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最后一点是最重要的!!!!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林安乐突然化食欲为愤恨,想法说跑偏就跑偏一点不犹豫,默默的开始想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能出去,出去之后要把幕后黑手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饿他三天然后把他绑在烧烤旁边!烧烤用一定要顶好顶好的小羊,撒上宫里御厨特制的香料,微甜混杂着香浓的辣,烤的火候刚刚好,皮都烤的酥脆,“滋滋”的冒油花,颜色变成浓郁的微焦黄,一口咬下去很烫但是酥脆中满溢出来浓厚的香味,没有腥膻的味道肉质还很鲜嫩,入口即化,然后配着一口解腻的冰酒。
    “吸——”,口水流下来了。
    林安乐想到这里真的突然要哭了,比刚才想到水溶的时候感触深的多。
    就在林安乐被烤羊逼疯的时候,刚才颠颠跑了的那个身影又回来了,敲了敲木板,从缝隙咔咔咔塞进来一张饼,硬的很,不怎么大还有发霉的味道。
    虽然比不上烤羊,但是好歹也算是能进肚的东西,林安乐去把饼捡起来,又对那个人喊了一句“能不能给点水啊。”
    事还挺多。
    那个身影又是一顿,然后拔腿再次跑了,林安乐透过那点可怜的缝隙欣赏了一下,真的挺快的。
    虽然小时候的撒欢日子已经记得的不多了,大概还是吃过类似这样的东西的。但是之所以说是曾经的记忆,那就表明和现在其实关系真心不怎么大。
    自从贾敏翘辫子,林安乐落到了林如海的手里,别的不说,吃吃喝喝可是从来都没有少过。
    有一句话其实很经典,吃粮的驴不能吃草,林安乐现在就是那只吃过了草然后被喂惯了粮的驴,所以现在又有人让林安乐吃草,林安乐啃了两口就哽住了,就着后来送过来的浑浊发黄的水好容易才咽下去半块饼,就这还恶心的直反胃。
    剩下的半块饼被醒过来的项向狼吞虎咽下去了,林安乐捂着饿的扁扁的肚子羡慕的看着项向,老了啊,牙口胃口都不好了,当初如果知道有今天,他也许就不会选择什么好吃吃什么,最起码一天六顿七天四十二顿多多少少会挑出来一顿吃点干粮喝点馊水什么的。
    唉,林安乐想,都怪水溶。
    对,都是他的错。
    第一顿,饼。
    第二顿,两个饼。
    第三顿那个人塞进来一个饼又准备塞进来第二个的时候,林安乐把自己的手伸出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外边的人吓坏了,挣扎起来还不停的用秃秃的小指甲挠林安乐的手,挠两下还用牙去咬,劲挺大,大概是个哑巴,又急又怕只呜呜的叫,不会说话。
    林安乐疼,可是不能缩手啊,保准一缩手就跑,比兔子都快。
    “你别别别啊!慌个鬼!你在外边我才是里边那个!我又不是能吃了你!消停点!”
    林安乐大吼了几句,外边的人这才停了一下。
    “这多长时间了都,你去告诉那个抓我们来的人,再怎么着也该见见了,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那人听了之后又犹豫了一阵子这才又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木板,示意知道了,林安乐手刚松了一点点,没等再听林安乐说第三句话就撒欢跑了,林安乐透过缝隙仿佛都能看见身后的一串黄沙。
    “......你别跑啊!!!剩下的那个饼你扔!!哪!!了!!还有水!!呢!!!”
    飘散风中,回应的只有黄沙。
    也亏着没过了多久,就有几个彪形大汉捂着脸进来了,又是一连串程序绑手捂眼睛,林安乐可是学着了,乖得很,然后他又听见“邦”一声。
    那个状元给的真的不是走后门么?
    说实话,就算是头头住的地方也很......破。
    林安乐只被解开了眼睛上的布,环视一圈之后看坐在他面前的人。
    套着一块花斑动物的皮毛裸.露出肩膀,肌肉很鼓,健康黝.黑的皮肤闪光。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散乱在脊背,额头带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不知名花纹,剑眉眼睛细长,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五官很立体,大概是有外族的血统,似笑非笑的样子其实和水溶有点像,林安乐大概是久不见水溶,什么都能联系到那位。
    这人身边坐着一位瘦瘦小小的,穿着粗布衣服畏畏缩缩躲在后边,只露出一只眼睛看林安乐,像一只沙漠里面的小兔子,带着红眼睛糯糯的,这大概就是塞饼塞水的那位,一句话都能跳起来。
    然后,那个人揽着既缩在后边又感觉好奇的小兔子,站起来慢慢的向林安乐走过来。
    呸,林安乐嫉妒的想,这个人居然比他高,真是无理。
    “初次见面,我叫图拉。”
    林安乐撇嘴,扬起头露出鼻孔,瞬间开启“我是大地方来的大家族贵公子根本不屑于认识你”技能。
    “虽然这样见面的方式并不令我感到欢喜。”林安乐慢慢悠悠的说,这还是跟水溶学的,自己觉得颇有气势。“林安乐。”
    大概是图拉在这里,那小兔子看林安乐这样竟然还笑了,指着林安乐戳图拉,自己还扮了一个鬼脸给图拉看。
    真是无理!林安乐再次觉得,就算是没有气势也不应该指出来!你这只兔子!
