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3年11月30日,2033赛季第38轮中超联赛的收官战正在进行,江苏苏宁队对阵上海上港队。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意义,苏宁队早已提前4轮夺冠,上港队已然没有资格进亚冠。在中超扩大到20支队伍后,苏宁队已经实现了6连霸。
    但这场比赛仍然是本轮最具话题性的比赛。
    因为这是石浩的最后一场职业比赛。在半年前,他已宣布了会在这场比赛后退役。
    “我已经40岁了。虽然我仍然踢得动,对足球也还有热爱,但是时候多留点时间陪陪家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关爱,以后我仍然会在足球圈内,虽然不打算担任教练,但我在全国各地的34家足球学校仍然需要我去打理。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这是当时石浩召开新闻发布会时的简短发言。
    世间没有不老的美人名将,也没有不老的球星。人们也知道石浩终究有一天会退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现在每个赛季还能进40球以上,除了更有男人味的面容,一点都看不出时光在他身上的侵蚀。
    这不但是石浩的最后一场职业比赛,也很有可能达成一个记录:石浩的职业生涯俱乐部比赛第1000球。
    在2033赛季,他已经在各项赛事中打进41球,基本上提前锁定了本赛季中超的最佳射手。
    有数据统计,此时他的职业生涯的俱乐部总进球数已经达到998个,如果这场比赛他能梅开二度,就能在挂靴前达成“千球”。
    人们当然希望他能达到这一成就——尽管对于他已经取得的难以用“辉煌”二字道尽的成就而言,“千球”已经不算什么了。
    因为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达成过一次千球——那是将国家队的进球算进去的。
    在37岁宣布退出国家队之前,石浩为国家队出场141次,打入129球。这个记录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人能破了。
    “999!”“999!”在比赛进行到第17分钟时,石浩利用任意球首开记录,座无虚席南京奥林匹克中心体育场爆发出一阵震天撼地的欢呼。
    石浩没有狂欢,他慢慢地走到场边,向球迷们挥挥手,和替补席上的队友、主教练一一拥抱。
    对他的所作所为,主裁判没有煞风景地阻止,对手们也没有抗议。他当得起这种尊重,特别是,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场职业比赛。
    赛前,上港队球员纷纷在微博上发言:“能成为石浩前辈最后一场职业比赛的对手,我感到很荣幸。”
    “虽然自尊心不允许我容忍石浩前辈在我们身上刷出俱乐部千球记录,但我衷心地祝愿前辈能达到这一目标。”
    “我就是看着前辈踢球长大的,他一直是我的偶像,我的房间里挂满了他的海报。而现在我将成为他退役前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现在我的心情真的很难以形容。”
    “@石浩,前辈,明天让你进5个,别退役好不好?我觉得你还能再踢20年。”
    “@石浩,明天你想进几个就进几个,求你了,别退役好吗?我们明年一起争取打入世界杯决赛。”
    在随后的比赛中,上港队的球员们显然没有真的让石浩“想进几个就进几个”,石浩一如既往地受到了重点盯防。
    看到石浩那不输年轻人的矫健身影,现场解说员不由得叹道:“他的盘带突破还是这么犀利,虽然速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是仍然让人防不胜防。他真的不该退役啊,每个赛季还能进40球,这仍然是顶尖球员的水平,我真的不能理解。”
    而各直播画面则不管石浩是在有球还是无球的状况下,几乎一直将镜头对准他。解说员的语气带着一丝哽咽:“请大家多看看这个背影——以后,就再无法在球场上看到了。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足球运员,足球艺术家,没有之一。我想他创造的那些记录,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被人打破。”
    一家网络直播平台的解说员如数家珍地说着人们耳熟能详的数据:“……2015年,他第一次捧起了金球奖。而后在2017到2025年间,他连续9次蝉联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奖。在2026年他自由转会来到苏宁队,远离了欧洲主流足球,才没再获得这个奖项。”
    “从20122013赛季起,除了那两次受伤的赛季外,他就一直是所在联赛的最佳射手,从无人能挑战他的地位。他总共拿过1次葡超最佳射手,1次法甲最佳射手,3次英超最佳射手——一次在切尔西,2次在利物浦。4次意甲最佳射手,3次西甲最佳射手,7次中超最佳射手。”
