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人是猎物?
    “哈?愚蠢的玩具,你真是无知得可怕。”公主安瞥了眼叶仇,不屑的大量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西洋扇挡在了脸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道:“告诉你也可以,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
    叶仇愣了一下,没想到堂堂七级文明的公主居然会像地摊小贩一样直接、市侩。
    看了眼公主安手里的棒棒糖,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鬼侍纹耀里还有些零食,顿时拿出一把来,递给了公主安,说道:“这些是我星球的一些零食,你看……”
    刷……
    话未说完,叶仇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闪过,手里的零食就已经不见了,公主安则好奇的摆弄着一包上好佳,正是自己拿出来的零食中的一种,她撕开包装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居然一脸满足的咀嚼起来。
    叶仇无语的看着,对共龚说道:“她真的是七级进化文明的公主吗?”
    共龚耸耸肩,道:“七级进化文明生产的零食肯定要比你们这些低级文明更加美味,只不过公主安癖好……哼,不对,是口味比较独特,就喜欢你们这种低端……额,原始而又近亲自然的生产方式缔造出的粗糙感。”
    在公主安不满的怒瞪下,共龚无语的变换了说词。
    “哈?共龚你闭嘴,既然本公主感觉到了你的诚意,不妨告诉你鬼神的一些常识。”
    公主安倒也爽快,得到了叶仇的零食,立马换了脸,对叶仇道:“就告诉你最基本的衡量人鬼神之间力量的‘极能尺度’吧,你应该得到了共龚给你的青铜面具,拿出来。”
    叶仇依言取出青铜面具,公主安让他带上,叶仇照办,将面具扣在了脸上。
    面具带上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世界好像被分割,出现了无数斑狀点线,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灰白的世界,当他目光扫到共龚和公主安时,如同见鬼般惊讶,眼前这两人就如同煤炭般焦黑,公主安的影像甚至比共龚还要黑的多,不得不令他惊奇。
    “什么鬼?”叶仇脱口而出。
    “不要惊讶,我们为何如此黑,你再仔细看一下。”共龚笑道,不过此时叶仇眼中他恍若黑炭般呲出了白牙,分外逗笑。
    定下心去看,叶仇发现了端倪,两人所谓的“黑”,原来是萦绕在其身边的鬼气所致。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面具能把无形的鬼气映照出来。
    “映照鬼气的乃是这个面具备有的极能反应坐标系。这是我们宇宙网文明研究的成果,坐标系以普通人族为参照物,为零点。阴气为负极,阳气为正极。阴气越盛,你所见到的人越黑。反之阳气越盛,在你眼中越发光亮,现在你看向远处。”
    “好神奇。”叶仇不由惊叹,他目光投向远处楼盘,居然发现那原本实体的物体变成了透明的点线状物,其中有不少或明或暗的红色光斑闪耀,有的如燃烧正旺的火焰,有的却如同烛火般摇曳,明灭不定,甚至有的不再有光亮,如同烧尽的灰烬,一点暗红中出现了大片灰黑。
    “那是普通人在面具上的生命极能状态反应,红光越亮,表明那个人阳气正旺,反之阴气太重。”公主安说道,“我们需要借由面具才能看到,但鬼物却天生就能看到。它们就像蛇拥有热感器官一样能敏锐的感知猎物的存在。”
    “所以说,我们人之于鬼物就如同猎物基于捕食者。”叶仇面色凝重,自诩智慧生命,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族,却不曾想自己也只是别的生命种族食谱上的一个菜单而已,这不得不令人感到不愉悦。
    “鬼物脱灵于体,神者融灵与体,唯有人族是灵魂和肉|体兼备的,所以天生就拥有它们需要的。”共龚自嘲道。
    “但是我们不也通过鬼侍获得了它们的部分力量吗,人处于零点上,可正可负,亦可神亦可鬼不是吗?”叶仇说道,他倒不持有悲观。
    “哈?愚蠢的玩具,你倒是挺乐观的。怕是没有见识过绝望,你真的知道所谓‘鬼神’到底是什么吗,竟敢和它们比肩?”公主安翻白眼,一脸不屑。叶仇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这一刻比看土鳖还要来的蔑视的神情。
    “或许吧……”叶仇低头,摘下了面具,第一次佩戴,他还不习惯,久了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或许你知道要远比我多得多,也因此知道我们和‘鬼神’的差距。
    但无知者无畏,身为鬼神‘猎物’的我们本应就拥有无畏的追求活下去和自由的权力。
    我星球上的圣人有句古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意思是说,万物在天地和圣人眼里都是一样的,那些视我们如同草栗一样低贱的‘鬼神’,在天地眼里也不过和我们一样罢了。
    说不定那所谓‘鬼神’在天地面前也不过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充其量也就是强壮一点的草栗而已,我们没有什么理由对它俯首称臣,感到畏惧。”
    “哈?”
