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为臣子!
    对于林治平来说,在他看来,为臣子,就是做好臣子的本份,对于十几年前不过就是黄州城一普通书生的他们来说,现在能够享有伯爵之尊,已经是的极为难了,对些,他很满足。
    面对外人的时候,他永远是一副感恩状。
    他确实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作为从龙最早的文臣,虽说他的不曾如胡文忠公那么显赫,也不似张亮基、骆秉章一般为文臣之领袖,但他仍然很满足,毕竟当年,他只是一个顶多只曾做过入朝为官梦的普通书生
    因为要求不高,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其它的奢望。
    有人平和,可有人却不似他这般平和,如李子渊者,虽说同样享伯爵,但是对于他来说,如何更进一层楼,享国公之位,才是他的梦想,尽管对于文官来说,这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门槛,但他却依然敢想并愿意为之付出。
    就像现在,李子渊之所以来到林治平这里,就是为了将来作以打算。
    “听说去淮南煤矿的一股的分红多达10元,仲平当年投资的两万余股,可不就有二十几万?论及投资的眼光,仲平当真可谓是当朝第一人啊!”
    这番话中既有恭维也有羡慕的意思,毕竟当年投资淮南煤矿的时候,陛下曾经特意询问过他们是否有意投资,相比于林治平拿出大半身家投资淮南煤矿,李子渊不过只投资几万元,不过一千余股,现在那点红,在他看来,甚至还不够李家几个月的开销。
    “呵呵,说起来,全是陛下恩泽!”
    林治平依然如过去一般,仍然是一副老成持重颇为满足的模样。
    “当年,若不是陛下点拨,兄又岂会拿出全部身家投资淮南路矿,还是陛下有眼光中,中国虽然多煤,可煤矿大都在北方,他日用煤大都集于长江沿岸,淮南路矿是距离长江中下游最近的大煤矿,任谁投资都是稳赚的事情……”
    和过去一样,林治平又把这一切都归于陛下的恩典,当然确实如此,如果说这个陛下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就是不会让臣子受穷,除了丰厚的俸禄之外,更重要的恐怕就是会帮助臣子“发家”,当然不是通过贪污的方式。在中华朝对于贪污受贿从来都是零容忍,甚至有封疆之吏收他人不过只值几十文钱的鱼而被罢官的先例。
    相应的中华朝的官员真待遇真的很高,俸禄数于于前清不说。像他们这样的老臣,更是在陛下的鼓励下,投资很多企业,若是那个臣子没有钱,陛下知道了,也会想法帮他“脱贫”,帮其投资一些企业。
    作为近臣,林治平当然知道陛下这么做的用意,并不仅仅是所谓的“高薪养廉”,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了改变国人对于经商、对于企业的态度,有这些官员作为示范投资企业,那些士绅无不是纷纷效仿,或是投资办厂或是经商,或是参股,如此才有了这几年国内经济的兴盛,仅仅依靠政府投资,又能解决多少问题,关键是要把民间的财富调动起来。
    就像今年,民间的投资已经超过了100亿元,如此庞大的投资,给经济带来的刺激作用,远远超过政府投资,实际上的政府投资正在压缩,毕竟战争期间的债务对于政府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压力,每年仅只是债券利息,就需要还上上亿元之多。
    关键还是把民间的财富调动起来,聚沙成塔,如此才能推动国家工商实业经济的发展。陛下的眼光绝不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所能想比的。也正因如此,一直以来,只要陛下说投资什么好,林冶平肯定不落人后,从来都是有多少投资多少。
    歪打正着的他,得到的回报也是惊人的,按外界的估计,去年仅他投资的几家企业的分红,就超过百万元,而现在这些分红又被他投入到了美洲的铁路,以及美洲航线的开辟上,在将来,他的回报只会越来越多。
    在这一点上,李子渊的眼光就远不如他,尽管现在他在非洲的封地日益兴盛,但产业投资的回报,每年不过只有十几万,而这些钱只够他维持体面的生活,毕竟,作为贵族……是要花很多钱的。
    “其实,说起来,老兄倒还应该感激一个人!”
    看着林治平,李子渊试探着说道。
    “这些年,皇家的产业可都是容妃在那里操持着!毕竟陛下早就把这些交给容妃了!”
