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地过去,抹去我俩的回忆,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
    胖子罗马失恋了,高二年的时候他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后来高考,在县城中学的女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也顺带分手了,说是她要去上大学了。
    罗马知道,对方是嫌弃他没考上,又不想继续考,而她曾经说过,上了大学,就能上大学生了……
    所以在罗马以后的生命中,将会不曾有她。
    这件事情,对罗马来说阴影了好几个月。
    每每做工休息的时候,他都喜欢坐在船舱的顶部,撕心裂肺地唱着这首歌。
    因为这首歌的mv很符合他的心情。
    “我找到了一个忘记你的方法……”
    然后一把火烧掉过去所有的记忆。
    这或许也是他决心跑船的原因吧,在海上飘摇,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失恋的烦恼,在这里算个球。
    桃城镇是靠海吃饭的,海洋中,除了有众多无法预知的危险,也孕育着希望。
    罗马的家庭也是渔民出身,这艘渔船就是父亲跟几个叔伯合股运营的。
    每年收成好的话,除去各项开支,五股分成,每家能够分几万块。
    如果海路收成不好,那就难说了。
    一艘几十米长的船,在汪洋大海,除了有时候要对抗恶劣的天气和风暴之外,还要面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种突发状况,除了外来的,也有内部的。
    要嘛怎么说当时一艘船上的人,不管是船长大副还是水手,基本都是自己人,亲戚或者要好的兄弟朋友。
    人心,在远离大陆的汪洋之上,变得没什么重量。
    鹦鹉号渔船上,就都是罗马家族的亲戚了,这亲戚也有近的,也有远的。
    赵建功的加入,他是算做雇工的,开始的时候其实也引起了船上一两个亲戚的反对,不过罗马父亲是船上的老大,这事最终也得到了落实。
    出海期间,罗仁松船长对赵建功也一直很优待,当然少不了是因为儿子罗马的原因。
    罗马一曲未毕,突然砰的一声,船舱里突然传出一个碗掉在船板上打碎的声音。
    “不玩了,碗都打破,肯定衰了,再玩也是输……”
    罗马知道,这是休息的间隙,几个人在里面打牌的声音,赌得很小,娱乐而已。
    接着一个汉子猫着腰,从船舱里走到甲板上,伸过懒腰之后,身手敏捷地攀上了船舱的顶上。
    这是已经跟水手们打成一片的赵建功,虽然一开始跟大家有点隔阂,可是慢慢地,他做事的勤快以及为人的豁达,还是赢得了所有船员的尊重。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唱得真的好难听啊!”赵建功坐到了罗马的身边,然后极目远眺,今天的能见度并不是太好,海面上雾气笼罩。
    没有反应,罗马的情绪又有些低落,赵建功没心没肺呵呵笑着:“女人嘛,回头让你嫂子,也就是我家那口子帮你物色一个,听说欢乐大酒楼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
    罗马摇摇头:“不找,咱们命绑在船上的人,还是少连累女孩子了,等我努力几年赚点钱,以后不用出海了,然后在山上找个稳定的事情做,到那时候再说吧。”
    “嗯,也对,你还年轻。”
    “等船进入那个岛礁区域,咱们再试试那网,看能不能弄上来林欢乐说的那种东西。”
    “好!”
    罗马的心里,犹记得林欢乐跟他的一次长谈。
    “你们在海上拖网捕捞的时候,除了鱼和垃圾,有没有拉起过比较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兄弟,我才去了多久啊,出海也没有几次。别卖关子了,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红珊瑚啊!”
    也就是在那一次,罗马才知道珊瑚很值钱,那种红珊瑚,小小的一枝,有的就能够卖到几千上万块,如果是整株品相好的,十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
    当时林欢乐在说到红珊瑚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也有几分犹豫。
    “台湾,日笨,有专门的红珊瑚的捕捞船,在他们那里,只有申请了特别捕捞证的船,才能够从事这一项作业,而在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做出这方面的规定,因为几乎没有人专门从事这种作业,还没有人看到当中存在的潜在利益。但是很显然,以后做这事的人多了,国家就会出台相关的法规,来限制这种原料的交易,但是作为打磨加工后的红珊瑚珠宝交易,一直会是合法的。”
    “那咱们试试?”
