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光自然非常想将钟希望带在身边,所以听到三老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很高兴,但他又舍不得让钟希望跟着自己吃苦。
    这次部队派他到南方某军营驻地当教官,训练一批精英兵,地点恰好就与郑兴华呆的地方不远,相隔一百多里水路。
    “俺爹,俺娘,祖父,还是让希望留下吧,留在你们身边,我也放心!”郑曙光想了一会儿说道。
    郑曙光这话听在三老的耳里很是熨帖,不过郑曙光越是懂事,他们就越得替他着想啊!而且他们都结婚三四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孩子,这有点不像话,不行,希望必须得跟着他一起走!
    钟希望看着三老极力将她朝外推,心情有些微妙,不过这次她见着郑曙光瘦成这样,也有心跟在他身边照顾他一段时间,虽然没办法在事业上帮助他,但至少得将他身上的膘给养回来。所以钟希望默认了三老的决定。
    晚饭后,钟希望将钟娘拉到东屋的储藏间。她从空间里搬出四缸粮食——大米、面粉、玉米面、红薯干,然后还有几个一尺多高的坛子,分别装着黄豆、绿豆、红豆、花生、芝麻以及食盐和食用油等,足够一家人吃一年的,当然,她是按多了算的,她应该只呆几个月就会回来。
    当初钟希望家新房建成后,钟爹将东屋靠北的一间房规划为储藏间,投入使用几年后感觉空间不太够用,而且东西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总觉得没啥安全感,于是钟爹就在地面下挖了一个地窖,约摸有五六个立方,里头用砖石砌了,顶上是钟三叔打制的木盖,可承重几百斤重,而且能够拉起来折叠到一边,将几缸粮食和几坛豆子、盐和油都放进去空间也还有余。
    钟希望又拿出几坛自己做的肉酱、辣酱、果酱、咸鸭蛋、腌肉和咸菜泡菜放进了地窖,这些都是在空间里做的,加了对人体无害的保鲜成分,吃个一年也不成问题。当然,各种小零嘴和药酒果酒也自然不会少。
    钟希望看着堆了满满一地窖的吃食,心里还在想着有没有遗漏什么,最后在储藏间明面上又放了几缸粮食才罢休,而她用来装粮食装酒的缸和坛子都是在过去的十来年里陆续买来存在空间的,不止是缸和坛子,还有盆碗盘瓶等等。
    钟娘一个劲儿地劝她说:“够了,够了,别一次性拿这么多,回头土地神要是怪罪你可咋办?”
    钟希望笑嘻嘻地趴在钟娘肩头胡诌:“这是我应得的,我为土地神创造了超过这些吃食无数倍的劳动价值,所以不用担心。”
    钟娘就拿指头轻点她脑门:“你呀,还是悠着点为好,土地神毕竟是神,是大人物,老话不是说,伴君如伴虎吗?万一哪天他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治你!”
    钟娘话糙理不糙,钟希望不好跟她解释其实根本就没有土地神啥事,不过也许是活过一辈子,对于爹娘的担忧都深有体会,所以她每每听到钟娘的唠叨时都倍感亲切和温暖。
    待家里事情安排好后,钟希望和郑曙光便准备回镇上的小院。钟爹钟娘倒是都让他们在家里过夜,因为钟小妹不在家,他们住在西屋靠北的一间屋里正好。不过钟希望坚持要回镇上住,她其实看得挺开的,像他们这般年轻的夫妻躺在一起若说不发生点什么才是不正常的,但是若有长辈看在身边,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镇上的小院已经很久没打扫过了,房间里堆积了一层灰尘。不过,因为之前房间里也就只留了几样大件家具,上面还盖着布,倒是很好打扫。两人一起动手,半个钟头不到就打扫好了,钟希望从空间里拿出具有除臭、杀虫、抑菌、净化清新空气作用的熏香丸搁在房间四角,又拿出被褥铺上,原本冷清的房间立马就变得温馨温暖起来。
    钟希望将洗澡间的大浴缸烧热,又将空间里的药浴水引出来添满大浴缸。
    郑曙光三下五除二剥光衣服坐进浴缸里泡着,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温热的药浴水浸透全身,慢慢打开周身毛孔的美妙滋味,他感觉他一身的疲惫和风霜都被这温热的药浴水熏蒸殆尽,让他不由地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郑曙光猛地睁开眼,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色给惊住了。
    “……媳,媳妇……”
    郑曙光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比惊喜更惊喜,比幸福更幸福,那就是极致,当一切都极致了,狂风暴雨反倒都归于平静了。
    当温香软玉偎进他胸膛,他突然就流泪了。
    钟希望倒是有些慌了,怎么了这是?本想主动给他点惊喜,让他心情好一点的,现在看来是失策了!
