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仍旧抱紧了秦湛,他一只手轻轻抚这秦湛的后背安慰他,“别怕,知晓这件事的人我都解决了。你会是大苍的三王爷,将来还是太子,你会一直是的,湛儿……”

    秦湛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刚才秦慎给着他的信息,未免也太过大了些。轰的一声,他只觉得自己却是连思考都半分不能了。

    迷迷糊糊着,他想的有些久了,竟然反而有些安心了下来。

    终是知道了,他想过了千万种秦慎知晓他身份的反应,却从未有一种是这般的。

    这房间中,真是有些冷了。秦湛脑子混沌着,不由朝秦慎更靠近了几分。这些天都是在赶路,夜间休息的时间也短。

    这会儿,秦湛渐渐的,竟然眼皮有些打架,却是睡着了。

    秦慎还有些未睡,此刻,他心中却是安宁无比。

    这段日子以来,再没有比今日,更让他心神宁静了。他抱着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嘴角却不由露出些许笑意。

    他的湛儿,是他此生心安处。

    渐渐的,秦慎也阖了眼。这些日子,他也真的累了。

    第60章 风雅一事

    嗬!

    秦慎是满头大汗, 一下从着床上坐起来的。刚才在着安睡中, 想来是做了个并不美好的梦。这会儿他一只手揪紧了自己领口,似是要喘不过来气。

    稍缓了会儿,秦慎像是想起了什么。只他的面色一下扭曲了起来,神色间浮现着的是恐惧夹着着不可置信的期待。

    秦慎从未这般害怕过, 他怕一扭头, 看到的又是一场空。秦湛不在的这些日子,他见到过他的湛儿回来过太多次了。

    但他到底转了头看去。

    秦湛微微侧着身体,他大约也是很累了,眼睛上还挂了淡淡青色的痕迹。是以, 这会儿让他还沉沉的睡着。只因为秦慎突然坐起了身, 将着被子带起了一半。

    屋子里放了不少冰块,里头实在冷了些。秦湛迷迷糊糊着,扯了扯被子。

    秦慎一下觉得自己的心变的沉甸甸,像是有着万般的情绪全然涌现了进来。便是那一日, 他一步步走上皇位的时候,也比不得这一刻来的让他思绪万分。

    秦慎忽的捏紧了手心, 因着他咬紧了牙关, 便是面皮都有了些许的颤抖。他忍着,到底赤红着眼落下泪来。

    “湛儿啊……”良久, 秦慎才微微俯下身, 在秦湛额头上落下一吻。

    秦慎原是想继续躺下陪着秦湛一块儿睡的, 只他刚有了几分动作, 便猛的想起了一件事。秦慎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都是褶皱的厉害了。除开衣服,他也好些天没打理自己,想来也是邋遢的一塌糊涂。

    秦慎略略皱眉,虽有些许不甘愿,还是从着床榻上起了来。

    到了外间宫殿,秦慎将着辛羊等人叫了进来。

    辛羊这会儿这是在外头候着的,一听到秦慎唤人的声音,立时便连滚带爬走了进去了。不过他这模样,倒是夸大其词了些许。

    “起了吧。”

    辛羊应了声,只不敢起来,却是道:“皇上恕罪。”

    秦慎这些天伤身伤神,身体倒是瘦了不少。但这会儿,他精神头倒是不错。原先那个带着几分威严,叫人看不分明心思的帝王却是又回来了。

    “何罪?”

    辛羊以头磕地:“三王爷回宫,奴才未及时通禀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秦慎忽的笑了声,“起来了吧,你这个老阉货。”

    辛羊这回真起了,他磕了个头,却是喜气洋洋应了声是。秦慎虽骂他是老阉货,只这玩笑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亲近,却是别的侍人宦官求不来的。

    秦慎这会儿心情自是不错,也是晓得他这份心情,辛羊刚才个才敢故意这般请罪。

    “好了,你着了人,现下就去冰房里头,将着那些冰块都搬下去吧。记着让人声音轻一些,湛儿还睡着。”

    “奴才知道了。”辛羊自是点头,只犹豫了会儿,他还是小心道:“皇上……那冰房之中的冰棺……”

    不等着辛羊说完,秦慎便皱起了眉。他神色间,是不暇掩饰的厌恶。那焦尸不是他的湛儿,秦慎自是厌弃的很了。

    “带了下去,给我一把火烧个干净。”

    “是,奴才晓得了。”

    辛羊得了吩咐,这会儿后退了些许,这才转了身离开殿门,去着外头吩咐旁人。门外头,自有宫人侍卫领了吩咐,这边小心从着德庆殿侧门进去,给着辛羊带着去搬了那些冰块。

    这些个功夫,秦慎却是吩咐了人,去了华清池沐浴。

    辛羊向来是随身伺候的,他回来那会儿,自是去见了秦慎,回复寝殿之中的事。

    “湛儿醒了吗?”

    “三王爷怕是受了不少苦,这会儿还睡的沉。”

    “那就好,湛儿虽回来了,但有些个事也不可不查。”

    “奴才知道,这回随着三王爷一同回来的,还有几位伴当。也不知晓这些是什么人,不过先下他们已然被御龙军拿下了,正关在刑狱司之中,只等皇上下旨。”辛羊道。

    “让着廖景恒放心去查,这几人不能死了,其余随他。你再提醒你廖景恒一句,查自是无碍,但此事事关湛儿,若是漏了风声,朕就让他陪着那越修昀去!”

    这越修昀便是因为闲王一事,在宫门口被着打了三十大板。他是个文人,最是好面子。不说这三十大板他吃不住,就是被扒了裤子打。他被人抬着回了家之后,当晚就羞愤不已,在家中呕血而死了。

    此事,当初刑狱司的廖景恒原也一同要吃罪。不过当初,这廖景恒为了求自保,可是疯了一般咬那夏贵容的父亲夏则安,这才给着廖景恒饶过了一命。

    “是,奴才知道了。”

    秦慎摆了摆手,示意着辛羊可以退下了,只辛羊走到了门口,秦慎忽的又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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