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功难得见到何荣生这么情绪外放的模样,不知为何后背发凉,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个,荣生哥,我,我记住了。”
    何荣生恢复平静,缓缓说道:“柳成功,我跟你说那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想要和我长久合作应该具备什么。”
    “长久合作”?
    柳成功原先的惧怕顿时烟消云散,眼里满是兴奋:“荣生哥,我会铭记你的话,好好做事,不会让你有机会跟我终止合作的!”
    何荣生审视他半晌,才说了句:“但愿如此。”
    柳成功热情如火,积极主动说:“荣生哥,我能帮你做点啥?我没做过,但我可以学。”
    何荣生见他态度这么积极,对他更满意了几分,“你把最大的几个盘子洗干净,待会儿我要用。”
    “好咧!”
    柳成功喜笑颜开,热情十足地给何荣生打下手。
    他大伯曾说过一句话:人笨没关系,多跟聪明人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他变不成聪明人,那也能有口饭吃。
    何荣生一点也不不怕柳成功有心机、有野心,就怕他空有心机却不肯脚踏实地做事。
    在他眼里,实干才是正道,光嘴炮有什么用?
    傍晚吃过饭,秦玉英和何荣生照例出门散步,这次碗筷不用何荣生或者是秦元祥收拾,柳成功积极主动揽下这活计,不答应他还急眼了。
    秦玉英好奇问道:“荣生,你跟柳成功说什么了?他怎么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额?打鸡血?”
    秦玉英时不时会蹦出她生活的世界的专用词语,何荣生每次都得花点时间问问。
    “打鸡血,就是,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颓废了很久,忽然听到好消息,重新振作的意思。嗯,差不多是这样。”秦玉英有点懊恼自己说话不过大脑,老是蹦出这时代不该有的词语。
    何荣生看出她的不自在,笑着说:“英子,这词是你在学校里学到的吗?”
    “啊?不啊,我就是,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秦玉英耍赖,她不想欺骗何荣生,但也没法对他坦白。
    何荣生眼神微暗,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秦玉英藏着很多秘密,私心里是希望她能开诚布公,对他敞开心扉。
    秦玉英假装看不出何荣生的受伤,晃了晃与他牵着的手,冲他笑得很好看:“荣生,你还没跟我说,你跟柳成功都说什么了呀?”
    何荣生从来都不舍得生她的气,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之前不是夸他嘛?还说他可以给爸的小卖铺帮忙跑腿,我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然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秦玉英认真说道:“诶?我说真心话,你不要生气哦。我觉得他挺像刚认识的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嘛?我的意思是柳成功是很有经商头脑的人。你可以培养他,让他变成你的得力助手。”
    “就这样?”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比我年轻,五官比我俊……”
    “哈哈哈……”
    秦玉英捧腹大笑,看何荣生甩开她的手,气鼓鼓往前走。
    她连忙追上去,拽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呆子!别人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顶多就是多看几眼,纯欣赏!荣生?荣生?荣生!你真生气啦?哄不好的那种么?那好吧,我放弃。”
    说罢,秦玉英不走了,还想把手抽出来,某个生闷气的男人不肯松开,闷不吭声,只死死瞪着她。
    秦玉英的笑点不高,尤其是在何荣生面前,她一个没忍住又笑了。
    她真的超级喜欢这个大男孩,踮起脚戳了戳他的脸颊:“好了好了,别气了。我夸夸人家都不准吗?你太霸道了。”
    何荣生没好气哼了一声,气到不想跟秦玉英说话。
    换做是他,在她面前大夸特夸别的女人,看她有什么想法!
    秦玉英忍着笑,拽了拽他的衣领说:“你低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不能让人听到。”
    何荣生不情不愿低下头,脸颊上落下温热的吻,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下一秒他能清晰感受到嘴唇上的温热触感,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秦玉英拽着他就往前走:“噗嗤……走啦走啦,再不走就有人要跑过来说我们有伤风化啦。”
    何荣生任由秦玉英拽着他往前走,一鼓作气走到了离家不远的河边,见到很多跟她们差不多的情侣、小夫妻在这边闲聊。
    “回神啦!”秦玉英转头看她家对象还保持着呆愣的表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我们去小树林。”
    “诶?”去小树林干嘛?
    秦玉英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她从男人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气喘吁吁,“你,耍、流氓!”
    何荣生心满意足,任打任骂。
    秦玉英看他傻乐的样儿,那点点不满就没了,问起正事:“荣生,下个月高考,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何荣生来到首都之后,边上班边抽时间学习,功课一点没落下,准备得是相当充分的。
    他信心十足回答:“我自我感觉不错,准备得挺充分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的题目难度大不大。”
    秦玉英笑眯眯说:“不管你的高考成绩如何,咱们年底结婚的决定不会变。”
    何荣生轻轻拥住她:“英子,到了年底,我就有足够的钱办婚事了。咱们这辈子就结一次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新房子的七成房款几乎将何荣生的钱掏空,好在他有稳定的工资收入,又跟人合伙做生意,到年底他就能挣够办婚礼的钱。
    “对了,安吉说大领导到时候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要不我让安吉帮咱们问问,看看大领导能不能给咱们指定婚期?”秦玉英问道。
    何荣生不由得收紧双手:“可以吗?”
    大领导肯来当证婚人,已经是无上的荣光。他哪里敢想到这些?
    秦玉英知道这时代的人有多崇拜那位,笑着说:“为什么不行呢?你看,大领导说要来给咱们当证婚人,万一咱们选定的日期跟大领导的工作发生冲突了怎么办?咱们不如请大领导指定日期,这样不会耽误到他老人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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