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老麻没有否定我的想法,“我刚才仔细看过四周的岩壁,确实有开凿过的痕迹。而且这里的钟乳石并不是很大也并不像经过了千年的历史,现在我们脚下的这条河应该是人工引流的。”
    “这会不会只是凑巧,不过挖这条甬道的时候不小心挖到河水了?”刘特回道。
    “不会,原本我也在想这是不是凑巧,可棺藤告诉我,这条河是他们预先就引到这里来的,之所以挖得这么深,很有可能当时的水比现在深得多。”老麻没有停下推论:“从那么高的地方丢东西下来一定会砸坏,甚至有可能当时在这条甬道里面,是用小船来运输的。现在没有看到船体,我也不太敢肯定当时的水到底有多深。”
    “老麻,你说得这么邪乎,如果说这里面充满了水,这可是半山腰,那外面岂不是一个大水塘!”黑子是学建筑的,这土方岩层渗水黑子可清楚的很。
    黑子这么一说,我也迷糊了,按照这里老人所说的,这里以前可是一个巨大的山坳,确实没有湖泊之类的,可黑子所说的又没有错。
    其实这地理课上也有上过课,高地势如果有湖泊或者河流的话,那么岩层渗透会在更低地势的地方形成一个湖泊或者其他河流。
    “黑子说得没错,这又是我另一个疑点。”老麻继续说道:“现在我把问题整理一下,让你们心里有个底。
    第一,依照先前猜想这里面绝对是个大家伙,所以修墓的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这里的阴气极重,他是故意从这里把什么东西通过水路运进去了。
    第二,从棺藤的高度来看,绝对不适合运送棺木这种大型物件,这么一来就可以断定所运送的东西也一定是阴气极重的小物件或者是…活物!”
    老麻特地在这里停了一下,让我们不由的感觉到一丝凉意,如果是运送活物,这么大的工程,绝对不会是为了运了一两只,而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运一两只的话,说明这个东西凶煞的程度,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老麻继续说道:“而依黑子的说法,又与我所说的地下河的用法观点不符,但我们现在脚下确实有一条流量很小的河流,这里没有发现水线也无法断定这里的水究竟有没有过我所说的那种高度,所以这个观点暂时不做讨论。
    现在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没法对这里的问题继续深究,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的就是,第一步我们就碰到难题了,现在你们回去还来得及,如果你们后悔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老麻非常果断,事实也确实如此,距离十一点阴气最重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而我们根本看不到这溶洞的尽头,不知道要走多久,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很有可能就赶不上开门的最佳时间。
    老麻也非常干脆的告诉了我们,这条棺藤运进洞里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个非常厉害的东西,会遇到什么危险他自己也拿捏不准。
    不过老麻虽然这么说,可我们早就下定了决定。
    “你他娘的猪八戒么?总想着散伙?”黑子第一个说话顺带锤了一拳老麻的胸膛,把肩上包拉了拉紧,趟着冰冷的河水开始一步步往前挪动。
    刘特没有说话,哒哒两步也跟着黑子也开始移动,我对老麻笑了笑:“走吧。”
    “谢谢。”老麻没有再说话,只不过脸上多了一分坚定。
    我们开始慢慢往地下河深处走去。不过这地下的河流比我们想象的要难走得多,这脚底下和四周都是常年被地下河水给冲刷着光滑无比,稍微不留神就会摔个大跟头。
    而且越往里走,四周也开始变得更加宽敞起来了,到后面连个扶手的地方都没有了,好像直接进入了一块大操场。四周黑得把矿灯的光完全吸走了,根本看不清楚脚下和四周的情况,我们就好像被丢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们每个人都吃力的往前挪动,四周除了趟水的哗哗声,就只剩我们四人的喘气的声了。
    “等等!”黑子突然停了下来,“你们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了?”我屏住了呼吸,难道这么快就碰到脏东西了?
    黑子没说话,踢了两脚水,冰冷的河水溅到身上,原本就被河水吸走大部分热量的身体像是突然被砸了一身冰,瞬间身上竖起了寒毛。
    “黑子!你大喊大叫什么,吓了人家一跳!”刘特怒骂道。
    可黑子依旧是沉着声音继续说道:“我们这一路过来是上坡对吧?”
    虽然看不清四周,但是我也依稀可以感觉到我们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确实有一定的坡度,老麻和特子也是肯定的“嗯”了一声回应道。
    可此时黑子的脸上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用手指了指脚下,又特地撩了两脚河水到我们身上对我们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河水好像是倒流的?”
    “什么!”
    黑子这么一说,我这才接着老麻矿灯的微光去仔细去观察水的走势,此时的水并不是很深,还没有没过小腿,黑子可能比较矮小脚上的触感可能比较明显,一下子就发现了水流的不正常,河水居然沿着一段斜坡静静地往上流淌,水打在脚后跟上泛起的涟漪说明了河水的异常。
    这下一下子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充满了水而没有在后福村形成湖泊的原因了,这里的水倒着流的话,说明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引力牵引着这地下河水,所有水才不会渗出岩层。
    事情一下子似乎变得明朗起来,但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特子的一声尖叫打乱了我的思绪。
    只听刘特“啊——”一声整个人蹦一起来,整个人一下坐在黑子的怀里,黑子一个反应不及被坐翻在河里,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踩水的声音,就看到我眼前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我反手一把抓在那影子的腰间,一股丝滑的感觉从手中传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刘特!我只好顺势一个回旋把她抱了起来,这才发现特子双脚乱蹬,脚上沾满了一层白色的东西。
    在老麻把矿灯靠近水面的那一刹那,我们差点没把今天吃得东西全吐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河底出现了一层非常薄的白色粘稠物,像是平时吃剩下的饭菜倒在水里沉淀之后一样,其中还夹杂个各种扭动的白色小虫。
    “我草!”我了大骂一声,立马放下怀里的刘特,用手一顿乱拍把刘特从鞋子上甩到我身上的白色物质清理干净。而刚才黑子那一脚更是把河底的白色东西撩得我们每个身上都是,我说怎么觉得有些冰凉还痒痒的,全他妈的是虫子。
    “快到这边来!”我这边还在跳脚,刘特被我放下之后已经跑出去好几十米了,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不少带着一点哭腔努力的为我们指明方向。她晃着手电招呼我们过去,我可不想继续呆在这虫子堆里,急忙朝着她跑了过去。
    黑子也是哗啦一声从水里钻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刘特那里冲过去。
    跑到刘特身边我们发现原来这里已经有河岸了,上了岸我们赶紧把包甩了出去,手忙脚乱的把身上清理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儿?”黑子喘着粗气怒吼道:“这他娘的水里也太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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