    ☆、第53章 得消息水溶急暴起,救援到安乐大委屈
    当管敬告诉水溶押运人员的名单,并且尾随着这批人现在已经走丢了踪影这个消息的时候,水溶难得的暴跳如雷。
    “这个!蠢货!我说了多少遍让他乖乖待着乖乖待着!装的像个人似的还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来了!就那点小身手,有个什么事谁能顾得上他!这才几天就丢了,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蠢蛋!那点小聪明都喂了狗了!”帐篷里能砸的已经都交代了,水溶气的眼睛都泛红。
    管敬不怕死,还伸手挎水溶的肩膀,“你这重点是对的么?不就是一小孩么,你身边以前也不少跟了几年的小孩,水灵灵娇娇气气,一个比一个极品,怎么这个就这么上心啊。粮草才应该是你一个一军统领应该关心的吧,打仗这回事情,来来往往死多少人都不算意外,活下来运气好,没活下来也是命,怎么一个小押运你就气的要死要活的。”
    水溶斜眼睛看管敬,“你是在这显摆你有一张嘴啊。”
    然后一抖肩膀把管敬怼开,扭头朝着桌案走过去坐下,”你还在这干嘛。”
    管敬闲闲的跟在水溶后边,盘腿坐下还自己给自己倒水喝,再抬头看水溶倒是无辜的很。“我该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么,还干什么啊。”
    水溶气不打一处来,抄手把一本兵法当头扔到了管敬脑袋上,“就你会臭贫,滚去找人,还用我说!粮草粮草!”
    管敬垮了一张脸,就这还把书给水溶捡回来,放到案上摆好了,按着水溶的习惯码的整整齐齐连边角都对准,这才一边抱怨一边出去。“说什么粮草,还不是在乎你身边那个小孩,怎么就不见这么想着我,你如果这么对我我估计半夜都笑醒了!”
    身后又追过来一本,管敬哈哈哈笑着跑出大帐,到了帐外就阴沉下了脸。
    林安乐啊,这次怕是安乐不了了,别说安乐,祝你能保住小命吧。
    那边水溶派人找,这边林安乐被绑着坐在一小破椅子上糟心的很,还不愿意站起来非要为了保证自己的气场坐着——他比图拉矮,为了能看见图拉翻眼珠子瞅的整个脑袋都发酸,一松劲就转不回来的感觉,但是,还是要坚强!气势!
    瞅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主动开口恶狠狠的口气,“你站着干嘛!不嫌脚酸啊!回去坐好了!”
    图拉其实是故意站着看林安乐的,为了看林安乐大大的眼白还特意站的笔直,为此一旁护着的人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看林安乐快给自己翻的瞎了这才搂着回去坐,人质啊,可别出个什么好歹,再怎么说也是一份希望不是。
    虽然看着不靠谱,极了。
    林安乐暗暗扭了扭脖子这才爽快一点,被绑着手没法动,翘~起来二郎腿歪着头。
    “你叫图拉,你是谁?”
    图拉逗林安乐,开心的很,“我能是谁,我是图拉呗。”
    “呸!”刚才那张饼林安乐和项向分了,而且没分到多少,所以这时候又饿了可不禁逗。大概来说,饿是林安乐这几天最主要的感觉,完全超越了对其他同行之人的关心以及对粮草的担心,包括害怕。
    “我是说,你的身份是什么,你这个不穿衣服暴露不要脸的野蛮人!”
