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繁这一觉睡得有点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透着城市灯光的窗户,大脑还没完全清醒的想她在哪。
    这好像是……陈简之的卧室?
    叶朝繁一激灵起来,出去找人。
    若大的房子空荡荡黑漆漆,不见一点响声,一瞧就知只有她。
    叶朝繁把大厅的灯开了,坐到沙发上又发起呆来。
    她游神了许久,在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后,才慢慢吞吞去冰箱找吃的。
    冰箱里有许多菜,想是陈简之为了照顾她特意买的。可这菜都是生的,饿得想啃冰箱的叶朝繁根本提不起劲去做。
    她拿了个西红柿,也没洗,随便擦了擦就吃起来。
    她咬着西红柿继续翻箱倒柜,看有没有其它干粮。
    在她把大厅找完,路过画室才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这么饿。
    他大爷的,她一夜加一天没吃东西了,能不饿吗?
    她师傅呢?是想饿死她然后找新徒弟吗?太可恶了!
    叶朝繁在画室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没电了,怪不得这么安静。
    不行,她得赶紧充电,然后把画给段世和送去,这项目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叶朝繁先把手机充上电,去画板后准备收画时,看白花花的油画布,大脑有瞬间的当机。
    是她记忆出错了吗?
    她的画呢?
    虽然她记不清自己画了什么鬼,但她肯定是画了的啊!
    正当叶朝繁急得到处找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门声。
    叶朝繁百米冲刺的跑出去。“陈简之,你看到我画了吗?!”
    她可没忘记他想饿死自己找新徒弟的事。
    陈简之看语气不善,质问自己的叶朝繁。“送去tj了。”
    “啊?”
    “今天已经和tj完成签约,达成战略合作。”
    “啊?”
    “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那个,你听错了。”叶朝繁小声嘟囔。“你们瞒着我签约这么大的事不谈就算了,为什么要揪着名字说事!”
    陈简之看她。“我听的很清楚。”
    他这架势,就是要追究到底了。
    叶朝繁怂怂的小声讲:“我以为你想饿死我,然后给我找个小师妹。”
    陈简之:……
    就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叶朝繁肚子又咕噜一声大叫。
    陈简之放弃追究了。“买了水果,你先垫垫。”
    “不要,水果越吃越饿。”
    “煮个鸡蛋?”
    叶朝繁扁嘴,在他提的袋子里翻。
    陈简之搂着人押进大厅。“别找了,没有其它吃的。在沙发上等着,十分钟。”
    叶朝繁挂掉一般的趴沙发上,低怨的讲:“师傅,你家怎么都没零食啊?”
    “不爱吃。”
    “我爱吃。”
    “明天去买。”
    “好~~”
    陈简之怕她饿得再想什么奇怪的事,用最快的时间给她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叶朝繁看到热腾腾的汤,诈尸一样的坐起来,也顾不得烫。
    烫到了自然会慢点喝,陈简之没提醒她,回去厨房接着做。
    陈简之做了三荤两蔬,把饿狠的小徒弟喂得吃不下,靠在椅子上直打嗝。
    叶朝繁摸着肚子讲:“师傅,这是我吃过最满足的一次饭,太幸福了!”
    “觉得幸福了?”
    这话肯定有诈!
    “还想不想小师妹了?”
    叶朝繁:……
    她刚才肯定是饿傻了才会把这事告诉他!
    陈简之示意桌上的碗。“去洗掉。”
    太残忍了!
    她要把他踹掉!
    叶朝繁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瞅着没有一点男朋友样子的陈简之。“有了,不宜劳动。”
    只是想让她撒个娇却被她撩到的陈简之:……
    得吧,自己招惹的,能有什么办法。
    陈简之摸她肚子。“今晚我努力下,争取让这事成真。”
    叶朝繁看扬着笑的陈简之,秒怂,还有点腿软。
    陈简之拍她头。“走开,别占地方。”
    “好勒,师傅您忙。”
    利落滚蛋的叶朝繁,去冰箱找助消化的水果。
    她真的吃太撑了,得为肚子减轻下负担。
    陈简之洗完碗收拾完厨房,出去就见她在吃桔子。“还吃得下?”
