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跟着嘻嘻哈哈,“就是,输了一把而已,有什么?放心放心,阿敏不会让你学狗叫的。”

    “阿敏,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桓十四郎一跃而起到了瘐涵身边,殷勤的看着她。

    “对啊,阿敏你要十四郎做什么啊。”江城、桓昭和范瑶也好奇。

    “这个嘛,我要仔细想一想。”瘐涵卖起关子。

    “十三郎君来了。”婢女含着笑的声音。

    本来桓广阳应该是被称呼为驸马的,但是江城觉得他从小便被称呼为十三郎君,已经习惯了,没有必要改掉这一称呼,所以不管是在寿康公主府还是江城公主府,桓广阳还是被仆人侍婢等呼为“十三郎君”。

    “阿兄来了啊。”桓昭喜悦的转过头,“阿兄!”

    她正玩的高兴,脸色粉粉润润,活的光芒,明艳不可方物。

    元维再一次看到她,惊喜难以言喻。这不就是那位替别人打量他的女郎么?那天她叫十四郎做“阿兄”,应该是桓家人,果然没错啊,她也在这里,又见到她了……

    桓昭看到桓广阳身边的元维,脸色便冷下来了,“阿兄,你带这个人来做什么?”

    “女郎,我没有得罪过你……”元维委屈。

    “你得罪我了。”桓昭用极其肯定的口吻说道。

    这个人得罪过阿璃?桓广阳和江城看元维的目光立即不同了。

    桓十四郎沉着脸过来了,“我阿妹说你得罪过她,那你就是得罪过她了,还敢狡辩?”

    “兄长,我真的没有。”元维见桓广阳眸光转为深沉,桓昭面色悻悻,忙为自己辩解,“有人到太学找我,说有甘先生的真迹要转让,我酷爱书法便出来了,出来之后我才知道……”

    瘐涵脸色白了白,忽然双手捂脸,飞一般的跑走了。

    “阿敏!”众人见她这样,都是愕然,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阿敏!”桓昭急的拨足想追,江城心思敏捷,一把抓住她,对十四郎道:“十四弟,你方才输了,快去追阿敏,把赌注还了。”桓十四郎呆了呆,“什么?”江城面色镇定,“快去吧,谁让你输了呢?”桓十四郎如梦方醒,“我想起来了,阿敏是因为……唉,你们等着,我去追她回来!”拨腿便跑,去追瘐涵了。

    他直到这会儿才想起瘐涵是因为什么跑的,心中很不以为然,“不就是阿璃为了你去相看这十五皇子了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这有什么呢?”

    瘐涵跑到一花圃上,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坐着发呆。

    “阿敏。”桓十四郎追着她过来,见她螓首低垂,神色黯然,独自一个人坐在花丛旁,和方才的神采飞扬不可一世形成鲜明对比,心里也有些难受,安慰的说道:“阿敏,其实什么事也没有,你用不着这样,真的。”

    “我忽然不开心,便想一个人静静。”瘐涵轻声道。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桓十四郎在她身边坐下,很卖力气的劝她。

    “十四郎,你方才输给我了,要答应我一件事,对不对?那你能哄我开心么?”瘐涵抬头,满含期盼的看着他。

    “什么啊?”桓十四郎吓了一跳,“阿敏,你想要怎样?我告诉你,学狗叫、学猪跑这样的事真不行,能哄你开心我也不干……”

    “不是。”瘐涵羞红了脸,声音轻如蚊呐,“不是那样的。”

    “那是什么啊。”桓十四郎有些放心了。

    瘐涵不说话,含情脉脉看了他许久,轻轻闭上了眼睛。

    “十四郎,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会开心。”她低语喃喃,“我真的不知道……”

    樱桃小口一张一合,雪白的牙齿忽隐忽现,桓十四郎口中发干,头慢慢凑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怎样哄你开心,要不咱们试试这个……”吻上了她的唇。

