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39;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着凌晨两点,是对少女来说波长最良好的时间带。
    其中达到高峰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在极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即使是微小的失误也不能犯。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好!”少女用她柔软的手紧紧攥着锋利的刻刀,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仔细地刻下精妙的魔法阵。
    ……其实,要召唤从者(servant)没有必要用大规模的降灵。
    从者是被圣杯招来的,主人最重要的是联系抓住他们,并提供实体化要的魔力,召唤是他们那边自己做的。
    也就是说,除非是像吉尔这个开挂的家伙能够从黑圣杯中把爱丽拖出来,否则就算是掌握魔法等级法则的魔法使,也无法召唤出根本无心回应圣杯召唤的英灵。
    “想要得到圣杯,想要参加圣杯战争”,这是被召唤出来的所有英灵都具备的特点。
    比如,作为亚瑟王的saber被召唤而来的原因,在上一次圣杯战争时是希望拯救自己的故乡不列颠,改变不列颠被毁灭的结局;而在被征服王和英雄王嘲笑、否定,以及被兰斯洛特痛苦的样子冲击,这一次saber的愿望本来是想要重新换一个更加称职的人来成为不列颠的王者——当然,这个理由现在已经被吉尔用四个可以恢复的令咒作为代价抹去了。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不过,就算这个过程其实不需要太过注意也能完成,少女还是决定要倾入十二分的注意及努力。
    本来应该用血液描绘的魔法阵,被少女用溶解的宝石来描绘……用掉了她过去积存的宝石的一半,在财政上也不容许她失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召唤出最强职阶的从者“saber”!(谜之音:少女,你没机会了……)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破却满溢的刻纹……”
    ……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画好远阪家流传下来的召唤阵,全心全力与之对峙。
    “——anfang(设定)”
    打开在体内,无形的开关。
    卡叽,身体内部有被替换的感觉。
    反转一般的神经,切换到传送魔力的回路。
    这样一来,远阪凛就不属于人类,变成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零件。
    ……从指尖开始溶化……不,是从指尖开始被充满。因为吸许的魔力太过浓密,原本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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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觉被盖了过去。
    所以,被充满了,也就代表破却了。
    “—!”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
    将这力量吸收进变成回路的自己,转换成不一样的魔力。
    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为了连接幽体与物质的回路。结果完成的种种神秘,被人们称之为魔术。
    ……身体好热
    像是额头上长出角的错觉——
    像是背上长出翅膀的错觉——
    像是手上只出鳞片的错觉——
    像是脚踝里灌满水的错觉——
    ……汗渗了出来。
    身体内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着。
    那是远坂凛身为人类的身体,厌恶她变成魔术回路的身体而产生的圣痕。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人还是人。这个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着不过还是不能让循环迟缓下来。
    这个痛楚的结果,有着可与忘我之渊“连系”的境界“—!”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着。魔术刻印为了辅助作为术者的少女,自己开始了咏唱,更侵入了远坂凛的神经。
    吸入的大气带着大量的魔力进入了少女的血液里,如果说那是烧得火热的铅的话,动作着的魔术刻印就像是荆棘般的神经。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少女的体内来回爬行。
    “—!”这痛楚让少女忘了自己,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变得非常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两点还有十秒。
    充满全身的力量,已经完全地没有空隙了。
    瞅准了时机,双马尾辫在空中飞舞的少女气势十足地“按下”了体内的“开关”。
    “——宣告”
    开始吧。
    将吸入的魔力转换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后,只剩下将魔力注入召唤阵这引擎使之回转,直到这身体空空如也为止——“—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视觉被关闭了。
    眼前的视觉无法捕捉的第五要素,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但是即使眼前一片漆黑,远坂凛依然高声而流利地将咒语吼了出来。
    毫无破绽……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完美……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啊啊真是的,视觉回复的好慢。再几秒眼睛就会恢复,然后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没有。
