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萍这么镇定,云惟珎也觉得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啊!

    云惟珎开始愉快的用早餐。刚刚吃到一半,宫九就来了。

    昨天晚上云惟珎说的是不管他,但是等云惟珎尴尬症过了,也觉得这样把他放着不好。宫九身份特殊,他也不能叫护卫去抬他,云惟珎还好喝退了跟着他的护卫、暗卫,自己绕到客厅,把宫九扶上了客厅厢房的小榻上歇息。至于那些伤口啊、污渍啊,云惟珎就懒得管了,吩咐下人给宫九备一套新衣服,有什么不过分的要求就满足,云惟珎就愉快的回去睡觉了。

    现在,宫九穿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把装逼的扇子,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走了过来。

    云惟珎瞟了一眼他的左手,昨天可是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的,现在手背上居然连疤痕都看不见,还是一双美玉般的手。云惟珎在心里感叹,变态也要有变态的本事的。

    宫九笑着看向云惟珎,一副我们是自己人的自来熟模样,一会儿给云惟珎夹菜,一会儿侧着身子和云惟珎说话,呼吸吐出来的气息云惟珎都能感觉到。云惟珎看了郭萍一眼,发现他没有暴走的迹象,道:“我们去四川一趟吧。你帮我看看十八卫准备好了没有。”

    郭萍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自己的嘴里,沉默的拱手点头,就出去了。

    等郭萍出去,云惟珎把靠着他的宫九推开,道:“人都走了,你能正常点儿吗?”

    “我怎么不正常了?”宫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看不正常的是你吧。怎么,就这么把人支出去,你不怕他吃醋?”

    云惟珎翻了个白眼,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种淫者就只能见淫了。”

    “我就是单纯的说吃醋而已,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吧。”宫九揶揄的笑道。

    云惟珎简直想抚头长叹,“宫九,我们其实没那么熟吧?”

    “怎么会不熟呢,我们都做过那样深切的交流了啊?”宫九抛了个媚眼。

    云惟珎深刻的觉得这个世界画风不对,宫就不是应该非常介意别人知道他的癖好吗?他应该竭力隐瞒遗忘才对啊!云惟珎已经做好了今天醒来宫九已经悄无声息走掉的准备。

    宫九看云惟珎不说话,把凳子往云惟珎那边移了移,一副闺蜜八卦男友的表情道:“你真的不怕郭萍误会?”

    “他能误会什么?”云惟珎拉开和宫九的距离,面无表情道。

    “别这么无情嘛~”宫九又把凳子移了过去:“误会你和我有什么思慕之心,龙阳之好啊~”

    “宫九,你理我远一点!”云惟珎先把这个前提条件申明了,再道:“郭萍了解我,自然就不胡吃醋。我不可能思慕你这个样子的人!”

    云惟珎斩钉截铁的说法倒让宫九眯了眯眼睛,做哀怨状道:“你昨晚不是也很快活吗?就这么翻脸无情,真是郎心似铁啊!”

    “鞭打总会有发泄的快感,这是人之常情。”云惟珎瞟了宫九一眼,认真道:“宫九,你这人聪明、果敢,又有能力,可以说是这世上最顶尖的人才了,我知道你的时候,也十分的佩服欣赏。像我,心思都放在的科举、朝堂之上,武功就稀疏平常的很,我是不如你的。”

    “稀疏平常?”宫九笑了一下,云惟珎那根本就不叫武功好不好,不知道哪儿灌进去的三流内力,自己也不知道运转,根本连武学的门槛没有入。

    “好,好,好,知道像你这样练功像喝水一样平常的天才来说,不会习武才是稀奇的事情。”云惟珎举手做投降状,“但是宫九,你这种高手能人,不是应该更有自控力吗?像你那样昨天打到一半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这也多亏是我,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那样九公子你就是有再多的雄心抱负也都成空了。我不是说你的喜好有什么不对,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接受的夫人,日后也是闺房情趣,当然,能找到一个丈夫也行~”

    “丈夫!”宫九气笑了,这云惟珎还是什么都敢说啊。

    “怎么,只准世子放火,不准下官点灯吗?可是你先提起这个话题的。”云惟珎无辜道。

    宫九收起脸上不正经的表情,深沉的摇了摇头,做不在意状问道:“你真不介意。”

    “只要你不半夜拿着鞭子来找我,我不介意。”云惟珎道,活久见,天下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哈哈哈……”宫九又大笑起来。

    云惟珎真是恨不得捂住耳朵,认识他才两天,被这样的笑声荼毒了两次,自己好歹也是官高爵显的,怎么总受这种罪!

