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煞和某面老者胸前皆是受重重一击,二人皆是捂住胸口,倒飞出数十丈之远,落于地上,口中鲜血,狂涌不止,喷洒而出,他二人为得那七玄善,疾速而去,却对那包裹之物毫无防范,遭这白影突速袭来,早已措手不及,好在二人修为高深,这一击并未造成性命之忧,二人之前大战后,便小有内伤,受这措不及防的一击更是雪上加霜,这等重伤恐是要养上多少年才能恢复,当下二人便知,此时有高人在此,不能久留,各自便腾起身一跃,远远遁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道白影轻叹了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沈凌,拾起那地上的包裹,看了看,便缓缓向沈凌走去,将那包裹放于沈凌身前,只是方才还虚幻的白影,瞬时便涣散了许多,也越发淡化。
    沈凌强忍着剧痛,挣扎起身,恭谨道:幸得师父出手,才击退了那二人,随后他叹气道:弟子真是无用,连着神物也不能保护周全,又怎能完成师父的遗愿,沈凌真是辱没了使命。
    那虚幻之影更加淡化飘渺,仿似快要透如空气般,他声音带着微弱之息,淡淡道:沈凌不要自责,凡事只要尽心便可,才能心中无悔,或许命里早有注定,一切就且看天意吧。
    那道微弱之息继续道:为师的神识马上就将消散而去,也帮不了你了,后面的路定是危难重重,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记住为师所讲的每句话,凡事莫要强求,说着白色身影瞬间消散而去,化为虚无,再无声息,沈凌还没来得及多问什么,便只感身体一震,一道脉气绕体,让自己浑身说不出的轻松,一身是力,他动了动,身体再无剧痛,想不到师父仅有的神识在离去时,化作一丝脉气将他身处内伤早已治愈。
    两眼有种莫名的酸楚,却没有眼泪,只是跪向大地,大喊了声:师父啊!师父。
    刚才还暗藏杀机的夜,现只有冷风呼呼,这样的夜仿似格外的清冷凄凉,沈凌叩拜了恩师三拜,便拾起那包裹,看在眼中时不知名的情绪在他脸上还是那般复杂,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包裹没有了刚才那般光鲜,更多是却还是冰冷无情般的灰暗,他想起了方才正要问恩师的是,那谋面老者的事,却一时没来得及开口,无赖只能叹了口气。
    沈凌收好包裹,看了看四周,方才的打斗恐是引起了旁人的关注,好在此地是沈院附近,寻常之人也不敢轻易来犯,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正准备腾身往沈院去时。
    一道白影飞身而近,那是一美貌女子,靓丽的身影令他再熟悉不过,心间的凉意反而升起了一丝温暖。
    白衣女子轻飘于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她身体颤了颤,眼神痴痴的含着眼泪,面前的男子衣衫破烂,满脸沧灰,口角的血迹早已凝结成一道疤痕似的,整个人破败不堪。
    她缓缓走近男子,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迹和尘土,慢慢抹去他嘴角的血迹,两泪在眼中打转,轻滴而下,她咬牙轻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前往,她抽泣着轻声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嘛,要不是我逼问叶老,定还被蒙在鼓里,随后她轻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测,那我倪婉清该怎么办,沈凌,答应我,以后别再亲身犯险了,好吗?
