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间歇,赵卫国一溜小跑进厕所,一边跑一边暗骂,md,早知道如此,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吃张铁柱给的豆腐乳!
    亏那小子还献宝似地跟他说这是他媳妇秦桂花用祖传秘方弄出来的,吃着够味,越吃越上瘾,他就尝了一块,味道也就马马虎虎吧,比钟希望做的咸辣酱什么的可差远了!然而,就是那块豆腐乳让他一早上跑了三趟厕所,这是第四趟了,他都拉得有点腿软了。
    不过,让他心里不得劲的是,张铁柱和尤小烈以及其他几位连长和副连长,包括他们的领导言政委都吃了,结果他们都没事,就他一人拉不停,总感觉好像是他这人有问题似的!
    赵卫国正一脸痛苦地在厕所里蹲着,腿都麻了,貌似也拉不出什么东西了,但就是觉得有便意。
    咚咚咚!
    有人大力敲着厕所的门。
    赵卫国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敲啥敲,老子正拉着呢,找别地儿去!”
    听到赵卫国的声音后,外头敲门的小战士不由地一脸尴尬,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说道:“报,报告赵团,郑,郑团回来……”
    小战士还没说完就被赵卫国打断:“回来就回来,说完赶紧滚,别影响我拉屎!”
    小战士被吼得涨红了脸,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跑走了,本来郑曙光回来了,所有战士都激动兴奋地像有小姑娘过来探亲似的,他就想让赵团也高兴高兴,哪知道这个马屁拍马腿上了。
    赵卫国一开始还没在意,他正在忍受着肚子里的一波绞痛,紧接着排泄物喷出来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再一回神,呃,刚才那小子说啥?郑团……郑曙光回来了?
    郑曙光刚向言政委汇报了他之前一段时间的任务情况,就见赵卫国一阵风似地奔进了办公室,一把将他搂抱住,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语气里难掩激动感慨:“你终于回来了,欢迎……”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郑曙光皱着眉头道:“你身上咋一股屎臭味?”
    赵卫国原本激动的脸瞬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直接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刚拉完屎回来,手还没洗呢,正好抹你身上……嗷!”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曙光一记过肩摔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赵卫国,我发现你越活越回去了,真脏!”郑曙光一脸嫌弃地说道。
    赵卫国艰难地爬起身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指着郑曙光:“你……算你狠!老子都他妈快要拉死了,你他妈还摔了老子一记,真想让老子英年早逝啊,老子还没娶媳妇呢!”
    郑曙光这时才发现赵卫国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如纸。
    “怎么弄的?这么严重干吗不去医务室?”郑曙光皱着眉头道,也不嫌他脏了,一把将他架起来就朝门外走。
    “吃坏肚子了,不过医务室暂时没有军医,去了也没用啊!”赵卫国苦着脸说道,“之间那个谁被调走了,后来就调了一个男军医过来,不过那小子过年时请假回家结婚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郑曙光还是将他扶到了医务室的简易病床上躺着,说道:“那你等会儿,我去把希望叫过来帮你看看。”
    “希望也来了?”赵卫国下意识地就坐起身,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此刻就像是快要离世之人的回光返照似的,瞬间绽放出熠熠神采。
    郑曙光心里一堵,但他佯装什么都没发现,淡淡道:“嗯,我们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给赵卫国敲了一记警钟,讪讪地又躺回床上,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高兴,我是,我是,哦,对了,我是替你高兴,呵呵呵……”
    郑曙光感觉心里更堵了:“行了,我懂。”说完就走出医务室。
    而赵卫国则有些无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md,希望一来,他这脑子就跟生锈了似的,一点都不好用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他只想远远看着,知道他们两口子过得好就行了!