    叶朝繁把剩下的一半桔子给他。“我想快点消食。”
    “都把胃塞满了,它忙的过来吗?”
    “也是。”
    “别吃了,现在还早,休息下就好。”
    “嗯。”叶朝繁瞅坐身边调电视台的陈简之,往他身边蹭了蹭。
    陈简之等她过来就搂住她,让她靠自己身上。
    叶朝繁钻进他怀里,舒服的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膛里蹭。
    好开心,自己终于追到他了!
    陈简之摸她头,心都快要被她蹭化了。他想自己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只有被她左右的份。
    他们两粘糊了许久,也没做什么,关系却一下有了质的转变。
    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最无间的交流。
    没有多的言语,但都无上满足和流恋。
    叶朝繁捏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心满意足的换了个姿势,躺在他怀里问他画的事。
    陈简之跟她详细说了今天的事。
    他刚才介意她连名带姓的事,是担心她有了点成就飘上天。
    现在告诉她这些事,却是将应属于她的荣誉和自信给她。
    她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希望她永远保持这份热情与敬意,走到她自己也无法预期的地步。
    叶朝繁知道后果然很开心,不过她没得瑟多久,就跟陈简之讨论项目后续的事情。
    比如说拍摄这块。
    对这种顶级时装秀,视频才是重头戏。
    叶朝繁问他:“师傅,我们是找五洲国际,还是找慧姐?”
    陈简之讲:“找akm。”
    他是说找akm,不是找刘慧。
    叶朝繁好奇。“因为那是我们的老东家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与第三方公司合作,akm要打头。以后你想跟谁合作都可以。”
    叶朝繁大概明白陈简之为什么这么做,没多说,一口应下。
    她应下来,想到刘慧那天跟自己说的事。“师傅,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组建自己的摄影团队?”
    陈简之反问她。“你想组建?”
    叶朝繁立即摇头。“我这不是关心公司发展么?”
    “目前没有精力做这块,最快也要等年底。”陈简之凑近望进她眼里。“有什么事就说,你以前从不关心发展这些事。”
    叶朝繁:……
    好歹她也是合伙人之一,关心一下很奇怪吗?
    叶朝繁被他盯着,犹豫的讲:“我离开akm的时候慧姐找我聊过,说想继续跟我们工作。”
    陈简之捏她脸。“你答应了?”
    “不不不,我没有。”
    陈简之松了手。
    叶朝繁看他反应,小心的问:“师傅,她不是你挖来的么?你理应对她负责。”
    对她这口无遮拦的话,陈简之想给她脑袋瓜一巴掌。“我能请动她,说到底是akm的平台和薪酬。”
    最重要的是akm的摄影才刚与五洲国际并驾齐驱,陈简之要这个时候把刘慧叫来,即不能与五洲国际抗衡,也比不过akm,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现在h·j是快速起步与发展的时候,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
    陈简之虽说是个艺术家,但他在管理和如何办好一家公司上,远比一般的企业家要强的多。
    也正是因为他懂得做人,能轻易权衡得失,使得h·j在短短两年迅速窜起,压下五洲国际和akm两家老品牌,一举成为国际十强广告公司名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他们还被涌来的项目和紧缺人手的事而忙乱不堪。
    叶朝繁更是在正式回归公司后,和团队加班加点的赶项目,导致她差点错过考试和交毕设的时间。
    “你好,哪位?”叶朝繁接起电话,在稿件上签了名给刘程程。
    刘程程又接着把一份数码打印图放她桌上,小声讲:“叶总,这是限量包装盒的设计稿,你看一下。”
    叶朝繁看了看没有签名,挥手让刘程程先出去。
    刘程程犹豫了下,想说什么。
    这文件挺急的,因为主设计师这里签完字,他们还要给甲方爸爸看,等所有老板都确认后才能安排做大货。
    纸质印刷需要点周期,可现在时间真的很赶了。
    h.j给tj公司做的不止是米兰秀的当天当场,还承包后续一系列的营销事宜。他们要趁着这次热度将品牌推出个新高度的同时,创造效益才是品牌存在的根本。
    因此服装宣传及限量版如何包装这块是必不可少的。
    这事情不是最重要的,但一定是重要的。
    刘程程看忙着讲电话的叶朝繁,只好先拿着确认的文件出去。
    叶朝繁没管刘程程,眉头紧皱迟疑的问:“你确定是下周一?”