    渔民混到最高境界就是自己组建船队,那是从组建一条船开始,罗马有这个梦想,而且家里也有点钱。
    所以林欢乐提出了几种捕捞方式,让罗马摸索一下,如果可行,然后自己组一条船,乘着规则还没有出来之前,做一点产量出来存着,那等于是提前备下一座金库。
    罗马后来专门找资料了解了一下,红珊瑚作为宝石类的一种,历史由来已久,其中aka,陌陌等品级的红珊瑚,最为昂贵,特别是牛血aka,有的打磨成艺术品之后,可以称为无价之宝。
    至于捕捞的方法,林欢乐又搬出了虾哥这位幕后大boss来做挡箭牌。
    其实红珊瑚的捕捞,也正是台湾传过来的,最早是台湾的捕捞船请了大陆的船工,从事这方面的作业,然后这样的技术,被船工学到了,也窥探到当中的巨大利润,于是回来找人组队自己开工。
    后来做的人多了,最疯狂的时候,海面上有几千艘珊瑚捕捞船在从事作业,对海洋环境的破坏是非常恐怖的,毕竟珊瑚的形成都是按百年千年来算的,一旦破坏,短期不可弥补,所以后来国家也才出台了相关限制。
    而这个时期做这个事,虽然不违法,但林欢乐告诫罗马,一定也要注意保密工作,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导致发现了当中的有暴利可图而蜂拥而至。
    林欢乐以前也没有从事过这个作业,无法提供更多操作上的建议,所以只能由罗马自己去摸索。
    一张网,挂上三块大石头,放下去,一直放到浅海海床的位置,然后跟拖网捕鱼一样,用船带着网走,将海床上生长的东西缠住带上来。
    至于能带上什么东东,就靠运气了。
    这是一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十年的营生。
    鹦鹉号渔船缓缓行驶在岛礁链地带,罗马和赵建功两人在忙碌着,至于其他人,罗马给他们的借口是学到了一种扑捉龙虾的新方法,想尝试一下。
    在数次努力没有什么成果,只是拖上来海藻水草之类物件的情况下,两人都有些失望了,或许这种方式不对,或者经纬度不对,这里并没有生长各种珊瑚。
    “要不再试一次,我觉得这事情就像是泡妞一样,也许九百九十九次失败过后,第一千次的时候,妹子才答应跟你开房呢……”赵建功笑着比划着。
    罗马累得喘着气,虽然是机器绞架,但是一次次整理石头和网,是个力气活。
    他看了看赵建功,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那就再试一次!”
    ……
    “哇塞,看我们拖上来什么了!”
    “艹,红色的!”
    ……
    “你说我跟林欢乐的新船,到时候要叫什么号?”
    “叫处女号吧,红色的……珊瑚!”
    “去你的……”
    ……
    这次归航回港,罗马一到岸上,就立马跑到有电话的地方,急不可耐地给林欢乐打电话。
    “兄弟,你猜我这次捞到了东西没有?”
    这个架势还需要猜吗?
    林欢乐在电话那头咔咔咔地兴奋地直笑,这条路,看来已经打通了。
    ……
    林欢乐接到胖子电话的时候,正在赶赴鹭岛体育馆,跨年的群星演唱会正在进场。
    电台记者谢雨菲那一组人马已经早早地到位了,林欢乐其实不怎么管她们,她们恐怕不只是想等着雷蕾的出场吧,毕竟大小歌星那么多。
    林欢乐只要是在意自己请的那些电视台和报纸的记者,会不会讲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雷蕾身上,红包送出去,也都收了,到时候的报道能做到什么效果,现在还难以断定,但自己还是要再跟他们对接一下,强调一番。
    港台音乐这两年处于异常火爆的阶段,很多优秀的歌手涌现,而林欢乐知道这些歌星当中未来的走向,所以当看到他们出场的时候,颇有一番沧海桑田的感慨。
    而什么样的歌手,会经久不衰,越老越红,这是值得借鉴的。
    以后自己的巅峰音乐,在签约推广歌手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首先对于雷蕾这颗摇钱树,这巅峰音乐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响。
    在候场区,雷蕾甚至还分到了一间小小的独立化妆间,这也是林欢乐去争取来的。
    当林欢乐走进去的时候,雷蕾正对着镜子,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面的他。
    这个场景,空气中似乎也有点不寻常的味道。
    一身舞台宝蓝色晚礼服的雷蕾缓缓站起,转身,曲线优美,礼服上点缀的水钻闪闪发光。
    “你身上有十块钱吗?给我。”
    “嗯?”
    莫名其妙的林欢乐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
    “叮咚,付款成功,你买走了未来天后雷蕾的拥抱。”雷蕾抓着十元纸币,然后张开手臂,向他抱来……
    林欢乐站着没动,任她紧紧的动作包围住自己,傻笑:“呵……看来以后真要涨价了?”
    耳边一句类似呢喃之音:“谢谢你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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