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过去,神莫法力稍比以前稳定些许,他经常驾驭着阳道神行咒这道飞行法术去往犬牙峭壁之巅修行。那六道彩虹的飞瀑依旧绚丽壮观,只是那晚的一男一女,再也没有出现过…
    夜幕徐徐降临,天空出现了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它们像放在一块无边无际的蓝色丝绒上的金刚石,闪烁着灿灿的银辉。
    峭壁之巅的石头蒲团坐久了,神莫便换了一处面朝水潭的光滑圆形巨石上打坐。
    冥想之时,他忽然感到尾椎骨被什么东西给抵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一根光秃秃的绿竹节,竹筒有被撕裂的痕迹。
    正当神莫抓起竹节时,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和他博弈。
    “嘿,什么东西?”由于视角原因,神莫只是看到巨石下方有动静。
    突然,一个身子胖,尾巴短,毛很光滑。四肢和肩膀的是黑的,身子和头是白的动物懒洋洋地爬上巨石,竟无半点惧怕人类之意,它豪取强夺接过神莫手中的竹节,这只身材臃肿的动物悠闲地剥着竹笋,旁若无人地咬着,嚼着…
    看着这只像熊的动物滑稽的吃相,神莫‘噗嗤’一笑,最逗人的是它那两个圆圆的黑眼圈,一对毛茸茸的黑耳朵,非常可爱。
    “这是什么稀奇物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伸手抚摸着这只动物圆溜溜的脑袋,神莫观摩半天。
    只见这只动物啃光竹节之后,趴在神莫腿上,舔着爪子,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嘿嘿——”神莫爱心爆棚,抚摸着它的绒毛。
    突然这个时候,福头村方向,漫天繁星中有一颗耀眼的星星变得若隐若现,缓缓坠落…
    “不好!”神莫大惊,猛地站起,福头村内,定是有顶梁柱般的人物即将要告别人世。
    ……
    村长的屋子里,王大夫静静的在床躺上坐诊,其他村民和少年神莫围成一排,大家都很安静的站着,连蚊虫嗡嗡作响声也安静了下来。
    床上,村长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他幻听到祖辈们的呼喊,仿佛祖辈们站在人堆里,随时会把他接去阴间。
    村长因多年的疾病缠身最终老去了,他临终之前对少年说了这样一句话。
    “娃子,你的身世如同我给你取的名字一样——神秘莫测,你终究不属于这里,如有一天你找回了记忆,一定要做出对的选择。”
    从那之后,这句话像烙印一样留在神莫的记忆里…
    村民们觉得这个少年生性温和善良,加之他记忆没有回复,于是大家主张继续收留他。
    转眼间神莫来到福头村三年有余,他靠自己的本事化解了村民们的场场危机,如保护神一般守护着福头村。
    村里的大人把神莫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小孩子们也非常喜欢这个有趣的少年。佛说因果,道讲缘分,或许是村里老祖宗在世为人善良留下的功德,才换来了这个可以保护村子的少年。
    这一日,城里回来的教书先生在村里开了家私塾。教书先生姓魏,村里唯二有见识文学的人,大家都尊称他魏先生。魏先生在城里混不下去了,一方面是因为在城里教书得罪了官员大户的儿子,一方面是他一心想让村里的后生晚辈们有学习知识的机会并跟上时代的步伐。虽然新私塾简陋,同村人给的工钱也少,但是丝毫不减他教书育人的兴趣。
    私塾刚开第一天,就挤满了十八九个不同年龄的孩子在里面有模有样的学习。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叫……”魏先生让村里张婶的儿子张狗蛋背诵了一天一夜的三字经,他不仅不知道苟不教的真正含义,而且他怎么也挤不出下一句。张狗蛋努力地思考着下一句诗文,私塾里的其他孩子正在讥笑他。
    忽然旁听一个孩子喊,“神莫大人”。
    “神莫大人来了!”村里年纪稍小的孩童突然看见神莫走进私塾,他们习惯性这样叫着,因为他们都是神莫的小粉丝。
    只见神莫匆匆忙忙地在私塾里转来转去,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神莫正是村里有知识文学的唯二另一人,甚至学问渊博在魏先生之上。神莫来到福头村的时候魏先生并不在家中,神莫不仅知识丰富,还会一些驱鬼的法术,所以魏先生对神莫敬畏三分。
    魏先生问:“神莫,你有什么东西掉这里了吗?”