    仇姜帆色厉内荏的讲:“叶朝繁同学,麻烦你有个学生的自觉好吗?我不会连考试时间都记错。”
    “不参加考试会怎么样?”
    “你试试看。”
    叶朝繁自然不敢真不去考试。
    她看日历上的时间,清算着手上的事。“我们要考几天?”
    “两天。”仇姜帆倨傲的讲:“有全班第一的学霸帮你,以你的资历,你要明天回学校幸许还能抢救一下。”
    “嗯。我明天回去。”
    “真回来?”
    叶朝繁靠椅背上,转着笔玩。“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做,考试总不能让别人考。”
    “你知道就好。”仇姜帆拽拽的讲:“就这样吧,没什么事了,你忙吧。”
    “仇姜帆,你有没有想过来我这行?”
    “你有新的感悟?”
    “没有。就是觉得这么多艺术大家,都是要一把年纪才值钱,不如趁年轻干点别的。”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个师傅带着你。大部份人年轻时都是在摸索找错。”
    叶朝繁反问他:“你还需要找错吗?”
    仇姜帆沉默半响。“我不找错,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你会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
    “我会是个了不起的商人。”“比起创作画的热情,我更执着于发现好的作品。”
    叶朝繁调侃他:“那你要有足够的资金才能支撑得起你的爱好。”
    “所以我的目标还是努力赚钱。”
    想到他购买到陈简之的画,叶朝繁好奇他家是做什么的。不过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现在是谈理想,没必要让它现在变现。
    叶朝繁没和仇姜帆多聊,挂了电话就看刘程程刚刚塞来的数码稿。
    数码稿上有些小问题。
    叶朝繁用红笔圈出来,拿着稿子出去找他们所有人开会。
    内容当然不是批评这稿子的设计师,而是告诉他们自己要请几天假,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
    叶朝繁跟组员说完,又跟陈简之汇报了遍。
    由于考试的时候不能带手机,怕临时有急事的她让组员直接找陈简之,所以要把进度跟他说一下。
    tj现在是h·j体量最大的项目,加上又是叶朝繁亲自操刀这种国际事件,陈简之再忙都不会抛下这事不管。因此实际他对进程了如指掌,即使叶朝繁完全脱手不管,这盘都能如期进行。
    陈简之对神采奕奕思路清晰的叶朝繁讲:“你专心考试,公司的事不用担心。”
    叶朝繁不放心的再次讲:“包装的稿子必须要在明天下班前给到印刷公司,不然会来不及打版。数量太多了,要出了差错……”
    “今晚就会落实下去。”
    今晚?
    看来他们得加班很晚了。
    加班不是事,最主要是得甲方爸爸确认。
    现在信息发达,签字确认可以在线上完成,就是怕甲方又有其它修改意见。
    但现在确实没多的时间浪费了,辛苦是再所难免的事。
    叶朝繁没为他们求情,同意陈简之的做法。
    陈简之看时间问她。“还要回之前住处吗?”
    “要,书和毕设都在那里。”
    “那你收拾下,我现在送你回去。”
    叶朝繁这次没拒绝。
    都这么熟了,谈不上麻不麻烦。
    叶朝繁把手机和充电器等东西塞进包里,还想把手提电脑带上。
    陈简之按住她电脑。“专心考试。”
    “好吧。”
    “这次是工作原因,允许你考差点。”
    叶朝繁好奇。“能差多少?”
