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月自从第二日起来后,不说话也不动,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日下来竟滴水未进。
    晓晓在床边都要给她跪下了,“小姐,求求你吃点东西吧?您今天的药也还没服用,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流月自从晓晓来了之后依旧奉命贴身保护云霏月的安全,见此情景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命人赶紧去通知阁主了。
    当时季川也在场,两人听了手下的报告后,男人似乎早料到此情况,无奈地挥了挥手让人下去,而季川瞥了一眼桌上早已经冷掉的饭菜根本丝毫未动,滴水未进的看来不止她一个,心道:她这是折磨两个人呢。
    她到底想怎么样呢?其实云霏月自己也很混乱,大脑中好像很多信息缠绕在一起,她要是不解开肯定要炸开了。所幸先暂时把自己封闭起来好好捋一捋。
    她感觉到那本一束照在她脸上的光忽然被挡住,不禁转了个头,看见流月背对着她恭敬地行礼,而后退到一旁,流月背影一移开她就看见了季川颇为无奈地站在那里,以及他旁边那个浑身低气压的人。
    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云霏月眼神闪了闪,僵硬地把脖子扭回来,看着头顶的床幔发呆,故意忽视那道视线。
    季川耸了耸肩,过去给她把脉,随后看着不肯上前的阁主,“身体没什么问题,药记得喝就行,稍后抓药补补身子就行……”
    听完季川的话,男人也不多问什么,知晓她没有大碍后就离开了。云霏月听着耳边流月的这声“恭送阁主”,原本毫无波澜的的眸子暗了暗,被子下面的手指却微微蜷缩了一下。
    第一次阿九在的时候,流月对阁主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以及那种根本掩盖不住的气场和锋芒……
    季川无语地摸了摸鼻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明明很担心又不说,明明想看看她好不好又不承认,还拉着自己过来当挡箭牌。这样还能找到老婆,佩服佩服。
    眼看着一个被蒙在鼓里,一个又犟得很,季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帮忙解释几句。
    对着面无表情的云霏月,季川想了想措辞,这才开口:“你之前听到那些传闻说月圆之夜夜阁阁主就会杀人吸血的事其实并非如此,他身上自幼被下了奇毒,需要新鲜血液维持生命……”
    奇毒?虽然很生气,但是这个非同小可,云霏月还是忍不住地扭过头,季川看她终于看向自己了,再接再厉:“但就算是这样,每次月圆之夜发作的时候他也是把自己关在山洞熬过去的,并未和传闻一样杀人取血,而且现在身上的毒性已经基本不会再发作了。”所以他不会随便杀人的,而且杀“自己”是什么骚操作?
    虽然最后一句“基本不会发作了”被他说得很轻松,但她还是忍不住问:“每次毒发都很严重吗?”嗓子一天没喝水有些沙哑,但是却透露出一丝的关心在里面。
    “当然,不然不至于折磨他那么久,不过现在一般的毒可伤不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练出百毒不侵的体质来了。”想想他的草药也功不可没啊。
    “一般的毒?那慢性毒药呢?”
    季川不屑道:“这种毒对他来说根本没半点效果。”这点毒对于冰蚕虫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的吧?
    季川本来觉得云霏月好不容易愿意说话了,正想旁敲侧击让她吃点东西,好完成自己的任务,谁知道后面无论他怎么说她都坚决不开口了,再后来直接背过去跟之前一样看也不看他。
    晓晓上前一步:“季神医,您还是先出去吧,小姐累了。”
    季川嘴巴动了动,但是再一看那冷漠的后脑勺,仿佛在说:滚。
    季川:“……”得,吃力不讨好,他走还不行?
    季川一走,晓晓又接着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她:“小姐啊,您好歹吃点东西啊,不然……不然身子垮了怎么找王爷啊?流月,你说对不对?”
    流月怔了一会儿,跟着点点头。
    躺了一天的人总算是动了动,晓晓大喜,扶着她靠在床头,端起杯子递到她唇边。
    “你们把药和饭菜都端过来。”
    “是,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云霏月放下茶杯,不可置否地笑笑,扇形的睫毛垂下挡住了闪动的眸光。
    前世的煜王楚离忧死过两次。第二次是孤身一人闯入皇城和她一起万箭穿心而死,而第一次也是她现在才想清楚,楚逸把慢性毒药下到桂花糕里,骗她说是一直会让人全身乏力的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种慢性毒药在服用了超过五次之后必定丧命,而几乎每一次她都是都亲眼见他服下,她出嫁前一晚给他送去桂花糕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次了,原本早该死过的人第二天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陪着她一起共赴黄泉。
    明明无人能伤了你,却非要心甘情愿被我利用被我伤害,甚至万箭穿心也要挡在我面前。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骗我,又为什么……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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