    “在他之前,是梅罗双星闪耀的时代。有他之后,他就是球场的统治者。”
    “在国家队的比赛中,他所取得得最高成就是2022年世界杯的4强,想必很多球迷朋友都记得那一届大赛……”
    “2030年世界杯,被誉为最强一届国家队、夺冠热门的中国队却在小组赛阶段就被淘汰,其后石浩就选择了从国家队退役。讲真,我们都欠他一座世界杯的冠军奖杯。对于他而言,或许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捧起世界杯吧。”
    比赛进行到第41分钟,石浩利用对方的失误在禁区里抢点捅射再下一城。
    无数球迷热泪盈眶。“1000球!”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被石浩攻破球门后,上港队的球员不但没有丧气,反而纷纷上前和石浩握手,满脸笑容。裁判也挺有意思,他走进球门将足球捡出递到石浩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笔让石浩签名。石浩爽快地签了。
    然后石浩让裁判等一等再宣布重新开球,在数万人崇拜的目光中,他信步走到场边拿出手机回到场上,笑着说:“大家一起合个影纪念一下吧?”
    上港队的球员没有意见,能和偶像合影是求之不得的事。4名裁判官员也跑来凑热闹,于是场上出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本来石浩不想再进球了,可是比赛重新开始后,苏宁队另一名前锋在接到石浩的传球准备射门时被上港队球员绊倒,裁判判罚了点球。
    苏宁队所有球员都推着石浩去主罚这个点球:“这是你最后一个点球了。”他们都知道,石浩在中场休息后,出场亮相一下就会被换下,从此结束职业生涯。
    上港队的门将也跑到石浩面前,深情地说:“以后再也没人能防守你的射门——给我这个荣幸,让我最后一次扑你的射门吧!”
    石浩略一思考,点头同意了。
    站在点球点前,他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了第一次代表国际米兰在联赛中出场,面对帕尔马打入一球的情景。他回想起第一次参加冠军杯的决赛,面对皇家马德里上演的那个帽子戏法。他想起了2022年世界杯的半决赛,他们倒在了法国队的脚下,没能进入决赛,当时29岁的他和31岁的君英志抱头痛哭,泪流满眶,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离梦想最近的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想起了和刘夕雨的初遇,那个夕阳下的教室里,光影斑驳。他想起了那次蓝黑军团中国行的选秀,想起了覃婉珺,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情愫。他抬头在看台上找——他看不到刘夕雨,但是知道她就在那,微笑地注视着他,等待他踢完比赛后回家。这个在他身后默默奉献了二十年的女人。
    在裁判鸣哨后,他走神了足足一分多钟。没人去催促他。没人表示抗议。这,很可能就是他留着球场上最后的背影了。每个人都贪婪地看着,只想再多看一眼……
    然后石浩开始助跑。其实他对这个球进不进很无所谓。他甚至对能不能达成千球记录很无所谓。在那次冲击世界杯失利后,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胜负只在一时,足球却是永恒的。
    所以不管这个球进不进,不管他的传奇是否会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他以后还会继续喜欢足球,继续从事和足球相关的活动。或许还会穿着拖鞋去踢业余联赛。
    拿过了太多的冠军,现在他真的已经不在乎胜负、不在乎进球。
    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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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浩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80万字并不算多,原计划是想写200万字的,但种种原因让我选择了提前结束。尽管被砍了大半剧情,但希望你们仍能觉得这是个好故事。好吧,我承认我讲故事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希望下本书能更好。
    我仍然在想着他,仍然想和他一起继续传奇的旅程,但是很遗憾。石浩没有捧回世界杯也很遗憾,但生活中并没有完美。
    就到这儿吧。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再多肉麻的话也无法表达我的感动。请关注我的新书,仍然是在起点首发的:两界大亨。(都市类)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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