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阎想着刺史的起源,似乎能追溯到很远很远了,那时候的刺史可是维护皇权、督察百官、甚至关系到国家社稷兴衰的职务,历代演变不一,或升或降,直到后来,不知道是元朝还是明朝,刺史一职渐渐失去了权利。到了清朝满族皇室,刺史只成了摆设,权利小的已经可以说是虚职了。

    历阎心想,老子祖上可是你四品小官儿的顶头上司!你可别动,我可是堂堂刺史……

    心里的安慰也许起到了作用,历阎往下探了探手,半个身子都进入了棺材内,可是还是够不着,半个身子加上修长的手臂,差上一巴掌距离才能够得着手骨。历阎憋足了劲打算再纵身一下,争取拿到手,头下就是一个死人,实在是打心底的不舒服之极,头皮都麻木了。这口破棺材看起来没那么深啊,怎么着一探下来跟个无底洞似的,莫非不是撞鬼了?

    “cao!”

    由于憋气太久,结果在历阎憋不住换气,刚一张嘴,一股奇怪的臭味就冲进了鼻腔,历阎乱骂了一腔就猛咳不止,身子一晃立时就不稳当了,趴在棺材上的身子往棺材里倒载了进去。

    贺儿一见不好,拖住历阎的双脚,只一刹那就止住了历阎的落势,就在这时一把乌黑的长剑向贺儿掠来,正是黑叔的藤木剑,剑体拍打住贺儿的手腕,紧抓住历阎双脚的一双细手霎时一松,历阎毫无悬念的填进了棺材里……

    这可是鬼蛇棺,有年头有尸骨的棺材,阴气极重,只要是这类棺材,生人踏入可是性命难测啊,霉气煞性极大的棺材更是不能轻易踏入,生人若是没有护身之物,进去之后即使没有危险,那性命阳火也会隐地里受到消耗,影响生机命运,总之是邪乎。

    随着历阎的铁青脸蛋儿与骨感极佳的枯骨接触,历阎也听到了黑叔的声音:“闪开!让他下去……”

    稀里哗啦将身下的枯骨压得稀巴烂,这回可真是破釜沉舟了的玩儿命,眼下黑乎乎的一片,骨头如枯树枝般脆弱,一下子就被历阎压了个三米深的大坑,站在地下,奇迹般的历阎竟然没有鼻青脸肿,更没有毁容,跟掉进了稻草堆一样。

    “小阎子,下面就交给你了,把东西带上来,别丢你爷爷的脸。”

    “啊啊啊……黑叔,等等!!我怎么上去!!!”

    “自己看着办吧,我在外边等着。丫头,把灯笼扔下去。”

    又拿爷爷来压人,这个借口真是百般无奈,爷爷是风水刺史,他会倒斗,会风水,会阵杀术,本领高绝,可是自己会个屁啊,连个皮毛都是自己领悟的,难不成这个借口而来的所谓历练的任务还真能让自己成为一个风水刺史,真不是妄想么,哪有不传承就有那样的手艺?

    摸金校尉是一对一教出来的,搬山之流是几个教一个,就算卸岭趟将也是从大氛围的开山炸岭之下成长起来的,这都是活命行道的本事,历阎恼怒了,这些本事自己一样没有,晓读千万本书如今也是用不上。

    历阎苦笑,接着飘下来的灯笼,借着灯光一看猛然打了个冷颤,黑乎乎的还不打紧,这火光一照历阎真神经崩溃了。白骨蒙着红光,冰冷侵骨,犹如掉进了冰窟雪洞里,脚下稍微一用力还咯咯直响。

    历阎试着转了个身,空间还算够大,忽然肩头猛的一个白影飘过,弯下的腰立马僵住了。

    什么妖物!历阎冲着白影一拳砸出去,如果不反抗那就只能坐以待毙,历演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一拳打空,拳头上也被缠住。历阎收回拳头一看,原来是一块丝绸。正待历阎看丝绸上写的文字时,异变忽生,本来安稳的脚下突然一虚,再也承受不住历阎这个不算胖也不算壮的身子,再次松垮塌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轰隆,在上面看历阎张牙舞爪的贺儿一看底下铺天盖地的枯骨翻涌,将历阎埋了进去……

    “喂!历阎!你怎么了?!”

