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张吉终于把水车制作出来了,傍晚时分,二人在几名好友的帮助之下,将水车安置到了挨着孙家田地的河边。安装好之后,孙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爬到水车上面,双手扶着横杆,轻轻地蹬了两脚,水便源源不断地从河里被抽到了孙家的田地中。
    “善哉!”张吉见自己制作的水车运行成功,心里十分得意,不由地高兴地抚掌大笑,道:“此物虽是十岁孩童亦可轻易推动,省人力何止十倍,伯衡之功大矣。”
    孙定见自己一战成功,心里也十分得意,看来老天爷还是帮自己的啊,等这种东西得到了推广,自己有了名气,再去凭借着自己的名气搞社交,发展一系列人脉,到时候无论办什么事都会方便很多。
    想到此处,孙定不由地咧嘴一笑,宏图霸业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随后,他跳下水车来,冲着张吉深深作了一揖,道:“能造出此等灌溉利器,兄台功莫大焉,请受吾一拜。”
    张吉立即回拜,道:“吉不过一寻常工匠耳,岂能做出此等巧夺天工之物?若不是伯衡以图教我,我怎能与此等壮举有关,要拜也是我拜你才对。”
    孙定哈哈一笑,也就不再跟张吉客气了,闲聊了一会,约了一个一起吃饭喝酒的时间便各自散去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孙定破天荒的早早起来了,在张氏还在准备早饭的时候,便开始收拾农具准备下田了。
    孙威见到这一幕好不惊讶,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两个老婆说道:“此子平日下田总是推三阻四,今日为何如此勤奋,甚奇怪也!”
    吃完早饭之后,孙定就跟着父母一起下田去了,张氏细皮嫩肉不能干粗活,孙景是国家公务员还要当值,所以现在地里的活就是他们三个人干。虽然说按规定孙威这个亭长也得留在亭内当值,但是现在世风日下,法令废弛,稍微是个小官就搞特权,揩公家的油,这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也没有人管。
    所以在农忙时间,孙威一般都是回来帮着家里一起种地,当然,他所宠爱的小儿子是不能回来的,他得留在亭中当值来培养威望,这也是孙威有意的安排。
    来到田地边上之后,孙定将农具放下,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志得意满地样子说道:“阿父阿母请宽心,今日孩儿必定将吾家之地灌溉完毕。”
    “今日?”听到这句话,吴氏和孙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的地,靠挑水一天灌溉完毕,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他们的话音未落,孙定便不紧不慢地走到水车上面开始用双脚踏轮,运作水车。
    下一刻,只见河水被源源不断地抽了上来,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儿,水便在田间蔓延开来。
    看着这一幕,孙定心里十分得意,照这个水流速度,到不了天黑就可以将自家的田地灌溉完毕,节省人力何止十倍?
    孙威和吴氏见孙定果然弄成功了,震惊之余心里也掩饰不住激动,不管这个儿子有多么的不好,他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现在见他不仅脑疾痊愈,还创造出了这么一件灌溉利器,二老心里高兴也是自然的,当然更多的是自豪。
    看着老爷子一脸震惊的样子,孙定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折服了,于是站在水车上边抽水边冲着孙威笑道:“阿父,此物便是儿子打造的玩具,阿父以为如何?”
    孙威干到亭长肯定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听出这是孙定在揶揄他,虽然被儿子当众打脸有些尴尬,但是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就放弃自己身为父亲的权威的,便冷哼一声,傲娇地说道:“竖子!取得了这么点成绩就开始骄傲,如何成大事?”
    孙定知道老爷子是死要面子,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向他这个晚辈认错的,笑了一下,便不再拿父亲取乐,转而一边瞪着水车,一边看其他人像驴子一样一桶一桶地挑水,不仅速度慢,还累得半死不活的,这简直就是人生的一件极乐之事啊。
    而且那些人当众还有不少嘲讽自己的人,今天就让尔等鼠辈见识见识孝廉公的才智。
    孙定用水车抽水这件事没多久便吸引了正在这附近劳作的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们见孙定搞得这个水车实在是厉害,灌溉速度不知道是人力的多少倍,纷纷扔下自己手里的农具上前围观,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
    终于,这些人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巨大的诱惑如何能忍住啊,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水车,那灌溉只是靠家里的孩子就行了,如此一来,便可以节省出一个青壮劳动力来干其他的农活,地里的收成肯定会上涨,赚大发了。
    于是,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嚷,道:“伯衡,此物甚妙啊!伯衡能不能也替我们做一个,我等照价付钱就是了。”
    “然也,然也。还请伯衡慷慨,此举对大伙有利,大伙是不会忘记汝之恩德的。”
    请愿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希望孙定也能帮他们做一辆这样的水车,大不了付一些钱罢了,只要价格不太离谱,他们肯定是都愿意付的,这东西一旦做成能省多少事啊,而且三年五年又用不坏,多么划算的买卖啊。
    孙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是现在却不肯轻易答应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曾经嘲笑过自己,自己怎么能不把场子找回来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他们呢?
    于是,孙定一边优哉游哉地瞪着水车,一边扫视了众人一番,用极尽调侃的语气说道:“诸位实在是太抬举了,吾乃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此物未必有用,诸位还是回去用肩膀挑水吧,既稳妥又能强身健体,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乎?”说罢,十分得意地仰天大笑三声,心里好不痛快。
    “哎呀,伯衡。吾等知错了,伯衡乃是晚慧之人,一旦开窍,必然不同凡响,汝就莫要取消吾等了。”
    “是矣,是矣。伯衡,之前都是吾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伯衡勿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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