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变的好看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易云洲的脸色越来越沉,易景彦更是提起一把剑就要杀耿六,好在易景儒挥剑拦下,这才免于耿六丧命。
    易景儒问:“大哥这是在为方娘子脱罪?人证供词都在,你有何怕他说的?难道你以为杀了他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人说实话了?”
    “好,你可真是我的好三弟!”易景彦咬着牙根对他说:“亏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原来你竟早于他走到一起去了!”
    易景儒淡淡一笑:“那也要感谢兄长和方娘子教的好,教会了弟弟我做人要讲究手段,哪怕我生母的命都断送在方娘子手中,我却还要拿她当恩人一般敬着。”
    “你在胡说什么!”易景彦彻底慌了,看向易云洲说道:“父亲,别听他胡说,那都是莫须有的事!”
    直到此刻,易云洲还是不相信方玉春会害人,依旧为她开脱道:“我不相信耿六所说的,儒儿,你也涉嫌与你二哥一起冤害方氏,你的话想骗我,门都没有!”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虽然从小到大,无论大事小情,父亲都是斩钉截铁的站在方氏那一边,可易景枭还是想着那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心爱一个女子,哪怕那女子做尽了坏事,可真挚的爱并不算错。
    但他能包容和包庇那女子丧尽天良做尽坏事,还心甘情愿的舍弃自己的妻子以及骨肉,这就让易景枭不理解了。
    如果说他之前还对这个父亲有什么幻想的话,那此时此刻,这个幻想彻底破灭。
    易景儒也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能从他一向尊敬的父亲口中说出。他诧异的看向易云洲,久久才吐出一句来:“方氏就是个妖精,她欺骗父亲您这么多年,难道父亲您一点也没感觉到?难道您的儿子们句句苦口良言,生命都受到了多次威胁,您还装看不见?”
    身为老子,却被儿子当众如此质问,易云洲大怒,往前走的几步几乎带着风,抡圆了胳膊狠狠的就给了易景儒一把巴掌。
    易景儒忍住没倒下,站在原地如一棵松柏一般一动不动,可脸上那几乎没了知觉的疼麻却如同扎在了他心口的一把利刃。
    “你就是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易云洲缓了口气,说道:“什么时候,你父亲相信谁不相信谁,你有那个过问和干涉的权利了?”
    “父亲相信谁儿子管不着,若不是因为方氏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也懒得挑破她的真面目。”
    又是一巴掌迎风披来,打的易景儒没忍住踉跄一下,嘴角的血顿时流下,可见易云洲下手的狠辣程度。
    脸上的肉被易云洲手上的老茧刺的生疼,易景儒只觉得自己一只眼都快睁不开了,这个时候,他看见有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是易景枭。
    “你要做什么?别以为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你老子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我当然相信父亲的话,毕竟在父亲的心中,我这个儿子是可有可无的,若不是宗正寺执意不让庶子为世子,想必我连个世子的身份您都不会给。”
    说这些话时,易景枭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特意挑在今天的日子,闹出这么一通来,一部分是被易云洲深深刺痛了心,一部分则是为了护着顾湘宜。
    顾湘宜嫁入易家,除了他,再没人能护着她了,所以能除去的人,他要在一些除去。
    今日之后,无论顾湘宜受了什么伤害,都会有人将之联想到方氏和易景彦的身上,甚至连敬德公都会被人议论说是‘不舍得收拾儿子,专挑儿媳妇欺负’。
    奇怪的是,把自己的老子推到了这样的境地,易景枭竟然一点也不自责,甚至觉得很爽?
    听完儿子那大逆不道的说法,易云洲被气的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只是恶狠狠道:“若不是你近日大婚,我非要打死你这个逆子!”
    “儿子并不是想要大婚二字成为护身符,想收拾儿子,父亲您有的是机会。”
    易景枭不卑不亢,寸步不让,逼得易云洲一点退路也没有。
    他怒吼着,喊道:“你这个不孝子!”
    “父亲就没想过,为何您的三个儿子,有两个儿子都如此行事吗?”易景枭说:“您若是怕丢人,怕易家的丑事传出去,那大可找顺天府尹杨大人过来,或是将方氏送去顺天府,她清白那儿子和三弟愿意向她道歉,愿意向整个京城的人表示她的无辜。但反之,若是她确确实实不干不净,手上还沾着人命,那父亲又有什么话说?”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易云洲被气的后退两步,方玉春连忙扶住了他,大哭道:“公爷,您可不能有事啊!世子,您少说两句吧,公爷的身子骨可禁不住您气啊!公爷您别再维护婢妾了,婢妾愿意去顺天府,一切刑罚和处置婢妾都认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话里的不舍和委屈,几乎让听见的人肝肠寸断,若是不知内情的,定然要被方玉春这一套话给糊弄过去了,反过来还要数落易景枭的不是。
    但在场的人里,哪个不是人精?他们都清楚深宅大院里不可能有那种没有半点手段的,手段不佳的人,怎可能熬死了正妻,熬死了其他妾室,自己成为一枝独秀?
    这其中只听一个人说:“这件事的真假很好判断啊,只要把那耿六送去顺天府,查到物证验验真假就是,或者直接送方娘子过去,左右也不会对她动刑,这有什么不妥?清白的人不怕查,敬德公又为何一个劲儿的维护?”
    这其中没鬼才怪了!
    易云洲抬起眼皮来,狠狠的瞪着那说话的人,之后说道:“顺天府尹杨大人我是信的过的,可我的妾室她胆子小,身体不好,如何能到那种地方受苦?各位别听我这逆子胡说一气,冤枉了好人!”
    “谁好谁坏,父亲您还看不清楚吗?”易景儒几乎要被气疯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在外面聪明睿智虎虎生威的父亲,为何进了家门就成了没脑子一根筋的缺心眼了呢?
    虽然这样的比喻用在自己父亲身上很不恰当,但易景儒并不后悔,他觉得自己想的简直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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