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闻言,先自叹气了,随后才笑了:“哈哈,客卿,客卿,这又是从秦国那边弄来的新词儿!好了,王子丹,你觉得我们大王最近是不是有点神经过病啊?”
    “啊!”燕丹闻言,又是了阵惊讶:看来,这赵国的君臣之间,真是好戏连连啊,这赵佳真是猪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想了想,他终于还是劝解李牧了:“李大将军,这国与国之间的事情,绝不是你我两个人随便说说而已!它直接牵扯两国之间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哈哈,你大将军比在下更透彻,应该懂得其中的利害吧,哈哈!”
    他真有点想教训李牧了,可,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意思,这毕竟是赵国的事情!
    李牧闻言,为之一呆,想了好一阵,才叹气了:“是,多谢王子教导,唉,末将也是心直口快,请王子见谅!”
    说完,他已骑上战马,向西率先而行了。
    燕丹见状,冷笑一声,也骑上战马,向他追去了!
    所有的赵国士兵,一个个都骑上战马,追逐他们而去!
    秦、赵边境,石城!
    燕国王子丹、赵国大将军李牧已在这里等候秦国大王嬴政五天了,偏偏,毫无动静,似乎秦王嬴政已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而从秦国方面传来的消息:秦王已出发十余日了,按理,早就该到了石城了!
    燕丹、李牧正一筹莫展之时,边境传来了消息:秦王嬴政明日到石城,请赵国方面做好迎接准备!
    燕丹看了一个消息,笑了:“哈哈,这个嬴政真是有意思,嘿嘿,还跟我们来这一手,他摆明了车马炮,就是要主我们难堪嘛,嘿嘿!可惜,咱们是朋友,谁不知道谁啊?大将军,告诉我们的弟兄,摆好酒宴,迎接客人嘛,哈哈,别让秦人小瞧了我们!”
    “是,还是左丞相大人高明!只不过,这嬴政未免太霸道了一些!”李牧说完,摇了摇头。
    对于这一点,他早就有看法了,那小子,在战场上如此!在生活中也如此,好像他真就是别人的主宰似的!
    燕丹叹气了:“嬴政嘛,上帝的宠儿也!有时候我也嫉妒啊,可惜,他的命就是好得很,咱们没办法!不过,等他走下坡路的时候,咱们再狠狠踩上几脚,如何?”
    “啊!”李牧先是一惊,随后,也从容地笑了。
    想了想,他才叹气了:“这嬴政、韩行烈、韩震都是很厉害的,唉,这回我被他们整治得很惨啊!说实话,这嬴政越来越令人琢磨不透了,有时想想,连我自己都感觉头皮发麻!”
    “嘿嘿,再强大的人也有弱点,大秦也不例外!至于嬴政,我们是难为知己啊,哈哈,也难为敌人!他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能与他一生为敌,将是燕丹一生之中最愉快的事情!”燕丹开心地笑了。
    的确,在世上要找到一个真正的知音很难,往往,敌人最了解自己,甚至,比所谓的朋友还更了解自己。
    对于,李牧深有同感:几次与秦国的将军们交手下来,他突然发现对手太了解自己了,几乎将自己的心思都猜透了,看来,自己已成了秦国将军们研究的对象;原先他对大秦的将领们有绝对压倒性的心理优势,可是,随着秦、赵之间战争的延续,他发现这种心理优势已越来越微妙了,甚至,他发现自己已越来越不了解秦兵了,看来,嬴政已是一座高山了。
    所以,听了燕丹的话,李牧叹气了:“是啊,王子丹果然见识高明,末将佩服!好了,既然大王不想扣留记下,那,我们就当去迎接一个好朋友吧,哈哈!”
    想到这里时,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许,秦人比赵人更懂自己,甚至,他们还有几分真诚,而赵国的将军们,似乎一个个都在紧盯着自己的位置,然后,取而代之!
    见他脸上似乎有点不爽快,燕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了:“大将军如果在赵国玩得不开心,可以去我们燕国,我父王和本王子会视大将军为咱们最好的朋友,哈哈!”