    抑扬顿挫还喷口水,图拉还是笑嘻嘻没生气,但是旁边的小兔子倒是突然暴跳,冲出来冲着林安乐挥拳头,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还把小白牙呲出来。
    图拉手里护着,对小兔子温柔的很,“别生气,生气伤身体,乖啊。”
    兔子还是生气的很,用手指了指林安乐,又指了指图拉,然后挥了挥拳头,最后锤了锤胸口,意思是他骂你,我揍他,你放心。
    图拉笑的更欢了,把兔子拉进怀里,指了指林安乐出馊主意。“阿元,去打他去吧,替我报仇。”
    兔子,也就是叫阿元的这么一说就有些畏缩,图拉看出来,招手让身边的彪形大汉过去压着林安乐的腿,那大汉眼中不屑的很但还是过去了。
    阿元见状突然就有底气高兴了,被图拉推了一把上前两步对着林安乐的鼻子就是一拳,然后一蹦一跳的回去图拉身边了。
    兔子劲小,一拳下去鼻血都没出来,但是林安乐被一只兔子打了一拳眼睛都气的冒红血丝,这一拳也就导致了日后林安乐和图拉永远奉行不和睦不合作不对盘的三不原则。
    用林安乐的话说就是,阿元那么可爱都是你唆使的,所有的错都是你的错,狗狗的便便也是你拉的。
    见林安乐被打了图拉简直笑的要仰过气去,把难得撒欢跳跳的阿元又揽进怀里,这才正眼看林安乐。
    “这里过去是江行村,但是现在村里的人已经都做了土匪,我是土匪头子图拉。”
    林安乐第一次看见活土匪,真新鲜,“这可是跟话本写的和说书人说的不一样啊,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穷,真是丢了土匪的人。”说罢还颇为不屑的撇嘴,说的就像换了他就能把土匪这项事业发扬光大似的。
    图拉正端着看阿元脸上被虫子咬了一口发红的地方,还颇为心疼的揉了揉,头都没回。“没有奈何谁愿意做土匪,世道太平就不走这一步了,有吃有喝就都去做大老爷,刀尖子上舔血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不是谁也能像你一样能生在繁华富庶的家里,吃喝都要丢去喂狗也不愿意给穷人一点的。”
    图拉汉话说的不地道,带了一股外族的味道,发音怎么听也不对。林安乐竟是沉默,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京都也不少这样的人。当街纵马也不管不顾,欺霸少女也没有丝毫愧意,看不起穷人巴结权贵,确实没有什么好反驳。
    但是事实是一回事,现在对峙的气势是另一回事啊,不说话不就落了下风了么!
    林安乐沉默了一阵子,瞪起了眼睛,故意压低嗓音显的高深莫测,“我饿了,要吃,你说你是土匪,总不该只有饼能吃。”
    还是饿,这就想着吃了。
    图拉摆手,肌肉一鼓一鼓的,看的林安乐暗暗咽口水,真像牛肉,劲道。
    “我这里只有饼,就算是怀~孕的女人吃的也是这些,你还不满足......”
    图拉刚说了一句旁边就有人站出来打断,“头儿。”
    图拉看了那人一眼,不说话让人把林安乐送了回去,林安乐怎么愿意走,这才说了几句话,就顾扯皮一点重点都没提啊。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伙人别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咔嚓了,林安乐巴挣着腿脚挣扎着喊叫。
    “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们!!!提个条件大家好商量啊!!!”
    图拉看林安乐被大汉们绑起来,还是轻轻的摸阿元的头,“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条件。”
    林安乐被捂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看图拉,这是头头么,怎么逮哪哪不对劲啊。
    还是那个小破屋子,林安乐回去的时候风变大了,透过缝隙簌簌的往进吹黄沙子,项向还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昏着还是睡着了,居然还打呼噜,身上盖了薄薄的一层沙子,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挫。
    林安乐颓败的坐下,肚子饿也没有再送吃的过来的架势,命还拿捏在别人手里,看心情过活。
    林安乐又站起来踢了项向一脚,真是没用。
    水溶找了林安乐几天没有信儿,前线还不怎么太平,蛮族虽然叫蛮族,但是还是有脑子的很。从来都不正面对抗大军,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一打就跑,跑了就去祸害周围的百姓,打.砸抢烧做的遍,甚至还有屠村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急的嘴上窜起来几个大泡,管敬尽心尽力也是每天跑,但是还是没有什么用,林安乐项向粮草一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大军里有内应,而且和粮草被劫有关。
    水溶知道这些,但是苦于没有时间亲自查探,管敬每每查到关键就断了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张纸条被送到了水溶的手上。
    林安乐真心觉得自己不是被那些人处理而是要自己先饿死,又或者,饿死自己才是他们的手段。水溶带着人来了。
    穿着盔甲,骑在马上背着光,虽然嘴上还是有俩泡,但是英俊的像是天神。
    村庄周围守着的大汉不是被杀了就是自杀,自己抹脖子那叫一个干脆,辛亏林安乐没看着,否则准吓哭了不可。
    就这时候还记着,水溶让人把尸体处理好了这才去找林安乐。
    林安乐见着水溶都欢喜的呆了,水溶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向林安乐,然后,一把提起了他的领子。
    这不对啊,林安乐的笑僵在了嘴角,不该是拥抱和亲.亲么,怎么就这么就一下子。
    不仅仅是提领子这么简单,水溶另一只手还在林安乐的脑袋上重重的弹了一下,然后林安乐的领子“刺啦”一声裂了,没提住林安乐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终于反应过来泪花花都要下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了!!一见面就这么对我!!我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罪啊,被人打被人骂的!你还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啊!!不就是来见你么!搞得我好想多罪大恶极似的!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的!拉.屎都拉不下来!你还不知道安慰我!一见面就动粗!!”
    打他的是那只兔子,骂他的是那个图拉,拉不下来是真的,饼确实是不好消化。
    水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火气自然大的很,可是一见林安乐委屈的小眼神句心软了,先前心里想的所有处理方法惩戒手段所有抽鞭子打屁屁一瞬间都飞走了,自己眼底黑青还没消呢,先蹲下抱住去林安乐,心疼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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