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应该点燃哪一根蜡烛吗?”
    小男孩在教堂,询问身边穿着棕色夹克衫的成年男子。
    烛火摇曳,黄色的烛光中央唯有一根蜡烛闪耀着绿光,甚是明显。小男孩选择了那根尤为独特的蜡烛,用来纪念自己死去的父亲。
    “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挺蠢的……”小孩忧郁的表情映照在烛光中,绿色的烛火仿佛盘旋而上、幻化成一架失事的飞机,最后是一片绿色的火焰燃尽了一切,那是男孩的噩梦,“如果神真的存在,在他坠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接住他呢?”
    男孩是羸弱无力的,所以他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父亲活活地被烧死。可是为什么就连无所不能的神也和他自己一样、只能看着呢。神干什么了?干什么去了?!
    成年男人抱紧了幼小的孩童,看着对方流下眼泪,哑口无言。
    “朋友,你说的没错。”穿着棕色夹克的男子将手轻轻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神确实只能看着,他也没得选择,你明白吗?”
    ——光明之神举起母盒,灯戒与母盒的力量融为一体,世界尽在他的眼前。时间和空间不再是局限,他就是无处不在的光明。
    哭泣的男孩,坠落的飞机,曾经作为教官的朋友兼宿敌,充满了生机和可能性的绿灯军团,阿宾·苏手中脱离的灯戒……新神的光芒洒遍了整个宇宙。
    可是即便如此,过去依然一遍遍地重现在面前,对他来说,那便是永恒、是属于哈尔·乔丹的起源故事。
    这就是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必定如此的。他必须是他,他也必须那样做。
    “但我们不是这样的家伙,对吧?”教堂里,穿着棕色衣服的男子冲小男孩笑了。这笃定的笑容驱散了男孩心中的迷雾。
    绿色的烛光在摇曳。
    “你看,我们可以拥有神没有的东西。是意志,是我们自身的意志。”大人摸了摸小孩的头,“道路由我们自己选择,而神只能看着。你肯定觉得我们来教堂、为的是崇拜神,但其实这里是神用来崇敬人类的。”
    ——无处不在的光明之神看着这一幕,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男孩抬起头,看不清陌生男子的脸,但他觉得对方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对方身上那件棕色夹克衫像极了自己父亲马丁·乔丹的同款外套。
    “爸爸……”他不禁将头埋在那人的怀里。
    年幼的哈尔不知道,眼前这个像极了父亲的男人正是未来的自己。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心灵之旅。
    *
    ——你愿不愿成为我的神。
    “母盒,你想要个神?我叫哈尔·乔丹,我的父亲可以冲破云霄。”
    神没有意志。
    而很不凑巧的是,哈尔·乔丹是一名绝不会抛弃意志的绿灯侠。
    “修复欧阿星,让军团回来,把一切回溯到类魔和你发动袭击前的状态,你能做到吗?”
    ——您现在是神,哈尔·乔丹,请随便吩咐。
    光明之神暂且放下了戴着母戒(母盒与灯戒融合后)的手,环顾欧阿的景象,一切都在恢复常态。
    这种塑造现实的力量容易使人上瘾,哈尔不由得想起了被视差怪控制的那段时光。换做那时的自己,一定舍不得放弃这种力量吧。但代价往往就是意志被力量吞噬,忘记了自己是谁。
    但他绝对不会忘记一点,那就是:他是马丁·乔丹的儿子,他要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勇往直前、冲破云霄。
    黑暗中的光璀璨明亮,即便是深不见底的寰宇,也无法掩盖宇宙明明灭灭的星光。
    世间最纯洁的白色宛如沟通银河的桥梁,轻雾般的阶梯乘着星星的辉光蔓延到光明之神的面前。光桥的对岸是身披婚纱的新娘。
    刚才他只是心念一动,稍微想起了尚处地球的LL,母戒的力量就自动将对方拉过来了。
    “我是在做梦吗。”LL稍稍低头,打量起自己身上被一键换装的装束。
    光明之神凝视着心仪的少女,却根本不敢多想,谁知道一个念头下去、现实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忍不住多想。至黑之夜时绿光构造的婚礼殿堂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夜的疯狂和心意相通都使他回味万千,还有视差魔看到的、属于他的真命天女的故事,还有成为白灯后体会到的更多情绪流向……这些念头成了打翻的颜料盘,交织在他的心里。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念头、一个简单的想法……眼前的少女就可以永远属于他。
    当然了,他现在是神。他可以想象自己为她戴上钻戒的样子,还可以让这种想象在一瞬间内就构筑成为现实。
    哈尔·乔丹曾经目睹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未来,现在的光明之神可以轻易地将它化作既定的过去。或许LL不会再记得克拉克·肯特、不管哪一个,也不会再爱上其他的哈尔·乔丹、不管是哪里窜出来的,因为在现实重塑后这一切的相遇都‘从未发生过’。固定下那份记忆以后,LL只会记得存在之灵所记录下的那段爱情故事,是哈尔·乔丹最早‘发现’了来自异域的天降少女,给了她容身之所,教会她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人生。
    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光明之神压下了那个可怕的念头。他深知这不是正确的事情。他不是视差魔,他不能做那个力量狂魔喜欢做的事情。
    “你就当是在做梦吧。”
    沐浴在星辰之中,神亲吻着珍视之人。
    PS.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开学了,事情挺多,抽出点空才能码些字,请见谅嗷!
    这一章其实有剧透成分。光明之神没有做的那个‘可怕念头’,换做视差哈一定会做,所以……(明示了)有个视差哈的结局就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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