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萧瑭感受到了杨然的不顾一切,没想太多,她把杨然抱的更紧了几分。

    杨然好像没听到一般,一把挣脱了萧瑭,大喊道:“伤你的人都该死。”

    杨然像疯了一样,拎着一块板砖就准备扑上去与之搏命,他曾经经历过悲伤,那是一段刻进了骨子里的痛,他不想再次感受。

    “醒过来。”

    从青砖处传来了杨然师父的声音,声音是带着灵魂之力传达而来,杨然突然冷静了下来。

    “杨然。”萧瑭反手一把将杨然抓住,紧紧的拉着。

    萧瑭这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很温暖的声音,叫起来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她见杨然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道:“我真的没事,你没必要和这种人去拼命,不值得。”

    “你真的没事?”杨然有些不太相信,他可是清楚的感受过那股袭来的剑气,要是落在他身上,抛开不用青砖抵挡的情况下,他一定是必死无疑。

    萧瑭紧紧拉着杨然的手,认真的解释道:“我身上穿了内甲,就是灵息境的想要破了它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更何况他一个灵动境的了,想凭一招就伤到我是不可能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萧瑭说完觉得这个发问的语气听上去挺怪的,再一看,两人的小手还拉在一起,瞬间小脸通红。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两次救了我的命。可是你刚刚嘴角都有了血迹,而且现在脸还这么红,我还是有点担心。”杨然看着萧瑭要滴血的脸,纯真的问道。

    “我。。。。。。你。。。。。。”萧瑭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急忙放开了紧紧拉着杨然的娇嫩小手,转过身喊道:“桐老。”

    桐老本来是想看一下杨然的底牌,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瑭会为他如此奋不顾身,要不是她身上穿了内甲,就刚刚那一击,可能轻则受伤,重则送命。

    桐老刚准备要出手,发现萧瑭用自己身体护住的少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灵魂气息,他又一次停下了动作,当看到杨然手拿板砖准备前去拼命的时候,他就更好奇了,为什么这个少年要拿一个普通的板砖去打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打架是用这个东西的,他活了这么多年,想都不曾想过用这样的东西作为一个武器来使用,在好奇的同时,他的感知还告诉自己,这个少年不一般。

    一般人怎么能有强大到连他都惊叹的灵魂之力,他很不解,不过现在看这情况,杨然的怒火已经压了下去,还有他看的出萧瑭也不会让他上去搏命了,这样的话,只有他出手了。

    桐老动了,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站在人群之中好像隐了身一般的人,悄无声息的动了。

    他化为一道残影,瞬间来到一脸错愕的邬金面前。邬金的错愕来自萧瑭,一个去而复返的少女,她用自己的后背抵挡了自己的灵气外放,他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明明她的后背没有半点元灵气的波动,那可是硬生生的挨了自己一下,转眼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和少年手拉着手,说起了话来,这是邬金始料未及的。

    还有更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邬金看到一个残影转眼至前,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动作,他整个人凌空被人拎了起来,等反应过来时,看到的是自己的脖子上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努力的挣扎,那手没有松动丝毫,他心中大骇,想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脸都憋红了,更是红了双眼,深深的恐惧感席卷全身,他努力的扭动自己整个身体,希望能挣脱出来,可是一切好像都是徒劳。

    站在车头的城主长公子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也是吃惊不小,他没能看到斗篷下的脸,不过他看的出邬金一个灵动境的强者,被人像拎鸡一样钳住了脖子,双脚都离开了地面,而且无法挣脱。

    林耀出生豪门,在漾州城,他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口含金钥匙长大的了,自己出生就有一个当城主的父亲,长大了那更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在漾州,只有他欺负人得分,从来没有受过欺负,更不知被人欺负是个什么滋味,当然他也不想感受。

    他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人物,可是架不住自己有强大的身世,一身修为也达到了灵动境中期,在他这样的年纪,达到如此的修为,对他来说,他是满意的了。

    同样,正因为他和邬金处于一个境界,他更清楚一个灵动境的人这样轻易的被人制服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虽然明白来人厉害,可是他堂堂漾州第一大少,还是有自己的底气的,他上前一步,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还望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请你放过他的贴身侍卫。”

    林耀搬出了自己的父亲,同时言明了邬金是他父亲的贴身侍卫,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他邬金就是一条狗,那也是城主养的,你人居然在漾州,多少还是得要给上几分面子不是。

    “小子,你爹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干嘛要给他面子。”

    桐老并不是不知道九狼拉的车是谁的座驾,可是他还真没办法把一个小城城主放在眼中,更不用说要给他面子,不屑道:“我懒得和你废话。”

    “啊!”

