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海蓝色的日轮刀舞动着,在月光的映照下,在黑夜中划过一轮又一轮的弧月寒光。
    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随风逐渐消散,握着日轮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炭治郎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要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寒冷。
    方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的一角,立于屋檐之上,无惧寒冷凛冽,默默的观看着。
    如果方州没有记错,正在跟炭治郎战斗的鬼,应该是这个村子的一个妇人,白天的时候,方州还有见过,跟炭治郎和祢豆子的关系很好。
    谁能想到,仅仅过去了半天,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眉头轻皱,对于炭治郎的第一战,方州是十分不满意。
    因为炭治郎都得到了自己的修炼心得,还吞服了天煞青坎蛇的蛇胆增强了体质,即使只是刚刚踏入修行之路,也不应该连一只最低等,连血鬼术都不会的鬼缠斗这么久。
    如果炭治郎本身的资质就是如此,那么方州也不会对炭治郎进行投资。
    方州知道,这是因为炭治郎有着赤子之心,心中抱着要尽可能在不伤害鬼的情况下,制服鬼的念头战斗着。
    估计,炭治郎是想要自己像是救祢豆子一样,拯救这个妇人,哪怕自己付出代价。
    炭治郎的赤子之心自然是值得推崇的,要不然,在原著中,炭治郎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有那种成就,也不会一路上得到那么多的帮助和认可。
    可是,命运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被打乱。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那么炭治郎尽管拥有赤子之心,在这种情况也只会想着,尽可能的帮助对方得到解脱,从而快速的斩杀对方。
    但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炭治郎多了一个选择。
    尽管这个选择有可能会损害自己的利益,但是炭治郎还是会做出这个选择,这没有什么圣母不圣母,而是心性使然。
    不过,这可不符合方州的利益。
    要知道,拯救祢豆子,是因为系统发布了任务,因此炭治郎的10年寿命才能算作是自己的任务报酬,归属于自己。
    要是在系统没有发布任务的情况下,炭治郎的10年寿命是直接交易给万界商城的,而方州只能从中抽取百分之二的佣金。
    这百分之二的佣金能拿来做什么?
    而且,在和鬼的战斗中还抱着尽量不伤害对方的想法,是极其危险的。
    毕竟,不是每个鬼都想祢豆子那样特殊。
    这么想着,方州的心中就有了决定。
    先观望,实在不行,自己就出手斩杀了这一只鬼,再好好忽悠一下炭治郎,让炭治郎发奋图强,好好赚取价值点。
    “咦!”
    就在这时,方州好像发现了什么,目光不由看向一处阴暗之地,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下子有意思了...”
    炭治郎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炭治郎抱着制服对付的想法在努力战斗着。
    但是,渐渐的,炭治郎就感觉有些无力。
    因为,鬼不会累,即使身体受伤,也会快速的再生,继续缠斗下去,自己反倒会先耗尽体力。
    难道,真的只能斩杀对方了吗?
    脑海中,白天的一幕突然浮现。
    白天的时候,炭治郎告诉了妇人,自己家里被鬼袭击,只有自己和祢豆子活了下来。
    而那妇人在听到炭治郎的话后,泪水直接流了下来,伸手紧紧的抱住炭治郎和祢豆子,口中哽咽着,用着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如果可以,就让我来做你们的妈妈吧。”
    听到妇人的话后,炭治郎和祢豆子都哭了下来,那时候,他们再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
    可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这一刻,炭治郎的心头在滴血,泪水涌动,逐渐模糊了眼眶。
    这时,一道阴冷暴虐的声音突然响起“真是没用的费用,连这么一个小鬼都打不过!”
    随即,在炭治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那妇人所变的鬼的脑袋突然炸裂,脑浆、骨肉伴随着喷溅的鲜血,四溅开来。
    无头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地,鲜血染红了纯白的雪地。
    瞳孔猛缩,在不断的颤动着,在炭治郎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只鬼,一只脸上有着三道十字交错疤痕的鬼。
    心中,炭治郎正在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闻到这只鬼的味道?”
    “喂,小鬼,你是再想待会要怎么死吗?”
    突然间,又是一道阴冷的声音在炭治郎的耳边响起,让炭治郎通体冰冷,心脏跳动的速度都慢了一拍,手中下意识的紧紧一握,却什么都没有握到。
    眼角的余光,让炭治郎看到了,刚刚那突然出现的鬼,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旁,手中还拿着一把海蓝色的日轮刀。
    炭治郎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将自己锁定,身体本能的向后飞撤而去。
    方州见状,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口中轻声道“病叶,十二鬼月中的,擅长的是速度和隐匿吗?”
    方州还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十二鬼月中的鬼,原著中好像也没有提及这一幕。
    难道是因为自己插手,导致命运改变了吗?
    现在的炭治郎,可不是十二鬼月的对手,不过,方州也不打算立刻出手。
    让炭治郎在十二鬼月中吃吃瘪,才能让炭治郎真正认清,世界的残酷和可怕。
    与此同时,炭治郎也镇定住了心神,看着病叶,口中愤怒的质问道“就是你让美子婶变成鬼的吗?”
    病叶见状,眼睛微微眯起,其中蕴含了无尽的暴虐,口中阴狠道“你知道吗?凡是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类,全都是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我给你个机会,跪下来求我,那样的话,我就能给你个痛快。”
    说话间,病叶看见了正在恢复的爆头鬼,眼中暴虐尽显。
    在炭治郎的眼中,病叶就好像是瞬间移动般,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爆头鬼的身前,举起海蓝色的日轮刀,朝着爆头鬼的脖颈狠狠斩去。
    炭治郎见状,目眦尽裂,脚下下意识的施展《凌波微步》,带起一路残影,朝着病叶冲了过去,口中大喊道“住手啊!!”
    可是,炭治郎的速度再快,还是快不过病叶挥刀的速度。
    噗呲!
    一颗恢复到一半的脑袋被斩飞了出去。
    炭治郎见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右手还保持着朝前伸着的姿势。
    炭治郎看见了,那半边脑袋上已经恢复的嘴巴,正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是,话还没有说话,就化为了飞灰。
    方州也看到了,如果方州的唇语没有出错,那妇人最后说的话应该是“炭治郎,很抱歉,看来,我是不能当你和祢豆子的...”
    “啊啊啊!”
    饱含愤怒、不敢、仇恨的喊叫声划破黑夜。
    今夜,注定无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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