    且说,郑曙光、钟希望和郑曙明三人回到北方的军营驻地后,郑曙光直接去了部队,而钟希望和郑曙明则回了军属大院。
    让钟希望既惊讶又感动的是,当初她走时将属于她和郑曙光的自留地,以及小院里的几只鸡交给胡兰花打理,也就是直接送给她的意思。却不想,她才一回来,胡兰花就直接将一沓钱还给她,说是这两年她帮她打理自留地和鸡卖的钱。而且这两年来,胡兰花竟每隔半个月都过来替她打扫一次小院,屋里屋外都干干净净的。
    钟希望自然不收她的钱,但胡兰花也是个倔强的女子,硬要她收,两人争了半天,还是钟希望占了上风。胡兰花心里也是很感慨,愈发觉得钟希望是值得结交的好人。
    这时,她才发现钟希望身边还跟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一看之下,顿时惊到:“嫂子,你,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说完就觉得不对,钟希望两年前还没怀上呢,于是再转念一想,脑洞大开,更惊了,“不对,难不成是郑团在外面的私生子?”
    胡兰花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下意识就小了,几乎是贴着钟希望的耳朵说的。不过郑曙明还是听到了,就冷冷地瞪了胡兰花一眼。
    胡兰花被郑曙明瞪得一哆嗦,再次贴到钟希望耳边道:“嫂子你瞧,他还瞪俺,那眼神就跟郑团一模一样的,怪吓人的!”
    郑曙明见胡兰花还在说,就板着小脸生闷气,他其实是想大声说他才不是什么“私生子”的,但他又见钟希望和胡兰花的关系似乎很好,所以懂事的他只能忍着不说话。
    钟希望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等她将实情说出来时,胡兰花非常尴尬地向郑曙明道了歉,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因为两人聊到了郑曙明这个小孩,所以接下来很自然地便说到了生孩子上面。胡兰花也是过年时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现在还没到三个月。
    “嫂子,你再帮俺把把脉,看俺身体咋样,俺现在吃得可好了,一天一个鸡蛋呢!”胡兰花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小腹,神情很是温柔。
    钟希望点头,直接替胡兰花把了脉,身体还算不错,于是将孕妇的一些注意事项跟她说了。
    “嫂子,你懂得真多,俺真羡慕你!”胡兰花笑着说道,不过她一边说一边就情不自禁地瞄了瞄钟希望的小腹,欲言又止。
    钟希望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又将“孩子缘没到”说了一遍,胡兰花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顺着钟希望的话说了一句:“就是啊,生孩子还真得看缘分的,不过嫂子你人这么好,一定很快就会怀上的!”
    钟希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今年二十四岁,书上说女子生育的最佳年龄大概在二十四到二十九岁,她这个年龄正好。
    钟希望和胡兰花正开始聊到秦桂花时,郑曙光就回来了,胡兰花立马像兔子见到老鹰似的,迅速就站起身离开了。
    郑曙光将赵卫国的情况说了,钟希望直接就去了部队。
    赵卫国的拉肚子还真的是他吃的那块豆腐乳引起的,钟希望直接给了他一颗药丸,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以后不要再沾豆腐乳了。
    见到钟希望微笑的脸时,赵卫国就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当肩膀被拍了后,更是感觉一道电流直击他的心脏,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务室的,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的,脑子也是麻麻的木木的,直到他看到郑曙光时,才突然被刺醒,后背都被惊出一层冷汗来。
    他这是魔怔了?
    赵卫国突然就对自己感到厌恶起来,觊觎好兄弟的妻子,他还算是个人吗?
