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商量交易协议,郑国霖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说话的语气里,不再带有嘲讽陈海平的意思,对陈海平提出的每一个条款,都要详细询问,提出自己的想法。
    陈海平设计的条款当中,被郑国霖找出来许多的破绽,两个人不得不重新商议,一项项进行修改。
    伊芙琳也露面了,给他们端来了咖啡,还有一壶浓茶。
    看见伊芙琳出来,陈海平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伊芙琳,对她深深地着迷。
    可伊芙琳讨厌他,看到他那副色色的样子就反胃,匆匆放下咖啡和浓茶,就进一边的小卧室去了,再不肯出来。
    商讨的交易内容十分复杂,陈海平和郑国霖有时候还争议不下,逐条争论,各自都唯恐自己吃了亏。
    两亿欧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不仔细小心一些是不行的。
    两个人坐在茶几跟前商讨着,喝完了咖啡又喝茶,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两点多,总算达成了协议。
    陈海平经济拮据,早上本来就没吃什么高热量的食物,这又是咖啡又是浓茶的,把肠子里涮的一点荤腥都没有,眼看就要饿晕了。
    这时候,似乎郑国霖也感觉饿了,就喊小卧室里的伊芙琳,让她准备午饭,也不征求陈海平的意见。
    直到这时候,陈海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就对郑国霖说:“那么你们吃饭,我告辞回去了。”
    郑国霖就留他说:“陈博士,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干吗这么客气呢?留在这里一起吃不好吗?”
    陈海平立马就客气说:“已经叨扰郑董很久了,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下去。还是请郑董按照答应的,先给我两万欧元以维持生计,我好带着回去。”
    这时候的陈海平,终于和郑国霖达成了交易协议,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也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这是他理智占领大脑阵地的时候。
    郑国霖心里暗骂,特么的老子的猫屎咖啡和百年云普,竟然没让这家伙饿晕了,这不都喂了狗了吗?
    他脸上不动声色,慢慢说:“陈博士,我们总算完成了交易协议,也应该庆贺一下嘛。你就留下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喝一杯,怎么样?”
    接着就诱惑他说:“我这儿有八二年的拉菲,原产地买回来的,平时根本喝不到的。”
    陈海平根本不上当,淡淡一笑说:“改天吧?改天我们完成这个交易,郑董不再嫉恨我的时候,我们可以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如果那时候还有郑董说的,八二年的原产地拉菲,我一定会喝上一杯的。不过,我估计,可能不会有那个时候了。”
    说到这里,就看着郑国霖问:“郑董,让人把钱拿给我吧?”
    郑国霖只好无奈地说:“陈博士把我看的过于渺小,没有度量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为王,天经地义。陈博士能有办法威胁到我,这也算本事,也是人才。我怎么可能为这区区两亿欧元,嫉恨陈博士呢?我想,我们日后一定会有一起进餐的机会的。”
    陈海平只是听着,微微笑一下。对郑国霖的话,他不做任何评价。
    见这家伙不为所动,郑国霖只得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来,放到茶几上说:“喏,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原来想给你准备五百面额的,可这个国家没有这种面额,最大只有二百的。这样就看起来有点多,你不好往兜里揣。”
    陈海平立刻伸过手来,把那两万欧元拿起来,揣进穿着的西装内兜里。心说别说你才给我两万,就是给我二十万,我也有地方揣!
    不过郑国霖能兑现诺言,把他要的两万欧元拿给他,说明他还是有诚意的,这让陈海平放心不少。
    就在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那个时候,他忽然就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
    他吓了一跳,以为郑国霖在他的咖啡或者茶里下了药。
    但接着,那阵眩晕很快就过去了。
    他随即想到,要命的证据还在他手里攥着,这时候郑国霖不敢害他。
    刚才那阵眩晕,估计是饿晕了。
    他早上就吃了一包方便面,这一上午加上半下午,又是茶又是咖啡的,能撑得住吗?
    可郑国霖就是个话痨,脑子还非常好使,两个人唇枪舌剑,口干舌燥,他不喝那些东西,郑国霖也没给他准备开水,只好喝那些东西,也没尝出什么味儿来。
    郑国霖说的还真没有错,他的猫屎咖啡和百年普洱,还真是喂了狗了,人家根本就没工夫仔细品尝,味儿都没尝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门打开,管家推着一个餐车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伊芙琳。
    餐车上扣着一个圆的不锈钢盖子。餐车推到茶几那里,郑国霖跟前的时候,管家把那个不锈钢盖子打开,立刻肉香四溢,弥漫了整个客厅。
    管家叽里咕噜说一阵,估计说的是本地语,郑国霖一句没听懂。
    伊芙琳就在一旁翻译说:“我们的厨师,今天做的是德国菜,苹果烤鹅,管家问您满意吗?”
    郑国霖看一眼陈海平,这家伙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他这才看那盘烤鹅,点点头问:“今天几个菜?”
    伊芙琳微微一笑,挥挥手,让管家把烤鹅推到餐厅去。
    接着,就又上来一辆餐车,同样是在郑国霖跟前,把盖子打开,同样是香气四溢。
    伊芙琳就又介绍说:“这还是德国菜,酸菜考猪肘。”
    郑国霖就又点点头,那餐车也推到餐厅里去了。
    接下来,德式菜还往上推,鞑靼牛排,芝士烤肠……
    陈海平在一边看着,心里这个气。
    特么的这有钱人,真是和人不一样。这一道大菜你都不见得能吃的了,一下子就让做这么多!你特么猪啊?这不糟蹋东西吗?
    菜都上完了,郑国霖又回头问陈海平:“真的不在这里吃?”就说,“我让厨房做了好多美味。”
    陈海平又咽一口唾沫,还是站起来说:“不了,谢谢郑董的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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