我们高考,肯定能够考上c大。”有目标的孩子,总是容易快乐,这个听说自己不想读了,不想学习了都哭了的人。如今依旧走在曾经自己所走的那边道路上,但身边却没有人的陪伴,甚至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这是曾经也属于安生的悲哀,现在却只剩雨婷一个人面对所有。

    安生说:“雨婷,我有女朋友了。”安生说:“你真的准备去c大?”望着脸红的雨婷,安生牵着白露走开,她和她本身就不属于一个世界。雨婷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笨,她必须努力,那些约定你还记得么?但是雨婷连这样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她一直都是卑微的,一个人独自的努力,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少了他的鼓励,她害怕连约定都实现不了。这是什么感觉呢?雨婷不知道,也不曾想过。却在安生像自己介绍女朋友时,无比的难过,雨婷很想找安生说话,看到两人笑声浅语,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多于的人,会打扰到别人,这样的情形,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是雨婷所无法控制的。现在的她,只想远离安生,即使见面的难堪安生没有察觉,但依旧让自己无地自容。

    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白露低着头问,很多事情不用明说,便已知晓,他她,只待一个肯定便能安心,若连一个假的答案都没有,那是让人不安的,抓不住的东西,永远太飘渺。安生说:“会。”简单干脆。因为年幼才可以大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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