    瘐涵从没和男子有过肌肤之亲,桓十四郎也没有这样亲吻过正值妙龄的小娘子,两人从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灼热又这样柔软的嘴唇,从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美妙滋味,闭着眼睛细细品味,同时魂飞天外。

    再次睁开眼睛时,两人眼眸亮亮的,羞涩又惊喜。

    “开心些了么?”十四郎轻声问。

    “好像好多了。”瘐涵声音娇软。

    两人又是笑,又是不好意思,内心之中又有些惶惑不安,好像偷偷办了什么坏事似的。

    “我回去禀告阿父阿母,这便到府上提亲。”十四郎柔声道。

    桓家和瘐家是姻亲,瘐涵是十四郎的表妹、乐康公主的亲生女儿,他既然亲了人家,那没有什么可说的,上门提亲吧。

    “我阿父很好的,我阿母可能会不大乐意,或许说话会不大好听……”瘐涵忐忑的道。

    十四郎愕然又气愤,“姨母不乐意?我这样风流俊俏的郎君她还不乐意?阿敏你等着,我会好好劝说她的,非劝得她同意了不可!”

    瘐涵心情飞扬,“咦,你不是我樗蒲赢回来的人么?也敢这么嚣张了?”

    十四郎眉飞色舞,“咦,你不是我在花丛旁强吻之后便对我死心踏地的小娘子么?也敢对我说话这么大声了?”

    瘐涵心情明媚,眼神水汪汪的,灵动可爱。

    十四郎拉拉瘐涵的手,“哎,阿敏,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瘐涵笑,“行了吧,你就是我一个不小心赢回来的,跟将军上战场赢回来的战利品一样。”说着话,她施施然站起身,脖颈昂得高高的,胸脯也挺得高高的,别提多神气了,“十四表兄,你要认清楚自己战利品的身份,言行举止要恰当,明白么?若不服气,你便苦练赌术,将来再赢回来好了。到时候我许你赎身。”

    瘐涵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走了。

    “从前没有发觉,阿敏也蛮好玩的呢。”十四郎心怦怦跳,从石凳上蹿起来,追了过去,“哎,赢回来的人你也得善待啊,等等我!”

    第169章

    十四郎和瘐涵走了之后,桓昭眼珠灵动的转了转,心中想道:“这事不只关乎我,还关乎阿敏呢。阿敏都气跑了,可见这事不便让人知道。”思忖片刻,果断的指着元维命令道:“你,跟我过来。”傲然走到了一边。

    元维扭捏了下,向桓广阳道:“兄长,我去去便回。”跟着桓昭过去了。

    江城和范瑶都有些莫名其妙,桓广阳却不理会他们,慢悠悠拿起棋子,道:“公主,我来陪你玩几把,如何?”

    “你也会赌博么?”江城和范瑶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为什么不会?”桓广阳微笑。

    江城啧啧赞叹,“驸马,你生得这般雅致脱俗,这吆三喝四的赌博可和你联系不起来啊。”

    桓广阳内里虽然是黄的,但他外面是白的啊,不知内情的人看他简直是仙姿玉质,清雅高洁。他这样的人掷色子,画风不对,太不对了。

    “就是,真不知道你樗蒲会是什么样子。”范瑶也用惊讶的口吻说道。

    桓广阳笑,握起五个棋子在手中有规律的摇晃,凝神静听。

    “看这架势他好像是个内行。”江城和范瑶惊呼。

    桓广阳摇了片刻,眼神一亮,蓦然撒手,五枚棋子清脆落在赌桌上,激烈的滚来滚去,许久未停。

    “会是什么?”范瑶好奇的探头过去看。

    过了一会儿,棋子停了,整整齐齐,全部黑色向上。

    “卢!”范瑶倒吸一口凉气,“今天真是邪了,见着了这么多的卢!”

    “驸马,你还有这个本事呢。”江城大开眼界。

    桓广阳轻笑,“公主,我的本事还多着呢。天长日久的,你慢慢的便知道了。”

    他话语虽轻柔,神色却暧昧,江城觉得吧,如果这会儿没有范瑶在,他不一定会说出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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