    “别难过啊,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那啥,我想起还有点事情没做,你自己先洗着,我等会过来帮你搓背!”
    钟希望站起身打算出去,奶个孙砸,虽然她知道郑曙光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但她头一次主动出击就铩羽而归,实在让她有点老脸没地儿搁的挫败感!现在想想,难怪当初郑曙光向她表白示好时忐忑且惶惶不安了,谁主动,谁就要有被拒绝的觉悟啊!重生后的她觉得郑曙光已经做得够好了,若是换做是现在的她,可能还做不到他那样。
    然而,就在钟希望刚有站起身的苗头时,就被郑曙光一把搂抱在怀里,唇跟着就吻了上去,急促的喘息中就听他哑着声低喃:“媳妇,别走,我想要你,想得心都疼了,刚才是太惊喜,太幸福了,所以脑子里一片空白……”
    钟希望想翻白眼,但郑曙光的脸埋在她胸口,她就是翻了他也看不到,只能改用牙齿咬他的耳垂,结果此举成功引爆郑曙光的欲火,铺天盖地地将两人都烧了起来。
    两人这一闹腾就不止不休的,从洗澡间直接转战卧室,床才是人类男女之间原始纠缠繁衍生息的最好根据地。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钟希望和郑曙光起床洗漱后吃了早饭,然后,两人来到武馆。
    刘金凤、钟小妹和李小花也都起床了,郑曙光将那辆小皮卡开出来,钟希望直接坐进副驾座。
    钟小妹眼泪汪汪地看着钟希望:“俺大姐,你就这么跟着姐夫走了?”
    钟希望挑眉:“怎么了?”
    钟小妹吸吸鼻子:“你好歹也给你可爱的妹妹一个临别拥抱吧!”
    钟希望将头探出车窗,冲钟小妹招招手。钟小妹美滋滋地走过去,还特意弯下腰伸开手臂准备跟她大姐来个拥抱,结果脑门却被她大姐弹了一下。
    “好好学习啊,你二哥今年夏天就毕业了,你明年也去试试看大学的招生考试,都是亲兄妹,可不能差太多了!”钟希望说完就让郑曙光开车离开了。
    钟小妹在后头愣了一会儿才回神,冲着车离开的方向紧跑了两步,跺跺脚,赌气喊道:“我就考上给你看!”
    李小花在后头抿嘴直笑,与钟小妹接触久了,她就发现钟小妹除去大大咧咧的性格和恐怖强悍的身手外,其实是一个很爱撒娇,很可爱的小女孩。
    刘金凤看着钟希望和郑曙光一同开车离开,心里就觉得羡慕,也只在这时候她才会有一丝寂寞孤独的感觉,会想着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也像钟希望一样找个和她共同努力相濡以沫地经营起一个小家的男人。不过如今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闺女身上,至于男人,她觉得钟希望说得对,宁缺毋滥,绝不将就。
    钟来春在钟希望和郑曙光走后不久就来到武馆,听刘金凤说了情况,忍不住就咂了咂牙花子,心道,郑曙光这小子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回还直接将他姐给拐,不,是带走了,真是气人呀!
    “对了,希望说她把车开走了,说等她回来时,会想办法给你弄辆自行车!”刘金凤说道。
    钟来春一听,当即就咧开一口白牙,嘿嘿笑道:“不愧是俺亲姐,走时还给俺画个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挺感动的,这说明他姐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呀!
    郑曙光感觉此刻的自己太幸福了,于是心底深处就有些怕,怕这幸福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回空。所以他不敢太过放松,尽管钟希望一直捡着有趣的事情说给他听,但是他的神经还是绷得紧紧的。
    钟希望察觉到了,就让他停车,换她开。郑曙光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停下了。
    钟希望坐到驾驶座上第一时间不是启动马达,而是给郑曙光扎了一针,直接让他睡了过去。昨晚郑曙光折腾到很晚,约摸凌晨两点钟才睡,五点又起来,算起来也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而钟希望因为有空间,所以她的睡眠时间很充足。
    开到县里时,郑曙光才幽幽转醒,虽然只补了一个小时的眠,但精神头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便和钟希望又换了位置。
    “媳妇,谢谢你!”