    郑曙光深深地看了赵卫国一眼,老实说,他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但却生不来气,毕竟赵卫国也只是在心里暗恋钟希望而已,并没有妨碍到他什么。
    赵卫国被郑曙光看得如芒在背,想解释又觉得越描越黑,下意识地垂下头,正好就见到小一号的郑曙光的脸也正仰着头幽幽地看着他。赵卫国又被惊了一跳,过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小一号的脸是郑曙光的弟弟郑曙明,他这一定是一早上被拉虚脱了,所以现在才一惊一乍的。
    郑曙光觉得有必要跟钟希望明说了,或许她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他很不想见到赵卫国再这么下去,他看着都替他感到难受。
    钟希望还没有离开医务室,也是巧了,她治好赵卫国后,出于医者的习惯就将医务室的药品和医疗设备大体看了一下,正准备走时,就见一个战士攥着冒血的手腕就跑了进来。那个战士训练时不小心被铁条勾破了手腕,他知道军医不在,所以本打算自己过来随便找点绷带包扎一下的,却不想钟希望在,几下就替他包扎好了。
    而经此一事后,钟希望应言政委的请求,成了临时替代军医,就工作到那个男军医回来为止。
    因为多了郑曙明在,郑曙光又让人帮忙从部队搬了一张上下铺的架子床过来。依着郑曙光的意思,他是想将西边的耳房收拾出来给郑曙明住的,而且他也的确是这么规划的,架子床都搬过去了,也弄了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把椅子摆进去。钟希望也将自己之前存在空间里的那种淡蓝色印白色小月牙的布在西耳房装了窗帘和帐帘。床上的铺盖也是松软的新棉做的,被罩、床单和枕套也都是和帐帘同色的布料,看起来特别素净温馨。
    现在已经过了正月,但天气还是很冷的,钟希望和郑曙光倒是不怕冷,但钟希望担心郑曙明怕冷,所以她还特意从医务室拿了两个用完的大盐水瓶,灌了热水进去,橡皮盖子封好口便不会露水,正适合给郑曙明暖手暖脚。
    晚上,一家人吃完晚饭,钟希望从小厨房里舀来热水给郑曙明洗脸洗脚又刷了牙后,便将他送到西耳房的床上睡觉。郑曙明也乖乖躺到被子里了,两个大盐水瓶,他怀里抱着一个,脚底踩着一个,怕他烫到,还特意用柔软的棉布包裹了一层。
    郑曙明闻着被子上好闻的芳香味道,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虽然他在舅舅家过得不差,而且环境也比这边要好,但他却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被人细致周到地关爱着。
    钟希望替郑曙明掖好被子后,就搬把椅子坐到床边,笑着道:“要听故事吗?”
    郑曙明点点头,以前他妈妈苏雯心情好的时候也给他讲过,不过次数很少。钟希望就开始讲故事,讲的都是她看过的古老的神话传说什么的,她觉得小孩子应该对这类感兴趣。
    事实证明她错了,至少郑曙明不太感兴趣,她一个盘古开天辟地还没讲完,郑曙明就睡着了。钟希望关上门走回她和郑曙光的卧室,才到门边就被郑曙光给打横抱起走向他们的床。
    钟希望和郑曙光两人都属于五感超过常人的类型,而且警觉意识非常强,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当两人正吻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就听到西耳房传来郑曙明的嗯唧声,两人不由地就停了动作,静静听,过了几秒发现郑曙明没再嗯唧后又继续吻了起来,然而,没吻几秒钟又听到了郑曙明的嗯唧声,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两人都觉得有些郁闷,继而又有些好笑。
    钟希望特意起床去看了看郑曙明,发现他正熟睡着,刚才的嗯唧声应该是梦呓。等她再重新回到床上时,郑曙光就搂着她闷声道:“要不,我们将他送到我爸那里吧!”
    钟希望说:“过去一趟就得大半个月,来回都不方便。”
    郑曙光叹了口气:“可是,这样你会很辛苦,我现在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冲动了,养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
    钟希望就笑着捏他的脸玩:“我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弟弟,倒是不觉得有多辛苦。听你这口气,是不想要孩子啊?”
    “说实话,确实不太想,现在这种状态挺好,要是有了孩子,你就顾不上我了!”郑曙光的手也不老实,偷摸就爬上高地宣示他的主权,钟希望不由地就轻呼出声,紧接着老脸一烧,抬手就以牙还牙。
    郑曙光也跟着闷哼一声,压抑隐忍道:“媳妇,我感觉很不妙啊……”
    而这时,两人再次听到郑曙明的嗯唧声,这回还挺大,好像是哭了。
    钟希望就无奈地亲了他一下嘴角:“忍着吧!”
    郑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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