    少女的眼前,空空如也。
    “什……么……”没有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让那么多的第五元素飞舞,却连一点实体化的碎片都没有。
    再加上,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么啊—─?”快要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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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状况气疯了的远坂凛用平生恐怕再难重现的速度狂奔着,头脑仍然空空地跑着,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门、坏掉了?”客厅的门歪掉了,转门把也没意义,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用和自己平时在学校装出来的好学生完全不同的泼辣态度大叫着,远坂凛狠狠一脚踹在已经变形了的门上,将门毫不犹豫地踢破——她已经完全把“修理费”三个字抛诸脑后了。
    “……”然后,进入客厅的瞬间,少女全都理解了。
    客厅变得乱七八糟,是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着大量的瓦砾,还有半个人。
    嗯,半个人,半个倒栽葱插在地板上,只能看到一双套着金色靴子的修长的美腿和红色的裙子,另外因为重力的原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人是个女人,而且没穿内裤……
    “……”那个,一定就是凶手。
    但是远坂凛发觉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因为槽点太多了,反而不知该怎么吐槽才好……
    而且,跟那种事比起来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因为距离问题免于破坏的壁钟显示着正确的时间。
    ……然后,少女想起来了。
    ‘嗯,对了对了。家里的时钟,今天的确是快了一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一点,到她的最佳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小时。
    “……又,搞砸了……”远坂凛虽然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样,但只有一个遗传的诅咒。那就是在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会做出难以置信的笨事——─“……搞砸了的事也没办法。反省吧……”叹了口气的凛将视线投向了虽然是像萝卜一样倒插在地板上,但是似乎完全没有挣扎的那“半个人”。
    “啊,那边有人对吧……咳咳,那边的庶民,还不把本王扶起来?”就算隔着地板,凛依然能够听出那语气中满满当当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看来出现了一个很麻烦的家伙……前略,天国的父亲大人,我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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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只有月光照明的漆黑小巷子里,一个衣衫褴褛,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淡紫色长发少女狂奔着。
    按姿色来说,少女也算得上是上乘,而且身材也比同龄人要好得多。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棉衬衫,外加一件粉色的外套,还有米黄色的裙子——典型的温柔妹系角色。
    只是和她温柔的气质不相符的,是脸上那惊恐的神情,和狼狈的姿态。
    少女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到处都可以看见被粗鲁地撕扯出的破洞。上半身还好一些,她的下身那原本应该是过膝,但是现在和迷你裙一样只能勉强遮住大腿一半的裙子已经连遮羞都做不到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修长浑圆的美腿和包裹着美腿的丝袜,在丝袜上也是到处都是引人犯罪的破洞。
    从衣服上到处可见的破洞之中能够看到,她身上还残留着不知被什么东西鞭打和紧勒过的痕迹,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大量人手抓捏过留下的手指印。
    即便如此,少女的美丽也没有受到影响,不对,应该说是她的美丽反而被这样半露半遮的姿态衬托得更加诱人。白皙的皮肤上烙上了红痕,引人血脉贲张。
    “哈、哈、哈啊、谁、谁来、谁、谁来救救我……”如果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少女的眼神了吧?和一般的人相比,这双眼睛虽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双和头发同样是紫色的眼眸之中,除了恐惧以外,没有真正来自内心的情感,这是长期闭锁自身内心情感的结果。
    这是间桐樱自从被她的生父远坂时臣从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以来,不知第几次逃走了。
    每次逃走,她都会拼命地逃,但是最终都是以她被可怕的祖父和哥哥抓回去,然后遭到比平时更加过分的殴打和羞辱作为结束。
    但是她依然只要一逮到机会就想方设法地逃走,这个地方她实在是不想待下去。
    不仅是爷爷和哥哥会对她百般折辱和调教,而且随时随地还有想往她身上钻并且真的会钻进来,外形看上去像是阳具一样拇指大小的虫子,只要她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好几只虫子从她的身上任何一个洞往她身体里钻。
