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二十几个御医赶到玉甯宫。
    再没多久,御严坤也来了。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人,夜长东、御云挚都在其中,御孤壑也来了。
    各个穿着朝服,显然是还没下朝就赶过来的。
    她和御孤壑对视了一眼,默契早就有了,只一个眼神御孤壑就猜到了不少。
    在夜千鸢对御严坤行完礼后,御孤壑拧着丰眉最先问道:“鸢儿为何在此?”
    夜千鸢无辜的努了努嘴,见御严坤冷肃的眼神正紧紧盯着她,她也不等御严坤开口,主动将自己从玉甯宫宫人那里听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末了还一脸担忧道:“我也不知太后具体情况如何,花嬷嬷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在这里候着。”
    御严坤眼神除了冷肃外,还夹有另一丝黯光。
    不过他始终没开口,随后就带着鲁巳进了夜虞的寝宫。
    一群御医见他到来,全跪在地上求饶。
    这么多人,竟没一个能说出夜虞究竟得了什么病,先前有人猜测是天花、也有人猜测是湿疹,可最后皆被否决了。
    因为夜虞身上的红疙瘩看着严重,但脉象正常,御医们反复为她把脉,都看不出她有何问题。
    一个人身上长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疙瘩,却说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跟睁着眼说瞎话有何区别?别说传出去让人笑话了,就是现在都快成笑话了!
    只是没人敢笑而已。
    御严坤最信任的付一贤也在其中,听付一贤说完情况,确定他们这一群人都束手无策后,御严坤眯着眼朝鲁巳使了使眼色:“把三王爷叫进来。”
    鲁巳快速去了。
    很快,御孤壑出现在众人面前。
    御严坤先让一群御医退下,再让鲁巳把玉甯宫的人也带出去。
    卧房里,就剩床上晕迷不醒的夜虞,以及他们父子俩。
    “壑儿可看得出你皇祖母得的是何怪病?”御严坤背着手,目光威严,问得也相当直接。
    “回父皇,儿臣虽学过一些药理,可儿臣医术并不精湛……”御孤壑垂首回道。
    只是他话没说完,御严坤就打断了:“你大王兄的病都能叫你给治好,你说自己医术不精湛,那世上还有何人敢称自己医术精湛?”
    御孤壑紧抿薄唇,也不再多说什么,在床头边坐下后开始为夜虞把起脉来。
    把完脉,他又扳着夜虞的手仔细的观察,御严坤也没打扰他,只是目光沉着的把他盯着,似乎他脸上的神色比夜虞的病症更为重要。
    一番检查后,御孤壑起身,道:“父皇,皇祖母的病实在蹊跷,儿臣一时也不敢定断是何病因,还请父皇给儿臣些许时间,让儿臣查阅过医术后再为皇祖母确诊。”
    “你真看不出病因?”御严坤眸光沉沉,冷肃的嗓音透着明显的不信。
    “回父皇,儿臣确实未看出皇祖母所犯之症,但儿臣会尽力而为。”御孤壑神情淡漠,也不受他气势压迫。
    “有没有可能是某些妖法作祟?”御严坤突然话锋一转,别有深意的说道,“近来宫中诡异之事频出,既然御医都诊断不出太后是何病因,那朕就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定是有人暗中使妖法邪术迫害人。壑儿,你觉得呢?”
    御孤壑突然勾起唇角,只是他的笑并不达眼底:“父皇是想说此事与鸢儿有关?可惜父皇多虑了,若鸢儿真有那般奇特,也不会受制于人。父皇,您说对吗?”
    御严坤眉心瞬间拢成一团,目光中多了一丝凌厉:“也有可能她身怀异能却不自知。”
    御孤壑倏然哑笑:“既然父皇如此猜想,为何又要她搬进宫中,难道父皇就不怕?”
