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仙窝在沙发里冷笑,让楚凡凌乱。
    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小姑娘,这样下去的话他觉得肯定要废了,然而,他没有办法。
    “吃饭。”
    最终,从楚凡的口中艰难的吐出这样两个字。
    “好。”
    说起吃的,楚仙的神色显然和刚才截然不同。
    甚至,高墙上那个二皮在这个时候都‘嗖’的一声蹿下了高墙,像是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屋子里。
    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两只皮物在认真的消灭食物,楚凡则是心事重重。
    他从不觉得自己超人一等,即便他觉得自己拥有了接触新世界的资格,也没有觉得自己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归根结底,这世界的水很深很深,不论是正常世界也好,不正常世界也罢,都一样。
    对他来说,林雪柔的离开是既定的,就像是他以前的直觉,那个姑娘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顿饭没有吃多长时间。
    简单的炒青菜,辣椒炒肉,楚仙和二皮这两个皮物吃的相当的欢快。
    “楚凡,你真的被人抛弃了。”
    饭后,在楚凡刚要收拾碗筷的时候楚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差点没让楚凡把手里的碗筷给扔了。
    “楚仙,你一天到晚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行不行?”
    楚凡有些抓狂。
    “呵呵,我说的是事实。”
    楚仙冷冷的笑道,她脸上带着嘲讽,接着道,“那个女人今天又来这里了!”
    楚凡出神,她来过这里?
    “她有说什么吗?”
    楚凡忍不住问道,小书店里他虽然见到了她,可并没有交谈多长时间,就像是一开始既定的剧本,简单的两句话便可以将数年的情谊给抹去。
    “说了!”
    楚仙很平静,道,“她要我好好照顾你,帮你再找一个好姑娘娶了。”
    楚凡脸一黑,“楚仙,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他觉得没爱了。
    “我很正经,说的是事实。”
    说谎不脸红,楚仙回答的相当的自然。
    “呵呵!”
    楚凡冷笑,我信你才怪。
    他抱着碗筷,步入厨房,认真的洗刷,不像是在洗碗洗筷子,而像是在洗尽心中某种愁绪。
    是的,愁绪。
    年少的青春一去不返,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惆怅。
    慢慢的他想到了不少的事情。
    风与雪,日与月,那是岁月青春,也是年少懵懂,还有一段不知道发没发芽的情。
    回忆中时间总是过的不知不觉,直到......
    “楚凡,你是掉到洗碗池里去了吗?”
    楚仙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楚凡的回忆之路。
    “楚仙!”
    楚凡脸都黑了,同时有些尴尬,脸色微微一红。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以前可是没有的。
    林姑娘的确很美,如同画中人,更像是某本知名的书里面那个女子一样,在风雪中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可是,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应该知道她不属于他。
    “楚凡,你在伤心!”
    走出厨房门,楚凡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甚至,他都听到这一句话楚仙加重了语气,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在后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心了?”楚凡没好气的道,一屁股落下坐在沙发上。
    嗷!!
    二皮嗷了一嗓子,从沙发上蹿下来。
    这一屁股差点坐在它身上了。
    它以幽怨的眼神瞅了瞅楚凡,然后以一幅没爱的眼神摇摇头离开了屋子里。
    “这成了精的二皮。”
    楚凡擦了擦眼睛,二皮的神色依旧在,那么的清晰,某个时间他都觉得这二皮和人一样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在思考,很悲伤,嗯,这确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林姑娘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殉情?”
    楚仙先是很平静的叙述,然后,冷不丁的冷语问道。
    我殉个鬼的情!
    楚凡差点崩溃。
    “知道哥屋恩连起来念是什么意思吗?”楚凡脸黑黑的。
    “不知道。”楚仙答道,很直接。
    这让楚凡憋的慌。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楚凡自语,心里不确定,难不成自己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这辈子才捡到这样一个皮物来报答自己?
    他陷入了沉思,前世今生之说一直都是某些教派蛊惑世人的信条,他也曾经去参加过,那是十年前他黑暗岁月里的一种依靠。
    不过,后来他明白了,有些人走了就永远的走了,所谓前世、今生,不过是烟消云散。
    “你自己在这里看电视吧。”
    楚凡有些受不了,他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楚仙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楚凡,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会伤心吗?”
    她的声音幽幽的,像是魔音一般在楚凡耳朵边上响起,又或者,是在他心中响起。
    楚凡的脚步一顿,转头,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嗯,面容很精致,像是小公主,可实际上却属于小魔王。
    “为什么要这么问?”
    楚凡回来了,坐下,认真的道。
    “没什么,想到了就问了。”楚仙很平静的回道。
    “噢,那你会离开吗?”
    楚凡噢了一声,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
    楚仙很干脆的回道,然后,她两只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幅思考的样子,像是在仔细的思考这件事情。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问这些了。”
    楚凡摇摇头,认真的告诫。
    “噢。”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楚仙点头,依旧很平静的说着。
    “呵呵,不会!”
    楚凡冷笑。
    “呵呵,你在撒谎。”
    楚仙也冷笑。
    “好好看你的电视吧。”
    楚凡脸一黑,起身离开。
    背后,楚仙笑了,像是一个小公主似的,让这座屋子都充满了色彩。
    “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电视里传来这样的声音,那是一首歌,很古老的一首歌。
    楚凡的脚步顿了顿。
    他没有停留,一步走入自己的房间。
    “有些结局,不会是无言的,又也许这并不是结局。”
    他在心中自语,像是给自己做出了某种判断。
    然后,他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些事情。
    今天不仅是林雪柔离开的日子,楚仙也有些不对劲了。
    肯定是受到林雪柔离开的影响,小姑娘的心还是很脆弱的,一如当年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天桥下的那种茫然。
    楚凡在心中肯定了这些,有些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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