    她自从十年前被过继到间桐家的时候,就被当时已经是家主的间桐脏砚丢进了挤满了这种虫子的虫库里,哭叫了一天一夜之后,连哭叫的力气,甚至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的她又被继续关在虫库里两天,任凭这些恶心的虫子在当时还才五六岁的她身上到处钻来钻去,甚至钻进她的肚子里、子宫里……
    最可怕的是,她连感到麻木的资格都没有,虫子不断重置着她的神经敏感度,改造着她的身体,将一些她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物质注入她的体内,按照间桐脏砚的说法,这是在给她“做功课”。
    这就是樱除了为防止周围的人起疑心而被允许像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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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少女一样外出上学的时间以外,每天唯一的事情——被调教,被凌辱,逃走,被抓回来,被调教,被凌辱,不断循环……
    她知道,包括她逃走的机会,都是间桐脏砚和同样凌虐着她的哥哥间桐慎二故意给她的——他们在欣赏她逃走的姿态,以及被抓回来时绝望的样子。
    她不会被杀,因为她对于间桐脏砚还有用,对间桐慎二也还有用。但是她也无法以死相挟,因为在间桐脏砚的身边,有一个servant,而且还是虽然似乎不是那么坏的人,却被间桐脏砚用虫术和令咒压制得完全无法反抗,对他唯命是从的assass……虽然看外表是清秀的少女,但是樱完全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令人恐惧的杀气。
    就算是以自杀作为胁迫,也会在自杀的前一瞬间就被脏砚擒下的吧?不,不对,她绝对连以死相挟的机会都不会有,只要停下脚步,就会立刻被蜂拥而上的虫子按倒在地夺取行动的能力,然后绝望地被拖回虫库之中。
    本来樱除了逃走,也还有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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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
    在她身上,浮现出了令咒的痕迹,拥有了参加圣杯战争,召唤一个servant的权利,而且召唤还被间桐脏砚允许了,召唤出来的还是非常强力的rider但是,在召唤成功的瞬间,令咒就被脏砚用魔术挖走,转交给间桐慎二,而樱她自己只不过是负责给rider随时随刻提供魔力的“电池”而已。(注:原作中脏砚不具备这种能力,此处为“方便剧情展开的结界”的影响,括号笑)
    虽然rider也很不愿意,但是在前文中也说过,servant和aster之间存在阶级关系,她并没有办法反抗持有着伪臣之书的间桐慎二,只能任凭他在她脖子上套上了项圈,明明身为骑兵(rider),却像是坐骑一样被牵走了。
    樱的一切希望都被粉碎,依然只有徒劳地逃走一条路可以选择。
    她可以听到在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间桐脏砚正带着那个黑色的assass在悠闲如散步一般紧紧追踪着她,而她不论怎么想尽办法跑快一点,都没办法摆脱像是梦魇一般的脚步声。
    突然之间,少女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倒在了漆黑的阴影之中。
    “哎呀呀,真是不听话的孙女……但是,健康是好事哦,居然跑得这么快,害得我都追得喘不上气来了。”十分淡定地站在assass的身旁,身材瘦小得已经不像人而更像猿猴的间桐脏砚完全不像是“喘不上气”地冷笑着说道。
    “不……不要……”恐惧地向后爬着,哪怕一点都好,想要拉开距离,哪怕只是徒劳的挣扎也好,不想再回到那里去。
    “不要过来!”“退下!”少女的尖叫声,意外的引来了凛然如刀的回应。
    间桐脏砚和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首先反应过来的是assass黑衣的少女凭着可怕如野兽的直觉就察觉到了在突然插入的声音出现的同时降下的危险,托着间桐脏砚向后急跃了一步。
    而就在黑色少女跳开的瞬间,苍蓝色的轰雷降落在了樱和assass之间的地面上,或者说是之前黑骑士站着的地方。
    那是一把长剑,虽然看不见,但是所有人都几乎可以确认,那是一把长剑,因为在月光之下,隐隐可以看见长剑的轮廓——风王结界因为圣剑离开了主人的手所以产生了少许的松动。
    顺着剑的来向,黑色少女、脏砚和樱都抬起了头。
    迎着月光,可以看到一个凛然的身影。
    “身为英灵却欺负一个小姑娘,连自身的荣耀都舍弃了吗?真是可悲……不只是堕落成为如此的恶灵让人感到可悲,更可悲地遇上了一个卑劣的主人呐。”
    笔直地站在月光前,身穿蓝白色调便服的金发少女冷冷地说道。
    而就在樱愣神的同时,从她的身后步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saber,对手不简单,不要轻敌……你,站得起来吗?”那是一个披着神父袍看不太出来,但是其实比看上去要健壮许多的神父,和樱一样,他的眼睛也是死水一潭,但是不同的是,樱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而他却并不是真实的面貌。
    神父伸出手,轻轻扶起了跌坐在地上,满身狼狈的樱。
    “言峰绮礼……真让我好奇,是什么让你出手的?”间桐脏砚也认出了神父的身份,疑惑而恼怒地问道——他那老而不死的狡猾形成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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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告诉他今天晚上不会那么简单。
    “只是饭后的散步和消遣罢了。”黑衣的神父冷冷地说着,那语气完全不像是颂唱圣歌的神职人员。
    虽然只是简单的言语交锋,但是在场的英灵有两个,而且立场的矛盾注定着交锋。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像是发令枪一样的信号。
    圣杯战争,开始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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