    御严坤瞬间抿紧唇,盯着他的眼神又凌厉又阴沉,可就是一句话都不再说。
    门外——
    夜千鸢面上平静,但随着御孤壑被叫进夜虞卧房后,久不见他出来,她心中也渐渐的着急起来。
    这个皇帝公公她不够了解,但是接触过一次她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人。
    特别是通过种种事情分析猜到这个皇帝公公的心思后,她对这个皇帝公公更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父亲做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道该骂他禽兽不如还是该说他那些儿女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这么一个爹……
    不止她,包括夜长东和御云挚都面色沉重的盯着房门。
    祁皇后也来了,听说御严坤将御孤壑单独留在夜虞房里,她也没进去,而是转头把花嬷嬷叫来问话。
    因为大王爷和二王爷争夺太子之位的事,夜虞和祁皇后平日里就暗中较劲儿,花嬷嬷自然不会对她多说什么,不过碍于祁皇后身份,只说夜虞如今晕迷着,其他的避而不提。
    别看门外站着一群人,各个身份都不低,但因为某些原因,各怀心思,以至于站在一起许久都不见谁与谁交谈。
    终于,看到房门打开,夜千鸢立马直视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从未见他如此正式着装过,绛紫色的蟒袍穿在他挺拔的身躯上,器宇轩昂,再配上妖孽无双的俊脸,那矜贵和邪魅之气融合在一起,简直帅爆了她的眼。
    “鸢儿,我们走吧。”御孤壑走到她身侧,低沉的唤了一声。
    “是。”夜千鸢轻轻的应道。
    随后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后面离开了玉甯宫。
    见他们离开,祁皇后立马朝儿子睇了个眼色。
    御云挚明白她的意思,皱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默然的离开了。
    。。。。。。
    一回重缘宫,御孤壑就带着夜千鸢直回卧房。
    门一关,夜千鸢刚想说话,就让他拉到墙角,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好玩吗?”
    “有什么好玩的,那东西我都不敢碰。”夜千鸢撇嘴道。
    “想我救她吗?”
    “救她做何?反正这样也要不了她的命,就让她好好享受吧。”
    “为夫遵命。”御孤壑指腹轻揉着她娇柔滑腻的脸颊,迷人的凤目中全是溺宠的笑。
    面对他此刻挑逗的动作和勾魂儿的眼神,夜千鸢只觉得脸颊开始发烫,拉下他的手,欲将他推开:“赶紧把朝服换了,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谁知御孤壑却勒紧她腰肢,低下头直接封住她红唇。
    面对他霸道的吻,夜千鸢不排斥,可她心里装着的事太多,才不像他一样只想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在他还想进一步时,她快速别开头,抬手捂住他薄唇。
    看着他瞬间露出不满,她没好气的用眼神嗔着他:“先说正事不行吗?又不会少让你亲两口!”
    御孤壑紧紧圈着她身子,凤目幽怨的剜着她:“你已经说了不救她,还有何事比得上我们的事重要?”
    夜千鸢嘴角狠狠一抽。
    别人怎么谈恋爱的她不知道,但是跟他谈恋爱她是真觉得很好笑。
    说他冲动过吧,可他也能克制,说他克制吧,他又总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甚至还有一点点幼稚!
    “你父皇把你叫去太后身边,他说什么了?有没有怀疑是我做的?”与他之间,她不需要转弯抹角,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你也知道会引人怀疑?”御孤壑用指腹刮了刮她俏皮的鼻尖。
    “他怎么说的嘛?”夜千鸢现在可没心情与他调情,赶紧抓下他的爪子,眼眸中多了几分严肃。
    “他是怀疑你,不过没证据,且他要我医治好太后,我虽答应想办法,但不保证能治好。”
    “那我要怎样才能洗脱嫌疑?”夜千鸢早就料到皇帝那一关不好过。
    “不必担心,把剩下的虫子给我,我自会让你洗脱嫌疑。”
    “哦?”夜千鸢眼眸瞬间一亮,看他如此胸有成竹,她不免好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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