    沈凌见倪婉清关厚深切,内心甚是感动,却又自责道:让你担心了,不告诉你,为夫只是怕你担心,可在他心里,也知孰轻孰重,他话锋一转,急忙道:倪婉清,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沈院再说吧。
    那白衣女子何尝不知此地的凶险,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二人便跃身一起,朝哪沈院方向而去,夜色再次陷入了沉寂,这周处被打斗的一片狼藉,却丝毫没影响凄凉的夜,依然清冷沉寂,寒风萧萧。
    只是离刚才打斗数十丈开外的草莽中,一个布衣青年趴在这深草中一动不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就趴蹲在这里,直到现在连大气也不敢粗喘,方才目睹的一切让他震惊不已,心中也有解不开的连串疑问,他皱眉暗道:那黑衣谋面老者会是谁了?那虚幻而灭的白影老者又是谁?为什么沈师叔还要叫他师父,他想来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无赖摇了摇头暗道:哎!管他那么多了,这次下山,师父早有叮嘱,不待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暴露身份,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随后叹道:还是我古迹神好啊,我赵括身为古迹神大弟子,却还要来保沈院周全,哎!师父是不是弄错了,这沈院有沈师叔和他夫人及各大长老坐镇,那会轮到我这个晚辈来保护,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看得起我,只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百步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被一阵窃窃私语被打断,便再次隐忍气息,透过草莽向那场中看去,只见几道人影,身着黑袍,各个皆是黑衣蒙面,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鬼鬼祟祟在刚才打斗的四周查看着什么,良久后像是没任何发现,其中一个黑影,像是带头的,他手一挥动,几人便聚在了一起,又是一阵私语,只是相隔甚远,听不出在说什么,随后几道黑影便悄声散去。
    青年男子见几道黑影远去,良久后才轻吐了口气,让他感到愕然的是,那几道黑影修为并不深厚,便也敢前来,不过看刚才得举动便像是在找寻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沈师叔手中之物,他只能在心中暗叹道,这沈院还真成了路人的眼中钉,人人都想来探寻一番,看来师父担心的并无道理,这沈院恐是早有一劫。
    他伸了伸懒腰,便悄然起身,向那草莽深处隐匿而去。
    沈院卧房内,倪婉清推门而入,她手端着一碗深汤,进门后便将门轻掩合上,见男子早洗尽脸上的污迹,换好了便装,她便柔声道:趁热把这碗深汤喝了,解解乏。
    男子接过她手中的深汤,闻着喷香的热气,内心甚感欣慰,他将深汤放于桌上,微笑道:还是你手巧,每次顿的深汤都别有一番味道。
    倪婉清一听,心中便是一喜道:没大没小,又开始贫嘴,随后她娇嗔道:那我问你为什么会别有一番味道了?
    沈凌一怔,呆呆道:因为…因为。
    倪婉清抿嘴一笑,没好气道:答不上来了吧?
    沈凌结结巴巴,带着怪腔笑道:因为…因为有情义在啊。
    倪婉清喜滋滋哼道:油嘴滑舌,恐是你只管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不这样想。
    沈凌急忙握住倪婉清的手,满含深情道:倪婉清,我对你的爱都是永含心间,从来没有半句不实,他刚要说什么时,一双温柔之手挡在了他的嘴前。
    倪婉清望着他含情脉脉道:什么也别说,倪婉清知道。
    二人深深相拥,刚才还是千般嬉笑,现在却是万般柔情。
    良久后,倪婉清才松开道:你的伤?
    沈凌回道:不碍事,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下头,忙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去下议事堂,叶老正等着我了,说着他便要往外而去。
    倪婉清将他拉道:你这性子,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她轻声道:现在夜已深沉,万事等明天再商谈也不迟,叶老那里,我早已相告他,你已平安返回,并知会他明天于大堂商谈,你啊,先把这碗深汤给喝了,暖暖身子才是。
    那沈凌听倪婉清这么一说,便笑道:知我者莫如妻啊,他转身将那碗深汤,一饮而下,便看向一旁的娇妻,仿似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倪婉清娇羞道:你看什么了?
    沈凌看着倪婉清,调侃笑道:我啊,我是在看你是那颗星宿下凡,对我沈凌这么好,难道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恩,现在才来报恩不成。
    听沈凌这么一说,那倪婉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满口胡话。
    沈凌看着她,虽是口上肃语,面上却满是欢喜,那笑容就如天仙一般,心中只能暗喜道:我沈凌必是前世积善修来的福,上天才赐予我这段佳缘。
    嬉笑一番后,倪婉清突然严肃问来,沈凌,你跟倪婉清讲讲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凌回过心神,看了眼卧室中的那个密柜,心情陷入了一丝沉重,心中暗道:看来是时候将这一切告实情相告了,也好让倪婉清有所准备,此时还有谁能比自己倪婉清更信任的人了,他走回那桌前,便把今晚他前去翠密峰所发生的整个过程讲于了倪婉清。
    整个过程听的倪婉清面上绷着一丝紧张,一脸凝重,当讲到那魔煞出现,与那魔煞大战时,倪婉清仿似都已听不到自己的呼吸,紧握的手心,捏出了一丝冷汗,在她心里何尝不知道那魔煞血宗是何等人物,自己夫君碰上他,能活着回来,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讲到最后是他恩师沈云的神识击退了二人时,她才稍之一轻,只是心中不得不感叹、佩服,脉修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无比让心中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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