    李子渊的话让林治平微微一愣,不过他并没有抬头,而只是坐在那里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同时借着喝茶的空,在那思索起来。
    容妃,也就是出身广东十三行容家的容茗慧了,这些年她不但负责皇家产业的经营,同时还是粤汉铁路公司的股东,自然,也是广东商人在朝中最大的靠山,非但以十三行为首的广东商人对其惟命是从,就是粤籍官员也是如此。
    有钱……这是外界对容妃最深刻的印象,毕竟,陛下非常擅长投资,而容妃更擅长经营,在她的经营下,这些年皇产扩张的又岂只几倍,别的不说,单就是从皇家可以每年拿出三千余万用于资助教育,便可见皇家的财力。
    但在另一方面,所有人都知道,容妃不仅仅只是陛下的妃子,她同样还是一个当娘的!她的儿子,也就是二皇子。对于粤省的官员、商人来说,他们自然希望二皇子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太子,至于现在的皇太子……不是他们的人,或者说,与粤省的关系太远,不像容妃那样,与粤省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他们无不是通过各种方式为二皇子张目,而容妃当然也是有意无意的,总会在教育基金的活动上,带上二皇子,至于皇太子,顶多也就是在年会上出席。现在于民间,二皇子虽说年少,可是其声誉却非常好,这都是容妃用钱堆出来的,毕竟皇室挣钱就是为了花钱——为了办善事,而陛下不可能出席所有的场合,容妃挣钱,同样也负责花钱,那些慈善事业无不是容妃一手推动,而相应的二皇子也跟着沾光——他总是会作为陛下的代表参与那些事务。
    钱是好东西,有了钱,就可以换回声誉。在这一点上,皇太子自然不无法与之相比,虽说他的舅舅掌握着汉阳集团,可汉阳集团,除了政府的股份之外,就是皇家的股份,作为管理者的他,自然不能像容妃那样,可以在陛下的要求下,每年拿出几千万用教育以及其它的善事。
    这几年,在容妃的刻意经营下,随着二皇子于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除了粤省的官员、商人,当然,还有一些人,还有一些人投身于容妃以及二皇子周围,比如眼前的李子渊,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朝中的老臣,而且还是西南数省文官的领袖,今个他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在林治平这么寻思着的时候,突的李子渊笑着说道。
    “仲平,我记得开宏元年的时候,那次于宫中宴会上,容妃可是曾抱过你家三小姐,三小姐粉雕玉琢若人怜爱,容妃可是不止一次夸过,这几年,嫂夫人因为身体原因去宫里的次数日少,我听内子说容妃对嫂夫人、尤其是三小姐可是想念的紧啊……”
    “咯噔”一声,林治平立即明白了李子渊的来意了,他今个上门来,不为其它,为的是他闺女……喝口茶,林治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会他算是明白了,李子渊这东西,是想把他往浑水里拖,他这次上门,十之八九是为了说亲,若是平儿嫁与二皇子定了婚,那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当岳父的都会站在他那边,这样的话,就等于湖广系官员站到了他那,毕竟作为湖北人的林治平,对湖广官员的影响力极大,有了他和湖广官员的支持,到时候太子的位置……那可就真的动摇了!
    这李子渊!
    心底思索着,尽管女儿成为皇后的未来,让林治平的心底一阵激动,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做出这个选择的话,他就再不能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到时候,无论在谁看来,他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二皇子……
    二皇子真的靠谱吗?
    回忆着几次与二皇子的接触,尽管不否认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皇子,但是太子同样也是极为聪明,而且……陛下那边!
    最重要的是陛下!
    想到陛下多年来,一直将太子带于身边,对其的培养可谓是不遗余力,在这种情况下,非是太子闯下滔天之祸,否则陛下都不可能违继承法,废太子之位。
    这池水……太深,不好趟啊!
    太子,太子……现在太子可曾知晓,李子渊已经到了自己府上?
    “哦,是齐安伯吗?本王知道了!”
    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朱逢海,在汽车停下时,听着侍从官的报告,只是略点下头,然后便抬眼朝着眼前的这栋建筑看去,这是一栋欧式的建筑,院外有黑铁栅栏,在那栋建筑的顶部,一面星条旗飘扬着。
    在父皇前往硫球后,以太子身份监国的他,在得知美国总统林肯遇刺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做出了决定——代表父皇来美国大使吊唁林肯。甚至还以父皇的名义给美国政府以及林肯的遗孀发去唁电。
    “殿下!”
    作为太子殿下的老师,曾国藩谨慎的对朱逢海叮嘱道。
    “一会可能会有人出言不逊,到时候,殿下要务必注意……”
    他之所以会这么叮嘱殿下,是因为他很清楚,林肯的死因与和谈有着根本性的联系,而这场和谈又是中国的促成的,可以说,是中国一手把林肯推向了死路,而作为“奴隶制的支持者”,中国现在于美利坚合众国的颇受一些人的敌视,一会在大使馆中,若是有人出言不逊,若是殿下不能够妥善处理的话,很有可能有会为他人抓把柄。
    “老师教训的极是,本王知道了!”
