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英不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何荣生做,她陪在身边,和何荣生一起照顾发酒疯的秦建业。
    有秦玉英陪在身边,何荣生嘴上总劝她回屋去,实则心里挺美的:“英子,我以后出去喝酒,一定不会喝醉的。”
    “嗯。”秦玉英点点头,“荣生,你去给爸泡杯茶,我在这看着。”
    “好。”
    何荣生看消停下来的老丈人,抹了下额头的汗水。
    确认何荣生走远了,秦玉英往秦建业的嘴里塞了解酒药,没一会儿秦建业就酒醒了。
    秦建业的酒量不好,拍着酸胀的脑袋问道:“嘶,英子,我这是怎么了?”
    秦玉英给秦建业端了杯水,低声说道:“酒喝多了。爸,我刚收到消息,江玉凤没跑太远,她人在某个老外家里住着。”
    “真的?”秦建业一骨碌爬起来,眼里满是希冀:“英子,玉凤真没事?”
    “有事。”
    秦玉英简单回了两个字,看秦建业满脸期待,她叹口气进一步解释道:“爸,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估摸着下次再见到她,应该就是诀别的时候。”
    秦建业猛地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她,她做了什么?”
    秦玉英本想着再瞒一阵,见秦建业这么难受,索性和盘托出:“搁在古代,这是要诛灭九族、千刀万剐的重罪。至于她具体做了什么,我不能说。”
    秦建业的眼神失去了焦距,他早知道江玉凤的心性不太好,却没想过她会搞出这么大的事。
    何荣生端了杯浓茶进来,见秦建业呆呆坐在床边,说了几句就被秦玉英给拽出去了。
    秦玉英说:“荣生,我找到江玉凤了。”
    何荣生斟酌着语句问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秦玉英冷声说:“嗯。她咎由自取。”
    何荣生回头看,犹豫问道:“英子,你爸他……”
    “他会接受现实的。”
    秦玉英极为平静,看起来丝毫没受到影响。
    何荣生紧紧握住她的手:“英子,别难过。”
    秦玉英笑着反问道:“嗯?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何荣生不再说话,只沉默地抱住她。
    秦玉英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自从得知江玉凤的事,秦建业不再每天不着家,他变得沉默,更多的时候待在房间里。
    何荣生有些担心秦建业,秦玉英却跟他说:“荣生,爸爸应该不希望我们过去打扰他。”
    秦建业的确不希望被人打扰,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需要时间调节情绪。
    秦元祥对此一无所知,他一星期住在家里两天,回家的时候秦建业表现得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对他一无既往的好。
    周五下午,秦元祥照例和住在附近的小伙伴结伴回家,他挥别小伙伴,从公交车上下,独自走入回家必经的巷子口,前头有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元祥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嘴巴被堵住,鼻间吸入了致人昏迷的药物,不到一分钟便失去了意识。
    之后发生的事情,秦元祥毫无所觉,他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坏人给迷晕带走,变成掣肘秦玉英的有力武器。
    暗中保护秦玉英家人的安保人员及时出手,从坏人的手中将秦元祥抢了回来,第一时间将他送到医院。
    秦元祥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秦建业憔悴不堪的脸,他低声唤道:“爸爸……”
    秦建业激动得眼眶泛红,紧抓着床单问道:“小元,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
    秦元祥说要喝水,秦建业连忙起身去倒水,紧接着何荣生的脸在他的眼前放大:“荣生哥哥。”
    何荣生问:“小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姐姐呢?”
    秦元祥将病房看了一圈下来,没见到秦玉英的身影,想到他是被坏人给迷昏的,着急问道:“姐姐去哪儿了?”
    何荣生回答:“你姐姐有事去做,她做完了就会来看你的。别担心。”
    秦元祥看何荣生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却仍在提心吊胆:“真的吗?”
    何荣生重重点头:“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你知道你姐姐平日里有多忙的。”
    没亲眼见到秦玉英,秦元祥心里惦记着,眼睛一直看着病房门口,想要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姐姐。
    然而,直到秦元祥再度被瞌睡虫侵袭,他依然没能见到秦玉英的身影。
    何荣生哄睡了秦元祥,低声问秦建业:“伯父,我去买些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秦建业摆了摆手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凌晨五点了,他们昨天连晚饭都没吃,怎么可能会不饿呢?
    何荣生叹了口气,骑着车去买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回来硬是逼着秦建业吃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之前是担心秦元祥的身体,现在小家伙恢复清醒,没什么大问题了。
    秦玉英熬了一夜没睡,她盯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出现在秦元祥的病床前,坐在床边看睡觉都不安稳的弟弟。
    “姐姐?你回来了?”
    秦元祥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秦玉英的身影,眼中当即迸发出灿烂的光芒。
    秦玉英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说:“嗯。小元,你饿不饿?姐姐买了好吃的肉包子。”
    “我不饿。”
    秦元祥还想多讲几句,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说道:“荣生哥哥,我想去上厕所。”
    秦玉英忍着笑,目送大小男人离开病房,目光直直落在秦建业的身上:“爸,小元遇险时那个女人主动给人家提供的消息。”
    秦建业眼中的光芒一寸寸黯淡下去,最终湮灭:“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元是她的亲弟弟!”
    江玉凤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她跟秦元祥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玉英一字一顿说:“她知道,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秦建业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这消息带来的冲击太大,他无法冷静。
    秦玉英摇了摇头,说:“爸,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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