    黑灯瞎火里黑叔二话不说闻声就跟着跳了下去,贺儿稍作犹豫,亦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不是摸金校尉,也不乐于一人单独行事,这地方更不适合单干,人多鬼也怕,这个理儿是不会变的。

    棺下有无人可测的地域,漆黑一片,黑叔和贺儿都不是寻常人,有着各自的夜视之法,黑叔双目运足气变得紫亮,远远的一点红光在前方飘动,贺儿跟着黑叔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沿着满是骨骸的通道往红点摸索了过去。

    历阎举着手里的灯笼,没有熄灭已是万幸,借着灯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条白骨浦城的通道,无论脚下还是四壁都是密密麻麻的惨白枯骨,头顶掉落是下来的地方已经成了黑乎乎一片,打灯过去一眼望不到顶,只有黑暗的眩晕,这上是上不去了,可是自己分明是听到了黑叔跳下来的声音,可是人去哪了?

    按掉下来的时间来推算,也只是三个呼吸的时间,下落过程中有枯骨阻拦,最多深陷了十米的深度。

    “糟了,这下可麻烦了,被拆散了。”历阎心里忐忑的要命,总感觉身边不太对劲。既然黑叔跳下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顺着上面的洞掉下来呢?历阎试着喊了几声黑叔,可是声音就在身边的洞里打转,上边也寂静诧谧,没一点回应。

    摸着骨洞里的白骨,入手冰凉,这些东西不知道该要多少人骨头才能拼出来的?历阎手里还拿着从那个满清武官手里夺来的布包,暂且称为夺吧,因为这布包上还勾着一根手指骨。

    历阎皱了皱眉,当下真的无计可施了,上是上不去了,只能另寻出路,左右都是通道,不知道该走哪边才好。历阎捏了捏布包,分量不轻,历阎不能不好奇。

    从上面掉下来什么不好,偏偏是这个黑叔让自己去取的死人东西跟着自己。布包质地细腻,原来外边竟然是一层黄绫,卷着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雕,其他什么也没有。历阎首先把那块黄绫取下来。之所以对那几块黄绫感兴趣是因为历阎知道绫罗绸缎,绫据首位。这玩意可是宝贝,可惜就这么一块,太小了,只能当尿布。

    绫罗绸缎虽好,但也不及真金刚玉啊,历阎正打算好好端量五彩玉雕时不经意掀起了绫罗的侧面,几个张狂的古篆毛笔字诡异的出现在历阎的眼中。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靠靠!!!”历阎一看见这几个骤然出现的字就大惊起来,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吐沫,眼前的一切已经使他忘了身处在鬼蛇棺之下。

    “靠靠!!!”历阎一看见这几个骤然出现的字就大惊起来,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吐沫,眼前的一切已经使他忘了身处在鬼蛇棺之下。

    绸子上字迹越显示越多,红光照在历阎还没来得及细看的玉雕上,又映到了黄色绫罗绸缎之上,字迹一行行神迹般浮现,犹如新写在上面一般。

    这分明是一道圣旨!

    皇帝制曰!不少皇帝诏曰……这还是皇帝亲手写的!!!

    “制曰”的等级可比诏曰高很多,一国之君亲自发话,不可不从!也在1912年,宣统皇帝才发布退位诏书,“奉天承运,皇帝制(诏)曰”的历史也宣告结束。

    历阎手都有些抖了,根本控制不住,虽然大清已经灭了好多年,但是圣旨也不是平常人能轻易见得着的,受到御赐圣旨的家族,历代都会将圣旨保存起来,供奉起来,视之为天灵。

    历阎把灯光凑近黄绫圣旨,完全忍不住,逐字逐句的往下看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当天下社稷苍盛,民安乐善。朕欲行昌万载,定百川满业。闻尔中原豫土风声不断,宛地股单辄善察风水,能于常人,今钦赐黄马褂一件,朕超擢四品都司与尔,即日,探察楚相麒麟子葬居之处,寻百世之物。此乃天授,轻泄立诛,钦哉。乾隆五十年十二月三日。”

    历阎万分没想到这包在外面的黄绫竟然是份圣旨,这未免太不显眼了吧,更不解的是本来光秃秃的绸子上怎么一照精出现了字,还有那艳目的龙纹,简直如刚刚沾墨添笔的一般!

    圣旨是真的,上面提到的股单辄,此人也是真的,还是本地乾隆年间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戏文很多,至于他的身世归宿戏里唱的是进京当官去了。如果这圣旨和那具四品官员的尸骨是一块的话,那么可以肯定戏文里唱的全是假的,当年股单辄辈皇室赐予四品官爵是为了探察楚相麒麟子的墓地。

    股单辄是个能文更能武的现世高人,加官、越级封位原来是要密探麒麟子百里奚之墓,而且还命令其不得泄密,一旦走漏风声就会遭到九族连诛,真可谓是意味深长。

    乾隆也看上了这里?历阎轻唏一声,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盛世皇帝真是有眼光,黑叔说这里从古至今都是不明不白之地,一代皇族也对这里虎视眈眈过,真是令历阎越来越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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