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谢远狐做了个梦,梦到三个月前,云蕊酥胸敞露,耻间雪白的模样。
    梦中的云蕊,大腿修长白皙,温热润手。她把大腿张开,用娇嫩紧致的花隙迎接谢远狐。
    谢远狐睁开了眼,他的床褥已经湿了。
    他现下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一时起意,收云蕊做徒弟。若没有收作徒弟,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要了她。
    谢远狐年少时风流过,但到这般年岁,儿子都能独当一面,便也没有炽烈欲望了。云蕊是真有风流媚骨,谢远狐也是真想要她。
    送走。先把云蕊送走一段日子,让谢远狐好生冷静。说不定是人到中年,常年孤身一人,寂寥所致。待谢远狐清净一段,就会好些。
    翌日,云蕊去醉溪谷溪边打水。只听一阵马蹄奔啸声,云蕊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玄褐色劲装的男子骑马从谷外奔驰而来。他跑到中段,看到云蕊。云蕊朝他客套地微笑。男子竟将眼别了过去,脸微微泛起红。云蕊感到诧异,这八成是谢远狐的儿子谢玄与,似乎也符合谢远狐所说的“木讷寡言”,可他这样容易害羞吗?这可与谢远狐的气态作风全然不同啊。
    谢玄与在云蕊跟前停驻下马,先瞄了眼云蕊,随后扭过头去,脸红到了耳根。
    “你……”
    谢玄与只说了一个“你”字,云蕊想他是性子内向的人,不善言谈,莫如由云蕊主动开口。
    云蕊说道:“你就是谢师兄?师傅等你很久了。”
    “恩……”谢玄与还是不敢看云蕊,“你是云蕊师妹。”
    云蕊笑说:“师兄来得正好,师傅这两天在念叨你呢。”
    “恩。”
    谢玄与鼓起勇气,抬眼看了看云蕊,随后又把眼移开,只道:“我替你提水。”
    倒也不由分说,云蕊还来不及客套,直接拿过了水桶。
    谢玄与单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还牵着马。云蕊看他太忙,赶忙追上,说:“我来牵马吧。”
    谢玄与也晓得这样左右开弓太局促,没有同云蕊客套,松了马绳。
    二人并肩走着。云蕊想,谢玄与在六扇门任职,正好问问风思行的事。云蕊先问他:“师兄从哪儿回的?汴京吗?”
    谢玄与只看着前方,不看云蕊:“不是……我去了折剑山庄。”
    那就是从杭州回来的。云蕊想,就算他晓得风思行的事,怕也知道得不确切。还是不要太心急,等和谢玄与再亲近些。
    回到自在居时,谢远狐正在自在居中的逍遥亭闲坐烹茶。谢远狐功力深厚,远远就听到云蕊同谢玄与的脚步声。谢远狐另拿出两个杯子,分别倒上了茶。第二杯满时,云蕊正带着谢玄与走进逍遥亭。谢远狐放下茶壶,笑说:“你们两个尝一尝,看看喜不喜欢?”
    云蕊和谢玄与就座,分别拿起茶杯。云蕊小抿了一口,谢玄与则牛饮下肚。谢远狐看谢玄与这样喝茶,问他:“你不觉得茶很烫吗?”
    谢玄与一顿:“我没注意……”
    谢远狐问他:“有心事?”
    谢玄与点点头。
    谢远狐说:“你专程回来,是有事求我?”
    谢玄与点头:“是。”
    现下还有些燥热。谢远狐张开折扇,轻轻摇着,只看谢玄与要如何说。
    云蕊知道没自己插嘴的余地,便低头喝茶。
    谢远狐问他:“怎么不说?”
    谢玄与说:“要说。我想协助师伯,助齐王登基。”
    谢远狐打量着他,没有发表意见。谢玄与说:“北边有匈奴,西南有海寇,四境民心不稳,当此时局,只能是齐王登基。”
    谢远狐看着他,依旧沉默着。谢玄与接着说:“燕王长于权术,性情奸诈,有些刚愎,太平盛世,可当帝王,但在今时今日,并非上佳之选。齐王仁厚,既宽爱百姓,又兼雷霆之威,能纳谏言,驭下有方。他若登基,中原百姓还能有几十年太平安康。”
    谢远狐沉默着,谢玄与也没有多话,俱皆沉默着。
    谢远狐轻声一笑,打破沉默:“没了?”
    “恩。”
    “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谢玄与说:“师伯说,自古夺嫡之争就十分险恶,我是独子,一定要我回来。”
    谢远狐说:“师兄实在多虑。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荡,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我只有一个条件,多住三天,走的时候把你师妹一起带去。”
    谢玄与一怔,立刻说:“此事凶险,还是让师妹留在醉溪谷。”
    谢远狐说:“你不带她去,别人要对付你,就不对她下手了?一样要下手的。先让你师妹跟着你去六扇门见识历练,她总有这一天。只一个要求,你做师兄的,要照顾好她。”
    谢玄与听是将云蕊带去六扇门,想六扇门诸人也能帮忙照应云蕊,料也无事,立刻也答应了:“是。那我让师妹暂住师伯府上。”
    “嗯。”谢远狐这才问云蕊,“你愿意去六扇门吗?”