    “嘿嘿,王子丹,此事休提!唉,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已到了秦、赵边境的石城了,哈哈,咱们就在这里恭候秦王嬴政的大驾了!”
    李牧停了马,往城中的馆舍而去,要了最上好的房间,等候秦王嬴政到来!
    他们又等了三天,才见到秦王嬴政、韩行烈、韩震等一摇一晃地来了。
    双方一见之下,竟都没有怒目以对,反而,一个个都哈哈大笑,似乎开心得不得了,连李牧也不例外。
    相见之下,他搓着手说:“秦王,韩王子,韩将军,哈哈,咱们听说你们要来,我们赵国上下,无论大王,又或者平民,都翘首以盼,哈哈!连燕国的王子丹也不例外!”
    “哈哈,谢谢王子丹,谢谢李牧大将军!嘿嘿,咱们都是朋友嘛,好了,晚餐准备好了没有?寡人、韩王子、震哥都是大肚汉,我们可要享受你们赵国的美食了!嘿嘿,只希望咱们到了邯郸之后,邯郸城的人会欢迎我们,就是再叫寡人为‘邯郸废物’也可以,哈哈!”嬴政越说越起劲了。
    李牧闻言,尴尬了,随后,才叹气了:“那是邯郸人无知,哈哈,现在,谁敢小看震动天下的秦王?哈哈,酒宴我们早就备下了,秦王请,王妃请,韩王子、韩将军请!”
    他突然感觉很奇怪:怎么这嬴政这回来赵国,只带了齐国的公主,韩国的王子、将军,侍卫也才二十余人?难道,他有什么意图?其中有什么玄机呢?
    燕丹似乎对此也有点不理解,但,他是局外人,笑了:“奇怪,秦王,你这小子这回出来怎么不带秦国的将领,反而带了齐国的公主,还有韩王子、韩震将军,为什么?这一点,连本王子都想不出来?”
    “嘿嘿,简单啊,韩王子、韩将军都是寡人的好兄弟啊,至于萱公主,嘿嘿,她是齐国的公主嘛!所以,咱们一起出来,正好啊!至于我们秦国的将军们,他们有大事情要做,嘿嘿,李牧大将军应该猜得到吧!哈哈!”嬴政得意地笑了。
    李牧似乎明白了,叹气道:“看来,秦国、赵国之间的战争真是无休无止,唉,可惜,结局本将军看不到啊,可惜,可惜!”
    此语一出,无论秦王嬴政,又或者燕丹、韩行烈、韩震等人,一个个都一脸不爽快!
    韩行烈向来潇洒,叹气了:“都说将军难免阵前亡,哈哈,作为军人,最高的荣誉就是死在战场上,哈哈,那才是咱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唉,可惜了,太可惜了!早知道,本王子在战场上赏李牧大将军一剑,哈哈!”
    他当然知道李牧的下场,满心不忍心,一阵叹惜!
    “哈哈,本将军知道韩王子是小寒王子的徒弟,不过,只怕一剑也解决不了本将军吧,哈哈!要是能死在韩王子的剑下,那才是本将军的福分,可惜,可惜,太可惜了!”李牧开心地笑了。
    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韩行烈的比喻,反而,很赞同他的看法,一脸开心!
    随后,他又笑了:“不如,咱们一会儿比比剑,如何?韩王子!”
    “嘿嘿,这里不是战场,本王子不会如大将军所愿的!比剑嘛,本王子没兴趣,咱们拼酒,哈哈!”韩行烈得意地笑了。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
    请嬴政、秦王妃、韩行烈、燕丹上座之后,李牧开心地笑了:“秦王,韩王子,刚才我们都还在说,你们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却也是我们的知己,哈哈,对不对,王子丹!”