    公主安和共龚愣住了,没想到叶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陷入思维的僵持。小半会儿,公主安回过神来,瞳孔如同猫眼一样收缩起来,她拎着裙摆,重新绕着叶仇走了圈,小嘴发出‘啧啧’的声音,重新来到叶仇的面前,抬头仰望着他,和他对视,如猫眼般的目光炯炯,一勾嘴角,说道:“你……叶仇是吧,跟我进来。”
    转而回身走进有间客栈消失在黑暗里。
    “什么意思?”叶仇抓了抓后脑勺。
    “傻小子,还不快进去,公主安认可你了。”共龚笑着拍了下叶仇的肩膀,“行啊,你小子居然能说出这样具有哲学的话来。”
    “额,不是我说的,是我所在星球国家的圣人说的。”叶仇解释道。
    “哈哈,不管怎么样,你的话启发到了公主安,她或许有新的思路了。”共龚说道,有些感慨:“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你们那个科技如此落后的地方,还能有这样璀璨的思想。”
    “唉?”叶仇疑惑。
    共龚却是有些感慨,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往里面走去,唏嘘道:“有时候走的道路越明确,思想反而越狭隘了……”
    “进来吧,仇小子。”
    “哦……”叶仇望着共龚的背影,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跨步跟在后面,问道:“什么时候去抓捕那个鬼化的鬼侍?”
    “不急,那家伙似乎还留有一丝人类的意识本能,或许是感知但我们的到来,潜伏起来了,不好找。”共龚说道,“我们得给它设个饵才行。”
    “饵?”
    “嗯,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正在调查这类灵异事件,不过当前他们还认为是刑事案件,重案组正在调查,我们就混入其中好了。”共龚说道,“那个鬼化的鬼侍渴望血食,忍不了多久,肯定会对步入它鬼域沾染上气息的人动手……”
    ……
    闹鬼玩具小楼,几辆警车警灯闪烁,此时一群群众正围在拉开的警戒线外围,窃窃私语。
    李默冉下班回家,已经很累了,原本想着出租车司机能够快点,没想到车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罗叔。”
    昏昏欲睡的李默冉被突然的刹车惊动,对司机说道。
    司机罗叔是她小镇附近的,算是熟人了,干出租车司机十多年了,夜班的路线穿梭小镇和市区。所以每次下班她大抵都会叫罗叔载,一来算是照顾熟人生意,二来敢深夜跑市区到小镇的出租车不多。
    “唉,前面道路封了,估计出什么大事了。”
    中年大叔罗叔皱着满脸皱纹的老脸,操着一口粗哑的嗓音说道,李默冉顺着罗叔的方向望去,发现前方居然停着几辆警车。
    罗叔伸出手指到口袋,将一根烟叼道深吸一口,才一脸享受,慢悠道:“小镇杀人案破了,今天刑警大队抓到一个人贩子,居然持有手枪暴力反抗,结果被击毙。指纹对比后,那人贩子居然是凶宅杀人案凶手。”
    李默冉不禁一怔,凶宅杀人案!
    这不就是前几天一个灵异直播主播在小楼里遇害的凶宅案吗?前几天还闹的沸沸扬扬,自己身为法医,还参与解刨过那个名为陈藏的灵异直播主播,民间说他是因为常在河边走所以遇上了脏东西,被鬼吃了心肺肝脏,她可不信这个,案情还一筹莫展呢,没想到居然是被人贩子给……
    想到这里,李默冉一阵恶心,一股干呕的气息直冲喉咙,不由道:“那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天理不容!”
    “唉,这年头,总有一些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触犯法律,罔顾人伦。”罗叔摇头,突然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略带神秘的说道:“唉,小冉,你不是干法医的工作吗?前几天才参与过解刨,当时不是说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吗,怎么现在又出了个凶手?”
    “这个……”李默冉犹豫,前几天的解刨的确没有发现小楼现场有异常,根本找不到有第二人在现场的证据,而死者死状更是惊奇,体表完好无损,没有丝毫锐器切割的痕迹,体内的心肝肺等五脏六腑却是凭空消失。
    从事解刨工作十余年,李默冉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站在解刨台旁面对那具空洞的皮囊时,她的双手都在颤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罗叔目光诡异的盯着李默冉,满是褶皱的老脸缓缓探到李默冉身边,低头咧嘴,露出有些泛黄的大门牙说道,“我听有些人说那个叫陈藏的遇害者是因为遇上不干净的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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