    在桐老手中的邬金大叫了起来。

    他的身上不知是为何,一团火焰燃起,好像是从他的身体里面冒出来一样,转瞬间,整个人化为灰烬。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无不后退了一步,林耀更是后退数步,直到撞到了车门上面。

    事情发生的太快,发生的是那么的戏剧,不太真实,以至于很多等着看好戏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林耀见鬼般的嚎叫:“啊??”

    “这?”

    杨然也是震惊不已,对于人死,他早已经历过,这样化为灰烬的也有目睹过,可是这样活活烧死的还是头一次。

    他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他去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他来漾州一个月时间中,深深体会到的感受。他明白了为什么刚来到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师父要告诉他“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有着太多的未知与不定,同情是永远留给弱者的,想要在这个世界站稳了,只有靠自己。”

    前一分钟还嚣张的无以复加的邬金,转眼间化为了灰烬,多少人都没有转过劲来。

    林耀害怕了,他刚才还在想自己是漾州城主的长子,来人就是想要动他也得要掂量掂量,现在他不再那么认为了,看着眼前带着黑色斗篷的人,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像是看到了恶魔,他瘫坐在了车上,颤抖的声音道:“你不要过来,你不可以杀我,我爹是林海峰,是漾州城的城主。”

    桐老没有理会林耀,手一挥将刚才围攻杨然的几人拉扯了过来,几人更是恐惧到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刚刚他们的头死的太惨了,就那样一点点的被火给烧了,他们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是这样死去。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心态万千,不过不变的一点是,明知自己不能活,却也不想死的那样煎熬,这一刻是最让人无法直视的,每个人都是面如死灰。

    “都死吧!”

    死神般的声音响起,几人同时燃烧了起来。

    林耀见到这一幕,彻底的崩溃,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努力的想进到车里,慌慌张张的拉着车门,车门像是被人上了锁一样,怎么也拉不开。

    其实车门没有锁,是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软了,车门是用一种特殊金属制成的,不用点力怎么拉的开。

    林耀唯一的指望就是进车里躲一下,车子的防御成了他现在唯一的依靠,没拉开车门的他,像个疯子一样,眼泪都急了出来,跪到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很多很多的修炼心法,还有上阶的功法,还有还有各种丹药,有三品的,不,是四品的,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给你。”

    林耀语无伦次,他比谁都要怕死几分,他真的还没有活够,世间太多的美好,他不想就这样离开,车里还有蓝凤好多的活还没有来的及体验,西街的玲玲他还没睡够,三天前刚刚勾搭上的父亲的九姨太他都还没有玩够,他不想就这样死去。

    死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没有了用之不完的钱财,享之不尽的富贵。

    林耀太留恋这个人世间了,他的人世间在桐老没出现前还都是美好的。

    刚刚在看萧瑭的时候,还幻想着让邬金活捉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孩,去车里为她办成人礼来着。

    转眼,一切都变了。

    “你反正活着也是个祸害,一并跟他们去了吧!”

    桐老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了他,害死他的是他自己,可能林耀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看萧瑭的眼神,决定了他的生死。

    在桐老的心中,萧瑭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侵犯的,就是一个眼神都不行。

    杀了漾州城城主的长子,是有点麻烦,可是他在乎的不是这个,是林耀用亵渎的眼神看了萧瑭,这是他不允许的。

    林耀死了,死的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的还有一直在路两边站着的围观者,他们的三观随着林耀的死而倾塌,在他们的世界里,漾州城城主是无上的存在,城主的的儿子也是不可触碰的,就连他身边的随从都是要高出他们数个等级,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在这个带着黑色斗篷的人的面前,全部化为了乌有。

    他们理解不来,他们更不敢妄自揣测。

    不过他们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城主并不是最高的存在,城主的长子也并不是不可触碰的,原来世间还有另外的一面。

    这边林耀刚死,在离他死不远的城主府中,一声“公子灵简碎了。”的喊声,在城主府传播开来。

    城主府被这一声呐喊,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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