    神莫一心想着找东西,忘记了魏先生在教书,一时间丢了神,满脸尴尬说:“哦,不好意思魏先生,打扰你们了。”
    孩子们看见神莫往外走,都探出头喊:“神莫、神莫……”
    魏先生见状甚至苦恼,连连招呼不住这群孩子,眼前这群孩子第一次上课估计还不适应,再加上学习已有几个时辰,魏先生只得喊下课方才罢休。
    就在魏先生方才教书的时候,一股铺天盖地的怨念之气在村里四处蔓延,这股非同一般的怨气引起了神莫的注意,他已经在村里四处寻找个遍,也没有找到这股怨气从何而来。
    “神莫、神莫。”和神莫同样年纪的张狗蛋追在后面喊。
    神莫被村长捡回来的时候,由于神莫什么都不记得了,村里的张婶觉得神莫和张狗蛋身高差不多,于是村民一致决定神莫的年龄随张狗蛋,就这样他的名字和年龄都随了福头村。
    神莫唤着张狗蛋小名:“狗子,你们这是下课了吗?”
    张狗蛋手舞足蹈,一脸幸福地说:“那是当然,我早就盼着下课去田里捉泥鳅了。”
    “对了,对了,神莫。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哈哈哈哈……”很显然,张狗蛋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神莫对梦境颇有研究,他非常擅长解梦,村民们做梦都会找神莫解答。神莫一听张狗蛋做了个美梦,便好奇问:“噢?说来听听。”
    “嘻嘻嘻,我梦见我家新修了一间花花绿绿的大瓦房,可大了!”说完张狗蛋就指着不远处自家院子里的石榴树,得意洋洋地说:“喏,我梦见那棵树都长房顶上了。”
    神莫大吃一惊。花花绿绿的大瓦房,不就是灵房吗?树长在房子上面,那房子岂不就是坟墓吗?
    不巧此时望见张狗蛋家里的瓦房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炎炎夏日,房上面怎么可能结霜呢?俗话说五月不见河死鱼,六月不见瓦上霜。此乃不祥之兆,种种迹象表明,张狗蛋家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狗子,好在今日你把梦境告诉了我。”神莫认真地说。
    张狗蛋记性是差了一点,但他并不傻。他见事不对,忙问:“怎么了呢?”
    “我说你家里要死人了,你信吗?”
    张狗蛋吓得唏哩哗啦得泪流满面,他爹几年前当兵被敌人杀害了,他身边就剩他娘一个人,他不能再失去他娘了。
    今日村里村外弥漫着那一股强大的怨气十有八九冲张狗蛋家里来的,正巧此时张婶从庄稼地里归来。
    “诶,神莫你来了,怎么不进屋里坐呢?”张婶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她看起来非常的累。
    “来,狗子给娘捶捶背,娘最近上地里干活感到很累,经常累得喘不过气。”张婶气喘吁吁的寻了洗衣台坐下休息。
    “呜呜呜……娘,刚刚神莫说咱家要死人了。”狗蛋哭喊着。
    张婶吓得不轻,忙说:“神莫,这么大的事,开不得玩笑。”
    “张婶,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张婶回想片刻,不紧不慢地说:“有倒是有,不过谈不上奇怪。”
    原来张婶前几日去县城赶集,回来路上远处瞧见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在哭泣,当张婶走近一看时,可吓坏了,小男孩脖子上有一块像是被刀砍过的疤痕,他一直哭喊着娘亲、娘亲这样叫着。张婶欲要问话,突然小男孩像怕被捉到似的使劲跑,头也不回的越跑越远,张婶担心小男孩在荒郊野外迷了路,赶上去想帮助小男孩。追到一处丛林里小男孩彻底消失了踪影,张婶才得以打道回府。
    可是回家以后这两天深夜,张婶睡得正熟的时候,总会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张婶跑去隔壁房间看张狗蛋,张狗蛋明明睡得正香。第二天深夜熟睡的张婶又听见阵阵小孩哭泣声,她又起身去看,房门外也静悄悄的,张狗蛋依然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为此张婶半夜还打了张狗蛋一顿,她以为是她儿子在装神弄鬼戏弄她。
    张婶独立生活多年,家里洗衣做饭种庄稼基本靠她一个人支撑,粗活累活根本难不倒她。可是最近她稍微多劳动些许,每每就会感到浑身乏力,体力严重下滑。
    神莫听闻后已有所头绪,晃眼一看,张婶背后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像是一个邪物,那个东西似有似无,气息过于微弱,固然辨别不清。
    他心想,看来要使用最近才回忆起的这一招了!
    神莫先是闭着双眼举起右手拳头到眉心默念,然后拳头下移到嘴唇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念道一声咒语:“急急如律令,阴阳眼,开!”
    话一说完,神莫睁眼,他眼珠里覆盖一层清澈的银光,凡是被他眼睛扫到的地方就会发出一圈银色的波纹,细看张婶身上,竟然吊着一个五岁左右一身绿青的鬼童,鬼童抓着张婶的头发不放,双腿紧紧夹着张婶的脖子,它满脸鲜血,正恶狠狠地盯着神莫,露出凶煞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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