    “最差也要及格。丢的分下学期给我追回来,以及你欠下的作业。”
    叶朝繁:……
    她可以把老板打一顿吗?
    **
    叶朝繁回到学校,在仇姜帆的帮助下,把落下的文化课都补上了。
    但她不是天才也不是神童,不是补上就万事大吉的,所以想当然她的文化课考得很烂,在挂课的边缘徘徊,连作品上的高数分都救不了她。
    叶朝繁在看到数分后,愁眉不展,一脸苦恼的转着笔。
    仇姜帆这学霸自然还是稳列年级第一的位置。
    他看闷闷不乐的叶朝繁,在她身边坐下。“文化课比较好补,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补课,我是担心没时间。”
    “下学期还这么忙?”
    “嗯。”
    仇姜帆看她样子,想了一下。“刘老师人好说话,你去求求他?”
    叶朝繁新奇的看他。“还能这么做?”
    “你差的分也不是太多。”仇姜帆给她出主意。“主要是你缺课太多的原因。这样,你去找黄鹤教授,你绘画数分将近满分,他又是你师伯,你让他去帮你跟刘老师求个情。”
    “这会不会……”
    “也有同学这么做,没事的。”
    叶朝繁想到紧缺的时间,想到严厉的陈简之,一咬牙,决定去找黄鹤教授试试看。
    仇姜帆很意气的跟她一起去了。
    而在他们去找老师的时候,两位老师已经就此事讨论争执起来。
    黄鹤给刘贤泡了杯茶,语重心长讲:“刘老师,你再好好想想。”
    刘贤喝着他的茶,却一点面子不给。有备而来的把一张表放桌上,指着它讲:“老黄,你看这上课表,你看看。”
    “她情况有点特殊……”
    “我不管她是什么特招生还是陈简之的徒弟,总之来学校就要上课,不然就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
    “你严重了,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
    刘贤一脸见鬼了的瞪他。
    黄鹤呵呵笑。“刘老师,凡能者注定不让人省心。你看看她的作品,早就是后印象派的后起之秀。现她还能沉住气在这里和大一的学生一起上课,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你就不要太严苛了。”
    他说得也没错,凡能者注定不让人省心,尤其是像他们这些艺术生。
    他们想法新颖奇特,又胆大妄为,没突发兴起休学去游玩或是一时想不开路入歧途,算是烧高香了。
    刘贤想了想讲:“我承认她先天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以及你对她未来中肯的评价。这样吧,不挂课也行,但你得让她师傅请我吃顿饭。”
    一不小心就偷听到的叶朝繁:……
    她师傅本来就讨厌应酬,要知道是因为这么丢他脸的事,别说吃饭,她看是自己以后都别想有休息日了。
    叶朝繁犹豫再三,在黄鹤要答应时连忙进去,也不顾偷听不偷听的事,软懦的讲:“刘老师,你还是挂我科吧,我下学期补考。”
    黄鹤和刘贤看到她都有些意外,但怎么说也比她多吃十几年饭,都表现的很淡定。
    刘贤讲:“朝繁同学,你有这相思觉悟就好。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在工作或是什么,在学校就要有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叶朝繁不反驳,很乖的点头。
    “你这学期缺课太多了,科得挂。”
    “老师说的是,我下学期一定改。”
    黄鹤见她态度良好,虽有些急切,但她要愿意补考也没事。
    他主要是知道这天资聪慧学生的家庭情况,怕她误了工作,又怕她累垮自己,才想让刘贤网开一面。
    刘贤确实像仇姜帆说的,是个为人比较随和好说话的,一般不上纲上线。他愿意跟黄鹤谈叶朝繁的事,就是打算放她一马了。
    叶朝繁是特招生,除去陈简之徒弟这个光环,更重要是她派系已有所成,这在新生里是非常难得的。
    而至于他为什么卡着,纯碎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学生,或是能与陈简之见一面就更好。
    现刘贤见叶朝繁不骄不燥,心里更喜欢了。“原则上你是得挂科,但我们上大美院是个以人为本的学校,看在你还要供妹妹和自己读书的特殊情况上,这次就算了。”
    叶朝繁大喜。“谢老师!”