    云惟珎恨不得拿小笼包堵住宫九的嘴,狠狠道:“笑够了就赶紧吃饭,吃饭完就好走不送!”

    宫九停下笑声,道:“云惟珎,你倒是真心宽。”

    “那是你心太窄了。”云惟珎不客气的嘲讽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走吧,恕不远送。”

    “不恕!啊,云惟珎,我倒是很感兴趣,你身边的人都很有意思呢!你说,为什么皇帝能这么容忍我啊!你知道吧,我可是密谋想要造反的啊。”宫九又靠了过去,密谋什么大事一样。

    “好啊,去造吧。”云惟珎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继续喝自己的皮蛋瘦肉粥,嗯,真好吃。

    “你不信?”

    “信啊!”云惟珎喝完了自己的粥,拿帕子擦了擦嘴道:“不想当皇帝的藩王不是好藩王,南王父子也在密谋造反,你这边太平王殿下是不知道的,你要造反还是先继承王爵再说吧。”

    “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能成功?”宫九这才是真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智商!

    “不,我很佩服你,我不是说过的吗?既然当了皇帝,肯定会有人想要推翻他,换自己当皇帝。陛下自从登基,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宗室前几年也不是那么太平,陛下登基之前还有皇子之乱,太平王当年也是在这样的乱象中保全自己,还做了领兵王爷的人,他又怎会不明白。只要王爷不插手你的乱事儿,陛下也不会迁怒于他,陛下是个明察秋毫的明君,你放心。”云惟珎自豪道。

    我不放心!我宁愿他是个昏君!宫九在心里呐喊,他敢在这个干,一是因为自信自己能成功,二是失败了太平王也要给他陪葬,也算是给母亲报仇了,自古谋逆是株九族大罪!好家伙,现在皇帝居然能大度到这份儿上了?宫九宁愿他不要这么宽容!

    第四十五章 峨眉金顶

    宫九被宽容大度的皇帝气得肝疼胃疼头疼,早饭什么的都吃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一眼云惟珎就跑了出去。云惟珎慢条斯理的擦手,自言自语道:“我是陛下的嘴还是陛下的脑,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

    云惟珎表示这都是他自己的看法,皇帝怎么想,他管得着吗?到时候别说打脸不打脸的话,要是有好处,云惟珎自然有把握劝服皇帝,要是没好处,呵呵……

    气走了宫九,云惟珎表示这两天受到的折磨和伤害总算补起来了。

    用过了早饭,云惟珎才抽出空来听一听珠光宝气阁的后续。现在想想,当初就不应该出场的啊,除了装逼刷声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要是走原剧情,严立本死了、霍天青死了,号称“天下珠宝最多”的关中阎家的财产肯定是他接手了啊,要知道,严立本可是内侍出生,他家连个五服之内的亲戚都没有,不收归国库,留着过年吗?

    现在好了,一点儿进账都没有,云惟珎只要一想到摆在眼前的银子,就这么长翅膀飞走了,心就塞塞的。

    “少爷,您什么时候穷过,至于吗?”郭萍满头黑线的问。郭萍已经把出行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又拿了珠光宝气阁的后续来汇报,结果看云惟珎这幅模样,实在忍不住吐槽。要说云惟珎这辈子经济实力最糟糕的时候,就是十岁出头,从西方魔教逃出来之后,在燕子坞安家之前,就是这样,在穷的差点儿冻死的郭萍看来也是衣食无忧的。人嘛,有吃有穿就行了。

    郭萍把这样的观点表达出来,云惟珎撇撇嘴,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也暗自佩服。果然是成为了一代宗师的人物啊,总在不经意间给你震撼。对郭萍来说,外界的富贵繁华,肯定不如武功精进让他来的开心满足。