    “是啊,秦王,嬴政,你小子是我一生最大的对手,哈哈,不过,本王子也最懂你小子,嘿嘿!”燕丹得意地笑了。
    嬴政哈哈一笑,乐了:“是啊,咱们是一类人嘛,不过,难为知己难为敌啊!无论如何,寡人对王子丹也是佩服的,哈哈,说起来我们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好朋友嘛!来,咱们借花,啊,不,借赵国的酒,请我们最好的两个好朋友,哈哈!”
    一进入酒宴,就进入了他们最喜欢的程序,一阵推杯把盏之中,气氛更爽快了。
    “韩王子,韩将军,刚才李牧大将军提到比剑,嘿嘿,不知道咱们今晚可不可以比比剑?上次在巴山,韩王子没尽力,而韩将军也没机会出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指点燕丹几招?嘿嘿,当然,秦王要是愿意指点本王子,本王子也乐意奉陪!”燕丹得意地笑了。
    似乎他比剑的兴趣又上来了,比之李牧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韩震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笑了:“嘿嘿,王子丹厉害了,咱们佩服,佩服之地啊!比剑有什么意思啊?哈哈,你还是我们老大的大舅哥呢,所以,没意思,比酒,如何?来,王子丹,韩震敬你一杯!”
    他立刻就拒绝了:这小子在想什么?想给他们来下马威?有意思吗?
    他们的剑术都在伯仲之间,谁要赢谁都不容易,如果非要分一个高低,只怕,就有人要受伤了,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韩行烈也是一乐,笑了:“是啊,王子丹,比剑没意思,哈哈,太没意思了!不过,咱们可以跟李牧大将军讨教一下军事,哈哈,这才是最爽快的事情!说实话,这几年咱们与赵国军队对峙,本王子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唉,韩王子太客气了!哈哈,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这几年,我都被你们整治得很惨了,讨教什么?嘿嘿,有此机会,咱们大家交流一下用兵之道,也是我李牧之荣幸!哈哈,嬴政,啊,不,秦王,你们后来的战术太厉害了,不如,秦王,你说说你这个五路大军突袭我们赵国是怎么回事儿?”李牧说着,眼睛已放出来精光了!
    秦王嬴政一呆,随后笑了:“嘿嘿,这就是咱们大秦人多力量大的缘故了!我们有百万大军,人数多于赵兵,当然,咱们的士兵战斗力也不在你们赵兵之下!所以,我们只需要主动五十万大军,就可以有压倒性的优势了!至于我们五路出兵,甚至十路出兵,都无所谓,因为大秦有战将千员,而赵国只一个李牧大将军而已!我们以多欺少,以众凌寡,固然胜之不武,但,这是我们对付李大将军最好的策略!”
    “嗯,秦王果然高明!哈哈,此等妙计,也只有你们这帮臭小子才想得出来,相反,蒙骜之流的老家伙就想不出来了!他们只会按老式的战法跟我们拼消耗,哈哈!”李牧几杯酒下肚,话也粗鲁起来了。
    等话出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失礼了,人家毕竟是秦王、韩国王子、将军,哪轮到自己说他们是臭小子?
    哪知道几人毫无感觉似的,尤其是韩行烈,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笑了:“哈哈,这种说话的方式才是我们军人,又或者剑客,最应该有的语言方式!大将军不必介意,嘿嘿,那,我们就开始讨论秦、赵之战,如何?哈哈,咱们迟早还要打的嘛,这回,我们先向老前辈学习!嘿嘿,我们就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哈哈!”
    他差点就说出来慕容家风,终于又忍住了。
    燕丹听得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干什么?这韩行烈真是什么话都说啊!如此,赵国岂非一直要被秦国压着打?
    见李牧眉飞色舞,似乎正想与秦王嬴政他们谈所谓的“用兵之道”了,燕丹就叹气了:“行烈兄,震兄,你们好歹也是韩国的贵族,怎么跑到大秦去帮嬴政小子了?唉,你们可别怪我说你们两个哈,你们真是太没出息了!”
    此语一出,气氛立刻就变了,连李牧也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等话了,傻眼了:这场该如何圆?
    这个该死的燕丹,他心里已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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