    “先别高兴的太早。”刘贤讲:“下学期要还不够分,就不是挂课这么简单了。”
    “老师您放心,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看学生心花怒放,两个中年男人也是高兴的。
    他们也都曾是学生,也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不是严重的过失,都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再者,现在学生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想管也管不住。
    黄鹤对刘贤的决定不是很意外,叮嘱后辈几句就让藏不住喜悦的叶朝繁出去。
    叶朝繁礼貌的告辞,出了办公室门就觉浑身一轻,那感觉,似连天上的云都是彩色的。
    仇姜帆靠在墙上,看她优美的脖子和侧脸。“有这么高兴吗?”
    “这是你们学霸无法想像的心情。”
    “还骄傲起来了?”
    叶朝繁斜眼瞅他,笑的得意自信。“下学期我会超过你,你等着吧。”
    “一个连上课时间都没有的学渣,你要怎么超过我?”
    “当然是比你提前毕业。”
    这是叶朝繁的目标,至少到现在还没改变过。
    但她一个刚刚差点挂科的人说这样的话,仇姜帆只是笑了下,未置可否。
    仇姜帆在她要离开学校的时候问她。“你就这么走了?”
    叶朝繁摊手。“不是放暑假了吗?”
    仇姜帆无语了阵,见她真不知道就讲:“大四的毕展在明天。”
    “哦。”叶朝繁想到一直信息不断的工作群和私人信息,粗想一下就讲:“我不去看了。我本来就是打酱油的,名次不重要。”
    “你是看得开,还是自信?”
    “一半一半吧。”叶朝繁讲:“很多时间一幅作品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而是自己想表达什么已及表达了什么。”
    仇姜帆看阳光耀眼的女孩,再次不由的讲:“要我送你回公司吗?这次不是自行车。”
    这时校门口一辆车按喇叭。
    叶朝繁转头看那车,笑得愈加灿烂。“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说完背着书包跑出去。
    虽已不再年少,可她跑起来的样子仍然很美,比那些少年更纯真与赤诚。而她如此热切的奔向一个人,不禁让人为止羡慕。
    这一刻,是谁动了心,又是谁悦了颜,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陈简之等她上车,便往龙腾豪院开。
    仇姜帆望着那眼熟的车,等它消失视线才想起那是陈简之的车。
    等等!
    她刚刚说什么?
    男朋友?
    陈简之是她男朋友?!
    仇姜帆呆怔原地。
    虽然他之前想过,但不代表他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啊!
    操!
    而另一边的叶朝繁,一上车就问:“师傅,项目进行到哪了?视频什么时候出来?”
    这几天她在专心考试,群里刷刷的信息她没仔细看,就偶尔接到一两个罗兹和刘慧的电话,大概了解一些情况。
    陈简之看她熠熠生辉的眼睛,改了路线,直接回公司。“晚点让刘程程向你汇报。”
    “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重回战场了。”叶朝繁用眼角小心翼翼瞅了眼陈简之。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她差点挂科了!
    叶朝繁怕陈简之知道这事,又怕他说起这事,无比积极的跟他谈公司的事,有点求表现的意思。
    唉,把恋爱谈成这样,恐怕也只有她了。
    在叶朝繁的追问下,陈简之跟她说了大概进程。
    现tj的项目一切顺利。大到环节实施,小到各种印刷品,都通通如期进行。现在比较重要的就是宣传视频这块。
    刘慧拍了一条样片,tj那边的高管看了不是很满意,现正在想新的思路。
    叶朝繁相信刘慧的实力,可现在重要的是他们时间不多了。
    两个月后就是大秀,按时间节点,这个时候tj应该出来一条视频,并要准备进行投放了。
    如果时间来不及,推迟几天也可以,毕竟这些都是内部决定,没有对外公开过。
    但现重要的是要过稿。
    叶朝繁做为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她希望每个步骤每个环节都在掌握之中的。
    陈简之看咬指甲的徒弟,摸她头。“别担心,相信你慧姐。”
    “嗯。她有说什么时候出来第二稿吗?”