    云惟珎不理这些,催促郭萍快点讲珠光宝气阁的事情。

    事实上,在云惟珎走后,场子就基本上散了。上官飞燕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冒充上官丹凤以及上官丹凤死没死这件事,一直在哭,最后直接让霍天青英雄救美,遁了。严立本认为自己的性命受到了朝廷的保护,没看云惟珎这个掌管江湖势力的当朝亲王都说“不想出现意外”,然后他就心安理得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财产,想要贿赂云惟珎。在手下人与西门吹雪的一战中,严立本也发现了自己手下的武力值并不高,因此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严立本身边是没有保护的真空状态,不知道该佩服他胆大还是嘲笑他心宽。

    毫无疑问,上官飞燕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本就是个贪财如命,轻浮虚荣的女人,她和霍天青一起杀了严立本,把珠光宝气阁的财产秘密带走。

    严立本临死都不敢置信的盯着上官飞燕和霍天青,不甘心的问道:“你们怎么敢?云……”

    上官飞燕干脆利落的补了一刀,巧笑嫣然道:“严总管难不成以为那位云大人会为你做主吗?他肯贵脚踏贱地,完全是为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你我在他眼里和蝼蚁有和区别?”上官飞燕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甜美,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说起来真让人不甘心的,早晚得会会这位云大人才是。”

    上官飞燕的话里,征服感和兴趣盎然满得都快溢出来了。霍天青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不知作何想法。上官飞燕在他面前一直是古灵精怪、俏皮可爱的,他现在还不知道上官飞燕与众人有染,但单看她和陆小凤的互动就知道她没那么天真干净,现在又逼着他杀了救命恩人,霍青天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好歹是一代人杰天禽老人的儿子,出身摆在那里,家学渊源,就是不涉江湖,耳濡目染,也比大多数人眼界高。

    霍天青开始慢慢从那段“纯真美好”的感情里清醒,云惟珎却在骂严立本脑子糊涂。云惟珎疑惑的看着郭萍,道:“严立本怎么想的?他身边的人呢,这时候不是应该重重保护吗?”

    郭萍抽了抽嘴角,大概是因为云惟珎和他的名头太响亮了吧。正常人知道他们两个摆明车马要插手,怎么也会给朝廷和江湖绝顶高手的脸面,但一个正常人永远不要去揣测傻逼比的想法,因为以你的智商永远想不到她能干出什么蠢事来。

    “上官飞燕大概觉得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她做得隐秘,我们不是马上要去蜀中了吗?也许不会发现?”郭萍只能这样解释了。

    听着郭萍那十分不确定的“也许”二字,云惟珎也是服了,“算了,管她什么理由,直接拦下来就是了,珠光宝气阁的财产上交户部国库,产业都收在剑一堂的名下,不要大规模变动人事,和各家大势力的贸易往来都不要断了。好好收敛阎老板的遗体,给他一个体面的丧礼,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了。”

    云惟珎简单处理了珠光宝气阁的事情,就往蜀中赶去,不知道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的绝战定下来没有,玉罗刹跑了就没回信,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蜀道难,云惟珎赶时间,也没有去和猿猱欲度愁攀援的山路死磕,直接走水路,虽是逆流,但有武功加持,一行人也很快就赶到了蜀中峨眉山。

    云惟珎在峨眉山脚下的小镇见到了玉罗刹。

    云惟珎一行,有朝廷的身份,直接在驿馆包了个小院子住下来,峨眉山脚下一直是峨眉派的地盘,云惟珎一行又没有遮掩行踪,独孤一鹤在云惟珎进镇的时候就得到消息了,直接给他下了帖子,邀请他观赏峨眉金顶佛光。

    云惟珎正拿着请帖发呆,玉罗刹就飘了进来。玉罗刹和云惟珎的相处越来越不讲究了,不通报不敲门,直接就从窗子里进来,自己斟茶喝了起来。云惟珎看玉罗刹一身红衣都掩不住的苍白脸色,心里有些幸灾乐祸道:“怎么了,西门又不理你了?”能让玉罗刹吃瘪的也就西门吹雪了。

    玉罗刹白了云惟珎一眼,道:“独孤一鹤这个掌门也不是白做的,心志坚定,那些流言没让他困惑太久,我还没有出手让他受伤,阿雪就来了,再不准我动手。”

    “哦。”云惟珎简单应声,一点都不想参和他们父子之间的破事儿。

    “哦什么,不是你说此法可行吗?”玉罗刹倒是找到甩锅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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