    朱逢海略点下头,然后便在一名侍从官和老师的陪同下,进入了美国大使馆。不过,一切并不像曾国藩想象的那么紧张,毕竟美国人骨子里对贵族充满敬畏,更何况来的是帝国的皇太子,即便是最激进的废奴主义者,在见到皇太子时,表现也是发自骨子里的敬畏,那里会有丝毫不敬。
    在吊唁完林肯之后,朱逢海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这是与他的年龄不相衬的,坐在他旁的曾国藩知道他正在思索着问题,所以并没有打扰他。
    “老师,其实,林肯可以说是一个伟人!”
    朱逢海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父皇曾经说过,当年他起兵,就是不能容忍汉人为旗人的奴隶,而林肯是想解放黑奴的,可是……他的梦想,却被父皇打破了……”
    如果不是父皇的干涉,恐怕现在美国的内战应该是另一个结局吧!
    心里这么想着,朱逢海的双眼看着车外,不等曾国藩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本王知道,父皇是为了帝国的千秋之业,美国因其面积、土地,是最有可能成为中国未来之敌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分裂美国,不仅仅只是把美国分成南北,未来中西部的中国移民,将会再一次用投票的方式,再次分裂美国,到那时,美国将不会再对帝国造成任何威胁,所以,父皇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殿下,陛下用心良苦,非臣等所能揣摩!”
    尽管知道朱逢海说的是事实,但是作臣子的曾国藩非常清楚,什么话不能说。
    “父皇曾经说过,作为皇帝,必须要首先考虑到自己的责任,在很多时候,有一些事情,或许不情愿,但必须也要去做,因为……这是皇帝的责任!”
    这么轻声言语着,朱逢海突然又把话锋一转,看着曾国藩说道。
    “老师,我们一起去齐安伯那吧,很久没见齐安伯了……”
    他口中的“齐安伯”是林治平的封号,黄州别名齐安,作为黄州人的林治平,封号也就是“齐安”。
    太子的话,让曾国藩略微一愣,联系到之前下车时,等在大使馆门外的那位侍从官在太子耳边的轻声耳语,他敏感的意思,殿下的这次拜访,恐怕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殿下肯定是另有图谋,或许在外人的眼中,殿下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曾国藩非常了解他的这个徒弟。
    “殿下,听说齐安伯这些年,一直专注经商,这人啊,当真是想做个足谷翁啊!”
    曾国藩委婉的提醒着徒弟,不知徒弟打算的他,也只能如此告诉徒弟,齐安伯一直远离朝中的是非,一定要注意言辞。
    “嗯,齐安伯他是想,可有人不想啊!”
    扭头看了看老师,不管他神情中的惊讶,朱逢海自顾自的好奇的问道。
    “老师,你们同为湖广人,关系应该也算亲近吧!”
    “齐安伯志在经商,与为师关系尚可!”
    曾国藩现在反倒是越来越好奇徒弟的想法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记得齐安伯,是不是有个女儿,好像比本王小几岁吧!本王记得,上次见他,还是两年前,母后寿诞时……”
    朱逢海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曾国藩,因为他的这些话,而惊愕的看着他。现在曾国藩真的被吓到了,如果说先前还不知道朱逢海想干什么,现在聪明如他,又岂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的想法,
    他是奔着人家姑娘去的!
    若是说朱逢海十五六岁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曾国藩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讶,但是……他只有十二岁!
    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联系到他之前的那句话“嗯,齐安伯他是想,可有人不想啊!”,曾国藩立即明白了朱逢海的用意——肯定是有了什么变故,否则,他绝不至于如此,
    “殿下,可是齐安伯那边……”
    “武陵伯今天去见他,他……”
    朱逢海的眉头一垂,脸上出现了与年龄不相衬的烦恼。
    “他是二弟的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即便是他不想与二弟争什么,也会有一群人千方百计的帮他们去争,就像武陵伯一样,他是二弟的人。
    “所以,殿下您才会去拜见齐安伯?”
    曾国藩惊愕的看着年少的徒弟,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徒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定,作为湖南人的曾国藩很清楚,齐安伯在湖广的影响力,若是二皇子得到他的帮助,那就意味着朝中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二皇子的支持者,到时候即便是陛下,为了朝避的稳定。恐怕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心之事……
    “本王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雨萱妹妹了!”
    收敛起有些纷乱的心情,朱逢海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等母后回来的时候,我希望母后也能经常与雨萱多见见面……”
    说完这句话后,曾国藩看着自己这年少的徒弟,在这一刻,他的心底却掀起一阵狂澜来,以至于久久无法平静,看着他望着窗外时的那副凝重模样,与陛下倒是极为相似,到底是陛下的儿子啊……
    至于二皇子……突然,曾国藩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既有欣慰,也有其它的一些含意,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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