    “今天下午她会来公司提案。”
    “那我们快回去。”
    开车的陈简之看了她眼,还是加快了速度。
    今天的会议他本来是计划不让她参加的。原计划是带她回家,让她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让她去公司。现在她这势头,原先的计划都可以作废了。
    叶朝繁回到公司,就看到跟一个男生打闹刘程程。
    公司两个老板不在,大家多少放松了些,现气氛一片和谐。
    当然了,三个老板除了陈简之,另外两个都可撩可调,因此被抓个现行的创意人们,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没像传统企业那样假装正经。
    刘程程踹开跟她抢尺子的同事就跑向叶朝繁。“恭喜叶总考试结束,回归我们大家庭。”
    叶朝繁被他们热情的迎接,跟着心情大好。“我回来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还欢迎吗?”
    “欢迎啊?必须欢迎!”你不在的这些天里,他们鬼知道经历了什么了!
    刘程程悄悄瞧了眼陈简之,拍马屁的讲:“叶总,你成绩怎样?是不是称霸学校啊?”
    叶朝繁做为特招生,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刘程程是想讨好叶朝繁这个老板,但这次她拍马屁拍马腿上了。
    叶朝繁冲她森森一笑。“程程,你要没事就给我整理下这几天的事,一点跟我汇报。”
    现在快十二点了!
    万恶的老板,是不让她吃饭吗!
    见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叶朝繁友好的笑了笑,抱着陈简之的手将人“拉”进办公室。
    陈简之见她反常的举动,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叶朝繁以为自己演技好,心中暗自窃喜,却不知陈简之背地里联系了黄鹤。
    黄鹤到底比陈简之大,知道他来找他的原因,没把叶朝繁差点挂科的事告诉他。
    他了解陈简之的性格,对待艺术这块相当严格,没什么能让他破例。他既然替叶朝繁跟刘贤求了情,就没想过要将这事告诉他。
    陈简之倒也不在意,和他聊两句后就转去找仇姜帆。
    这青年足够聪明,但在自己偶像面前,智商就有点下降。
    尤其是在知道偶像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后,就蠢的不是一点半点。
    仇姜帆:陈简之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即使在知道这件事后也仍然如此。
    陈简之:你还年青,也有天赋,和她做不成朋友,也可以做很好的对手。
    他的朋友是指恋人。
    早就有自己人生规划的仇姜帆,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叶朝繁对手,有些恼的讲:我确实比你要年轻,年轻到可以陪她一起学习、一起挂科,这些都是你无法拥有的东西。
    陈简之看急眼了的仇姜帆,没跟他一般见识。倒是得到一个信息的他,看前面在埋头吃饭的徒弟。
    叶朝繁疑惑看他,把手里刚刚剥好的虾伸向他。“要吃吗?”
    看她明明不想给却又送到他嘴边的虾,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吃掉。
    叶朝繁见他就着自己手把虾吃掉,不满的讲:“你以前还会帮我剥,早知道就不轻易答应你了。”
    男人都一个样,追到手就不当回事。
    陈简之听她抱怨,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次性手套,给她剥虾。
    于是叶朝繁这只虾,不仅让陈简之原谅她的失误,还给让她赚了一盘虾仁。
    当然这事她不知道,因为吃得无比满足的她,早就把挂科这点事抛脑后去了。
    吃过饭,叶朝繁去听刘程程的进度汇报,陈简之被叫去处理万荣项目的事,等到三点会议时他们才再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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