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事实上自己清楚自己状况,九阳天诀尚未真正练成,目前只到四阳阶段,丁春秋难缠到极致,各种毒功层出不穷,虽不能说畏惧丁春秋,但对上也很麻烦。
    所以在震慑丁春秋后,李启就带着浑浑噩噩游坦之离开现场,只留下怒骂的丁春秋。
    数个时辰后...
    荒野一处郊外,李启摘下游坦之面具,同时将一份调制好伤药,涂抹在他脸上,他一开始努力回避李启目光,却很快被李启一句话打消。
    “你有在意女子的话,自然需要将容貌恢复好。”
    游坦之还是一个不错的跟班,起码李启这段时间,召集江南不少优秀工匠,打造几把颇有意境的仿造剑,虽比不上原版魅力,但也可以给自己刷刷逼格。
    更重要事情,修炼九阳天诀后面五个阶段,需要有游坦之这样冰属性武学高手配合,这样可以更好激发九阳天诀威力。
    当然,李启行走江湖,也需要排面,游坦之就是不错的排面,加上打造的那几把剑,玩玩玄同旅游苦境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那么我们走吧。”
    按照李启安排的台词,游坦之轻轻问到:“先生准备前往何处?”
    “前往棋局之地。”
    说话之间,李启与游坦之两人按照先前路途行走,很快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左首一人身后站着三人。
    这时候李启注意到丁春秋一行人也在,甚至包括被带来函谷八友,慕容家的家将们。
    只见丁春秋远远站在一旁,仰头向天,神情甚是傲慢。一行人渐渐行近,包不同忽听得身后竹杠上的李傀儡喉间咕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
    包不同回头望去,见他脸色雪白,神情极是惶怖。
    “你这扮的是什么?是扮见了鬼的子都吗?吓成这个样子!”
    李傀儡不答,似乎全没听到他的说话。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
    包不同认得那公子便是段誉,心下老大没味,寻思:“我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今日老子的倒霉样儿却给他瞧了去,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
    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李启这时候凌空一跃,落在丁春秋一边。
    看到摘星子又出现,丁春秋怒目而视,李启则做出一个请动作,丁春秋也不知道有什么盘算,两人一起慢慢走近观弈。
    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李启曾受过驺山棋一严格训练棋艺,自然也察觉棋局奥妙地方。
    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
    这时包不同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这就跟包的难兄难弟,一块儿认输罢。”
    段誉身后三人回过头来,怒目而视,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李启手指一弹,瞬间包不同再度被点了哑穴。
    “观棋不语,包不同你嘴太烦。”
    突然之间,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一个个从绳网中挣扎起来,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
    和段誉下棋的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便是聋哑老人聪辩先生,也即是康广陵等函谷八友的师父。
    他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死对头,强仇到来,怎么仍好整以暇的与人下棋?而且对手又不是什么重要脚色,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书呆子而已?
    “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
    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这时范百龄道:“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还有江南洗棋亭摘星子大师,不过他好像还是丁春秋弃徒,期间关系我们也不太清楚。”
    丁春秋弃徒,苏星河瞥了一眼李启,总觉得这位仙家气派道长,应该不是丁春秋徒弟,不过再看一眼丁春秋,他也是仙气十足模样...
    两人好像还都很喜欢刷逼格,搞排场...
    这一点来说,好像是师徒没有错。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
    眼光向众人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众人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自是决意与丁春秋一拚死活了。
    康广陵、薛慕华等等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玄难叹了一声:“好说,好说!”
    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万籁无声之中,段誉忽道:“好,便如此下!”
    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段誉吁了口长气。
    “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苏星河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这时候李启却化为一道残影,直接落座在棋局上,游坦之背着名剑金锋与另外几把包裹好仿制剑,就这样默默跟在李启背后,看得丁春秋恼火不已。
    “摘星子有礼了。”
    “你现在身份是?”
    “洗棋亭之主,星宿派弃徒,所以算不上您师侄了。”
    段誉退在一旁,望着棋局怔怔出神...
    心想这个珍珑,便是当日在无量山石洞中所见的。
    这位聪辩先生,必与洞中的神仙姐姐有甚渊源,待会得便,须当悄悄地向他请问,可决计不能让别人听见了。否则的话,大家都拥去瞧神仙姐姐,岂不亵渎了她?
    李启仿佛猜中段誉心思,笑了笑转过身:“你心心念念的神仙姐姐,其实是苏星河老先生的师叔,两者交集并不多。”
    “啊,道长你会读心术吗?”
    “小道而已。”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已知不是师父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而是师父布了个珍珑,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膝盖便即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丁春秋这时候冷冷开口到:“摘星子,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不重要的人,需要在意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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