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真正的手枪后,陈琼也就没了实验的兴趣。
    侧身以一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躲过那手枪,或者说是“炮仗”的那发子弹。
    眼中是一片薄凉与淡漠,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利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亮,没有丝毫犹豫劲直挥向那人的脖颈。
    “住手!陈将军,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主,不要……”出去,一个脸上带有伤疤的壮汉话语还没说完,他想要竭力拦住的老者还是先一步迈步垮了出去。
    就在陈琼挥刀的刹那,一道苍老中带着未尽余威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外着普通士兵衣服,内襟出隐隐透出虎皮大氅,手中一把不符合老者气势的银白色袖珍版手枪,此时正被老者稳稳的握在手中,而枪口所指正是陈琼心脏所在的位置。
    “义父!救……”
    汉子还未喊出口的呼救声就这么永远地卡在了喉咙里。
    陈琼墨黑的眼珠,向老者的方向轻微瞥了一眼,不知看到了老者的威胁还是没有,没有回答老者的话,但她的刀给了答案,没有半分的停滞,刀起刀落,人头滚落。
    “你!”
    “砰!”
    老者被这近乎不加掩饰的挑衅给激怒了,老虎迟暮,余威犹在。几十年上位者锻炼下的心性远不是其他士兵之流可以比的,此时老者敏锐对战场局势的把控和远高于常人的气势胆魄就体现了出来。在陈琼那刀砍落后正常人会有的十分短暂的震麻间隙,旧力已褪新力未生之时,对着陈琼的心脏就是一枪,比之前“炮仗”声音小了许多的一声爆破的嗡鸣声后,子弹弹射而出!
    感知到那种神经末梢都在震颤的危险感,那种兴奋地战栗敢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眼中一抹疯狂之色闪过,肌肉震颤间身体微微偏移了一个角度。
    “扑哧!”一道轻微的子弹入肉的声音。
    “咳咳,呸!果然不出我所料,不愧是真正的手枪……这力道~这速度,带劲!”
    子弹在肌肉的缓冲下,死死地被卡在肋骨处。
    【宿主!你又来!没事吧?】
    “没事,感觉还可以~”
    听到陈琼的回答后,七个系统就没有再多问,它们早就习惯了宿主这时不时抽风的神经病行为。这三年来宿主干过比这还神经病还傻逼的事多了去了,‘论宿主是个武痴加自虐狂怎么办?’它们统子也很艰难啊!
    话是这么说,但统子们早就业务熟练的给陈琼的伤口加了疼痛削弱(相当于短时间麻醉药)功能,然后兑换出各种疗伤丹药,有了以往的经验也不问陈琼的意见,直接一股脑塞到了陈琼的口中。
    感知到口中突然多出的一堆药丸,陈琼没有拒绝,笑了笑就像嚼糖豆一样咀嚼了起来。
    因为陈琼嘴角溢出的血迹,桀族那边人只以为陈琼是在吞咽血水。
    但他们却没有丝毫伤害到陈琼的喜悦,以往无数次经验告诉他们那一声后陈穹没有应声倒下,他们的脑袋便已经被陈琼预约着别到了裤腰带上了。因为比起人陈穹更像一头动物,受伤后会更加的残暴……
    单于久居幕后不知晓,但他们这些与陈穹有无数次交锋经验的老将确实清楚地很。
    一群壮汉在陈琼脚步一步步向这边迈过来时,难得迈前几步成合围之势想要将老者护到了身后,想要继续撤离。
    但却被老者拦住了。
    “我桀族的勇士何惧一死啊!想当年我桀族生存在荒芜雪原,族人老弱冻死饿死,为了能够生存,将血脉延续下去,我族勇士茹毛饮血,扒下野兽的皮毛做衣服,掰他们的利爪做武器,一步步踏着鲜血从雪原里走出……我呼延柯勒这一生几十载,没有辜负先祖的遗志,一手将部落发展发展壮大,吞没了曾经奴役我族的陈朝,向南吞下了我族曾经朝拜供奉的天朝,一生戎马,一路征战。杀人者人恒杀之,对于这一天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呼延柯勒活够了,值了!
    我们可以失去一切,因为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失去我,失去现在有的土地和权势,但断然不可以失了锐气和血性,我们的先祖就是靠这股锐气和血性从雪原中走出。只要这股血性长存族人的心中,没有我们,失去一切,他们也会有从头再来的一天。
    将士们杀上去吧,戎马一生,沙场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好,单于我们听你的……”桀族的壮士们听了一时都有些悲壮。
    陈琼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钦佩,但身上的杀意却是丝毫未减。
    正准备上前,目光却在空中停滞了刹那,落在老单于身旁那个脸上带有伤疤的持刀汉子身上。那张脸和记忆中的画面完全重合了起来,嘴角突然就冷了下来。随后又缓缓地扯了起来,越扯越大,眼中似有浓稠的血河滚动,其上还覆有寒霜。似乎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磨上各种茧子的纤细手指缓缓的握紧了刀柄,力道大的让刀柄上缠着的铁片都变了形。
    目光望向老单于,之前想说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突然就没了兴致。
    “好啊,杀过来,正好战个痛快!”
    短兵相接血光漫天,老单于的枪法似乎还不错,在将士们围杀陈琼的时候,不时抓住时机向陈琼的各个要害部位开枪。
    血色染红了这片绿洲,陈琼刀法十分利落,往往刀起刀落间就是一条人命被收割,闪避间,一些躲不过的枪子陈琼也就不躲了,避开要害硬生生受了下来。反正她身上的伤疤早就纵横交错,没有半点美观可言,不差这弹痕的点缀。
    所有壮汉都是用刀刃一刀砍下了脑袋,只有那个脸上有疤的汉子陈琼是用刀背一刀打晕的。
    到了桀族单于面前,那单于手中的枪里似乎还有一发子弹,一开始是对着陈琼的,但最后还是苍凉的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雪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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