    有什么不愿意呢?去六扇门可以惩奸除恶来提升武学等级,云蕊也可以问问风思行后来如何了。云蕊点头说:“凭师傅做主。”
    谢远狐笑着点头:“好。三日后就动身。这三日,你们师兄妹好好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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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
    鸡鸣第一声时,云蕊睁了眼。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洗漱穿戴好,就去药房拿药篓。她今天要往药库里补一些红三七和银柴胡,还有刘寄奴。
    不知为何,昨日药库中的石霜少了些,石霜可治烫伤和梦遗,是师傅不慎烫伤了吗?若是烫伤,云蕊走之前,还要多采些。烫伤不比寻常伤势,要连敷一个月的药,她采多些,也免谢远狐劳神。
    云蕊刚到药房,只见谢玄与正背着药篓。云蕊一怔,谢玄与赶忙解释:“师妹,我要去采药。”
    云蕊说:“师兄这是做什么?这平素是我在做,我来就好。”
    “……我只要在家,都要去采药。是父亲下的日课。”谢玄与说。
    云蕊笑说:“看来我们的日课一样,不如一同去吧。”
    谢玄与脸红了,他说:“不用……我去就好,师妹还是先练武吧。”
    云蕊想,谢玄与性格内向,只能用强的。何况他昨天刚回,也应该好好休息。云蕊笑着上前,拿起谢玄与的药篓,从他背上脱下来。云蕊突然靠近,让谢玄与手足无措。云蕊说道:“师兄不必客气,我才刚学医,对药草不熟悉,也是自愿用功的。师兄或随我一起去,或再睡一会儿,好好休息。”
    云蕊不由他分说,拉起谢玄与的衣袖。谢玄与脸红得像熟虾,不停地说“我……我……”却“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云蕊也不会让他“我”出来,笑着说:“我来替师兄选,我去采药,师兄来做早饭。”
    说着就把谢玄与拉到厨房,谢玄与竟也任她拉。随后云蕊嘱咐说:“师兄好好做饭吧。”
    还不等谢玄与拒绝,云蕊就背着药篓,匆匆走了。
    回来时,谢远狐正在药库等她。云蕊放下药篓,问:“师傅怎么在这儿?”
    谢远狐笑说:“随我来。带你去看看你做得好事。”
    谢远狐自云蕊身边走过时,看到云蕊药篓里的石霜,眸光一凝,瞧向云蕊。云蕊正忙着在水缸里汲水洗手,瞧谢远狐看她,以为是急着等她,便赶忙用干布擦了手,一路小跑追上去,再远远地把干布投到缸边的台柜上。
    谢远狐看向云蕊的胸乳,喉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云蕊随谢远狐到了厨房,刚一踏入,就看见白瓷汤碗中,黑糊糊的粥状粘稠体,左边一盘显然没有烹熟的土豆,右边一盘炒过了头、萎恹恹的青菜。唯一个看着可口的,大概就是流油的一整只蒸鸡。但这是清晨,吃这个有些腻。
    云蕊看着坐在桌边,低着头,满脸委屈的谢玄与。
    “……”
    谢远狐说:“你师兄最不善厨艺,完全掌握不好火候。”
    “……”
    “抱歉。”云蕊对谢远狐说,“我不知道。”
    “不怪你。”谢远狐说,“小玄做的东西虽不合口,还算能吃,今天早晨委屈一些而已。”
    三人就座,云蕊给自己乘了一碗粥。她稍稍喝了一口,不禁皱了眉,本要将碗放下,谢玄与却看着她,很愧疚的表情。云蕊看了看谢远狐,谢远狐淡然地喝粥,面色不算差,反倒有些高兴,好像那比平时所吃的还要好些。这粥其实还算能喝,只是糊味太重了,咬咬牙喝了吧。
    桌几间一派寂静沉默,谢玄与吃得很努力认真。云蕊想,也就是谢远狐和她了。当一个人做了一桌难吃的饭菜时,就只有自己和家人能够吃下了。
    用完早饭,云蕊温了半个时辰的【医术】,攒了点经验值,便到了习武时间。谢远狐去了书房,让谢玄与指点云蕊学艺。这下谢玄与倒不木讷了,看着云蕊习武身姿,神情专注,若有所思。云蕊眼角余光看他一眼,只觉谢玄与面容俊朗,棱角刚毅,再没有木讷害羞之态。行完招,云蕊看向他,等他出言指点,可谢玄与把头一撇,低声细呐:“……师妹做得很好。”
    云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谢玄与不仅红了脸,甚至愣在原地。云蕊憋住笑意,说:“抱歉,没有别的意思……师兄,你太可爱了……”
    谢玄与脸更红透了,转过身去,直想夺路而逃,刚迈出一步,却又顿了下来,便在原地踌躇,走怕失礼,不走又实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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