    “不客气,哥!”
    一声“哥”成功让郑曙光红了脖子,不过眼神却贼亮贼亮的,唰地一下拉上车窗帘,揽过钟希望的肩膀就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钟希望也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惊了一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是再碰上个吴老太,我看你怎么办?”
    郑曙光不甚在意,吁了一口气道:“怕啥?咱们是正经夫妻!证件我都随身带着呢!”
    钟希望噗嗤一声笑了,而且是一笑就笑不停。
    郑曙光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直到这时,他心中积聚的郁气才彻底消弭不见,整个人除了原先的坚毅不拔的气质外,还有种豁达和通透之感,眼神也较以前更为深邃内敛。
    叩叩!
    两人正笑着,突然就听到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郑曙光拉开车窗帘,就见一个戴着军帽的大脸凑在了玻璃上,因为贴得近,鼻子和脸上的腮肉都被挤压平了,看起来特别滑稽。郑曙光嘴角一抽,直接就将车窗帘又挡上,直到外头那人再次敲了敲车窗,他才打开车门下车。
    钟希望从郑曙光的反应就知道外头那个军人是他认识的人,所以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才堪堪止住,刚想下车去见见那个军人,却见驾驶座旁边的车门又被人拉开,她本以为是郑曙光,结果却是个陌生人。
    “哎哟哎哟,住手!住手!我是好人!好人啊!”陌生人急忙大喊,眼瞅着一根银针就要刺进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他心里既震惊又恐惧,娘哎,这女的也太吓人了,反应速度快得简直不是人啊!
    “你是谁?”钟希望并没有撤开银针,而是冷冷地质问,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刚才贴在车窗上的那个军人,而是一身中山装,头发略长,五五分的头型,一张脸很清秀,稍显稚气,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八,只能算个大男孩。
    “大,大哥,你,你快过来呀,嫂子想杀我呀……”大男孩惊惶失措地喊道。
    “闭嘴吧你!瞎说八道什么呀?”另一个男声传来,正是刚才那个军人。
    “谁瞎说了?你自己过来……”大男孩还未说完,就见钟希望“嗖”一下收回银针,寒冰迅速化作和暖春风,一瞬间让他怀疑自己刚才是真的被银针抵着大动脉了吗?
    那个军人这时也刚好伸头过来看,见到大男孩堵在车门前愣愣地看着钟希望,很有看痴迷的嫌疑,当即一巴掌拍在大男孩的后脑勺上:“你小子干吗呢?真没礼貌!嫂子,嘿嘿,不好意思啊,这小子被我老娘给惯坏了,总是一惊一乍的,没个正形!”
    军人一说完,就被郑曙光拽着后领提溜到一旁,那个大男孩也不例外,同样被提溜过去。
    钟希望下车,走到郑曙光身边。
    “杨瑞,他弟弟杨丰。我媳妇钟希望。”郑曙光的介绍可谓是惜字如金。
    杨瑞正是郑曙光此次要去的军营驻地的一名连长,他是专门过去接郑曙光的,因为他老家就在s县城,所以听郑曙光说他媳妇就在s县下辖的小乡镇时,就让他回家去见媳妇一面。没想到他回家一趟不但开了辆小皮卡出来,媳妇也跟来了,这真是羡煞了他们这些光棍汉。杨瑞顺便也回家了一趟,他弟弟杨丰就是跟他过来玩的,等会儿就会自己回家了。
    三人开车上路,杨瑞自己开着一辆破旧吉普,而郑曙光和钟希望则开着七八成新的军用小皮卡。杨瑞没问郑曙光那辆军用小皮卡是哪来的,想着可能有人在背后帮他,虽然他现在被压着,但说不定很快就又官复原职了,而且凭他的卓越能力,升是迟早的事。
    不得不说,像杨瑞这般想法的人有很多,所以,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郑曙光一直开着那辆军用小皮卡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没有被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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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倒计时——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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