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劲松没有说话,再次在身旁的床上拍了拍,茉莉回过神来,乖乖地爬到他的身旁,像只小猫一样,缩进他的怀里。
    黄劲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瑟瑟发抖,笑道:“怎么?我很可怕吗?”
    茉莉抬眼委屈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不……,不可怕,我就是有点冷。”
    黄劲松也不揭破她,闭上眼睛道:“说说吧。”
    茉莉在他怀里打了个冷战,牙齿上下打架,哆哆嗦嗦道:“黄少,你真的误会了,我……。”
    黄劲松鼻子里出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茉莉马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顿了顿,茉莉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从那天电梯里与林维桢相遇开始说起……
    “哦?”黄劲松猛然睁开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炒外汇?”
    茉莉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刚到咖啡厅的时候,他正在翻看一堆报纸,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英文的我看不懂,不过中文倒是认识,他看的都是财经版面,还在上面做了很多标注。我就是随口一问怎么画的乱七八糟,他说在研究港元汇率,准备大干一场。”
    “他真这么说的?”黄劲松心里已经相信了茉莉的话,但还是又确认了一遍。
    茉莉急忙点头道:“确定无误!”
    黄劲松眯起了眼睛,联想到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又是会计律师,又是瑞银的琼斯,猛然一惊,难道他真要抄港元的汇率?
    他有个习惯,在思考问题时必须得雪茄在手,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却摸了个空。
    茉莉见状,忙跳下床,从桌子上拿起雪茄盒,麻利地剪掉雪茄头,然后加热、点燃,等雪茄的香气在空气中四溢飘散,这才把雪茄塞到黄劲松的嘴边。
    黄劲松轻轻一笑,在她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
    茉莉将冰凉的身体钻进他怀里,撒娇道:“不嘛,人家陪你。”
    黄劲松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那就老实点,蹭来蹭去的,又勾起火来,你负责灭?”
    茉莉媚眼如酥,咬着红唇道:“黄少想怎么样,人家都依你。”
    黄劲松摆摆手道:“别闹了,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茉莉撅着嘴道:“不闹就不闹。”
    黄劲松靠在床头陷入沉思,一边抚摸着怀里光滑的身体,一边抽着雪茄,不知过了多久,随手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很快便接通了。
    “阿生,明天开始,帮我留意各大银行的港元拆借情况,尤其是跟瑞银有关的,尽量搞清资金规模,嗯,就这事儿。”
    挂了电话,黄劲松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表情轻松变得轻松起来,目光在茉莉光洁白嫩的身体上来回摩挲。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茉莉彻底放开了自我,右手撑着香腮,侧卧在床上,摆出了一副极为诱人的姿态。
    微微抬起左脚,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头在黄劲松的大腿内侧温柔地刮蹭着,含情脉脉道:“黄少,人家想要了。”
    黄劲松却无动于衷,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茉莉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他身旁,轻咬着红唇,缓缓地向下滑去……
    一觉醒来,在茉莉的帮助下,黄劲松急匆匆地穿好衣服,临走前道:“下个月有部电视剧,我跟导演打声招呼,等他电话去试镜。”
    茉莉又惊又喜,张开胳膊扑到他身上,在他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黄少!”
    黄劲松舔舔嘴唇,笑道:“我能做的就这些,能不能当上女一号,就看你本事了。哦,对了,收音机的事儿我跟冯国津说了,他有兴趣,估计这两天就会找你。”
    这一下茉莉彻底被感动了,眼圈发红地看着黄劲松,可怜巴巴道:“黄少,对不起,我没跟你说实话。”
    黄劲松一点也不意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挑起茉莉的下巴,眯着眼睛道:“我都知道,收音机是姓林的大陆仔要的,是吧?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一头扎进去,最后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茉莉悚然一惊,花容失色道:“黄少,你可别吓我!他说收音机的生意很好做,弄到大陆北方,转手就两三倍的利润。”
    黄劲松哼了一声,一边穿鞋一边道:“两三倍的利润?除非是走私,否则哪有这么高的利润?从去年开始,大陆就开始加大走私稽查力度,一个不好,所有的货都得打水漂。”
    茉莉道:“他说付全款。”
    黄劲松哂笑道:“之前我还不敢肯定,不过现在我敢打包票,大陆仔是在耍你喽。”
    “耍我?”茉莉疑惑道,“为什么?”
    黄劲松拿起公文包,道:“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他说付全款,要么是人傻,要么是人坏,你觉得他傻吗?”
    茉莉回忆着跟他打交道的情景,轻轻地摇摇头道。
    黄劲松在茉莉的脸上请拍了几下,笑道:“既然他没安好心,你给冯少当中人介绍生意,一旦搞砸了,你说冯少能放过你吗?这事儿你理亏,我也不能出手帮你。你呀,就不适合做生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演戏吧。”
    打开房门,探头左右查看了一番,发现没人,黄劲松这才出了房间,回头在茉莉的胸口上剜了一眼,道:“帮我给姓林的大陆仔传个话,就说我想请他喝茶点。”
    ……
    刚从酒店顶层游泳池回到房间,电话响了。
    林维桢拿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电话里传来一阵怒骂,声音又尖又细,回骂了一句神经病,用力地扣上电话。
    没想到,只过了几秒钟,电话又响了。
    林维桢皱了皱眉,拿起电话问道:“哪位?”
    “大陆仔,我是茉莉,你个烂仔,敢骗老娘!丢你老母……。”茉莉气都不带喘的,一连骂了五分钟,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趁着她喘气的工夫,林维桢道:“茉莉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你老母啊!你个死插头,没钱充什么大佬……。”
    听茉莉又开始破口大骂,林维桢赶紧道:“茉莉小姐,电话不方便,要不咱们老地方见?”
    茉莉又骂了两句,哼了一声道:“你请客!”
    林维桢痛快道:“没问题!”
    茉莉来的很快,林维桢刚在咖啡店坐下不久,她便气冲冲地出现在面前。
    林维桢看她脸色不善,笑呵呵道:“茉莉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看你容光焕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茉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林维桢怒目而视:“喜事?老娘差点被你这个扑街仔害死了!”
    林维桢惊讶道:“茉莉小姐,我怎么了?”
    茉莉冷笑道:“装,继续装!我问你,收音机在大陆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卖?我可听说了,大陆走私查得非常严,一个不好,所有的货都得打水漂!”
    “就这事?”林维桢轻笑道,“这你放心,我有关系。”
    茉莉哼了一声道:“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算老娘倒霉,这生意我不干了。”
    林维桢道:“茉莉小姐,万事好商量嘛。”
    茉莉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没得商量。这次来找你,一是跟你说清楚,虽然闹得不愉快,不过做事有始有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另外,黄少想见你。”
    “黄少?”林维桢心里打了个激灵,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傻问道:“哪个黄少?”
    茉莉道:“就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黄少,说出来吓死你,黄少是丰盛集团的少东家!”
    林维桢故作惊讶道:“真的?可我不认识他啊,你知道他找我啥事?”
    茉莉翻了个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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