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运来手拿拂尘,小心翼翼的引着周奎到了门侧,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国丈请稍待,陛下与周后正在与武安王说话~”
    “郑公公辛苦,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公不要见外~”
    周奎说话之间大着舌头还漏着风,上次当着女婿的面被那武安王沈磊抽了一巴掌,又被送到城外拷打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现如今他是听到武安王这三个字就打哆嗦,扣扣索索的将银子从袖子里塞进了郑运来的手中,满脸是笑。
    曾经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变了性子,郑运来心中是鄙夷的,现在谁不知道这位当朝国丈在那西北汪来之前,口口声声的说自家一贫如洗,面对危急时刻也只捐了七千两银子。
    不想被刘宗敏抓进外边的军营,先是拷打出了四十万,接着又惹怒了武安王,又被送回去拷打出二十万,此时早已是这城里的笑柄。当然,现在这城里能够笑的出来的,除了宫里的几位和底下的百姓了。
    得知城里正在闹鼠疫,先是西北汪主动将军队撤出了城,除了每日派出的巡城军队,再也没有骚扰城池的事儿出现,相反还动用军法砍了不少趁火打劫之辈,赢得了百姓们普遍的好感,就感觉这支造反的军队,要比那些兵油子还要严格。
    没有人知道这支军队的纪律为何这么好,当然郑运来是对这里面的事儿比较清楚的,义父王承恩这些天拎着他的耳朵,已经说过了无数遍,这大明之所以还在,便是那武安王的滔天之功,切不可怠慢。
    所以对于周奎的钱,郑运来并不想要,在手里捏了捏发现只是个银角子,面色一板:“国丈这是作甚,使不得使不得,且不是折煞老奴?”
    讪讪的收回银角子,周奎看他不似作假,便收入了袖子里,现如今家里被那城外的刘宗敏,刮的像被大水冲了似的,这点钱还是他的小妾千叮嘱万叮嘱才如割肉一般,拿出来打点这些人的。
    不想初次赏赐,人家连要都没要,周奎当即扯住了郑运来的袖子,哀声道:“郑公公,也不怕你笑话,本爵与那武安王八字不合,你看能不能,等他走了,我再进去?”
    “那,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这几日周后相请武安王过来说话都不可得,还是陛下开了口,王爷才勉为其难的来赴宴~”
    郑运来满脸为难的说着,就见周奎瞬间瞪大了眼睛:“皇后请他,他都不来?好大的架子!!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还知道这个武安王,是谁赏给他的吗???”
    “哎哎哎,我的祖宗唉,您可千万小声啊~”
    郑运来连忙捂住了周奎的嘴巴,将他拖入了旁边的侧门里,侧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轻声道:“爵爷,您忘了上次的事儿了?”
    “没!”
    浑身打了个哆嗦,周奎飞快的摇了摇头,上次他都没看到那武安王是怎么出手的,自己就飞了出去,哪里敢主动挑衅,摇了头就听外边响起个说话声,传来了那个出现在了无数次噩梦中的声音:“陛下和周皇后及懿安皇后放心,此次那西北王李自成如果战死沙场,正是他最好的结局,也省的小弟亲自出手。
    这次我命李自成攻打宁远城,一是给他个选择的机会,这些人杀官造反不说,还竟然妄想裂土称王,不死且不是给大明埋下隐患?后面来人有样学样,皇兄这个江山也就不要再安稳了,所以李自成必须得死,让他去打宁远城,只是在让他们在死前,消耗一下清军的兵力,因为小弟的计划,是放弃宁远城。
    历年来为了维护大明在关外的优势,大明将为数不多的财政全部耗尽,宁远城这个无底洞,小弟准备让那多尔衮来填,见识过了咱们的守城战,他怕是会有样学样,所以吴总兵毁掉的宁远城,他会尽快的修建起来,而咱们都知道修建一座城池,是多么耗费的事情。
    当然,大明帝国皇家科学院,也要尽快的成立,知识的传承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是要无数人和无数钱财去填的,运气好了才能出个成绩,运气不好就不说了,好在小弟来的地方,这些东西都不缺,现在缺的就是学生。
    李自成死后,城外那刘宗敏如果识相,便与他一条生路,只因这大明江山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万里河山竟无可战之兵,此次陛下大肆封赏爵位,只有唐通一人前来,便可见这些带兵大将已经有了拥兵自重,拥立新主的心思。
    陛下此时所能做的,只能是好言安抚他们,可那张献忠祸害日深,小弟所想,便是等到李自成的死讯传来之后,便迫刘宗敏前去剿灭张献忠所部,如果需要的话,小弟也愿随军出征,为陛下除掉这两个祸害。”
    朱由检的声音传来:“如此,大明江山,就拜托王弟了!”
    “陛下言重,这大明江山,还需要陛下才能镇住!既然如此,小弟还有点事,就不叨扰皇兄与诸位皇嫂了。”
    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周奎就感到身边人影闪现,先前板着个脸的郑运来狗腿一般出去,高呼道:“恭送武安王~”
    难堪的面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恨意,周奎满脑子都是他听到的驱狼吞虎之际,以至于女儿和女婿以合理收入退回了万两银子,也没消弭掉满腔的怨恨。
    这些银子原本就是我的,你们和外边的土匪勾连拿走,现在又装好人还给我,可我挨的打,子女妻妾们所受的罪,又该怎么算?
    这么想着回了家,不想就见到一老人待在书房,当即拉下了脸子:“阁老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派?”
    “国丈当面,演实是忍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陈演也没等他继续开口,而是直接表明了态度:“这些日子,我也听说了些传闻,那武安王来历诡异又会妖法,常闻乱世现妖孽出,现如今鼓动陛下做下此等之事,国丈可记得姜太公伐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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