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恋人,我并不是不能接受你对我的好,但这太贵重了,我是个男人,你这样,让我很挫败。”
    尽管如此,刘唐的脸色仍是不大好,他的声音也有些冷硬:“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我想对你好,难道有错吗?说到底,你不过是自尊心在作怪罢了!”
    “刘唐!”沈文安脸色黑沉,“是,我是自尊心作怪!”
    刘唐回过神来,看着沈文安受伤的眼神,终于知道自己过了。他靠着沙发的靠背,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刘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沈文安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穷学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社会凶险,不知自己斤两……你爱我,却从来不曾给予我信任。”
    “我没有,我……”刘唐想要反驳,却找不出理由反驳,他并没有看不起沈文安,但他的确是觉得沈文安不知社会凶险的,哪怕他看起来再成熟,在刘唐看来,他身上还有些学生的天真,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样义无反顾的爱自己。
    而信任,也是刘唐最缺乏的。
    尽管他不停的对自己说要试着去相信,放手去规划未来,但实际上,他无法全然信任沈文安,他构设的未来里,没有沈文安,哪怕他勉强给沈文安安了一个位置,但勉强始终是勉强。
    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当沈文安正式踏入社会,感受到了来自社会的压力,来自他人的口舌,终有一天,刘唐会成为他的包袱,他想要丢弃的包袱。
    但刘唐却不敢承认,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这是两回事,我们说的是我给你买东西的事。”
    “这是两回事吗?”沈文安反问,在刘唐躲闪的目光中,沈文安终于退步,“刘唐,我可以接受你的礼物,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任。
    “……好,”刘唐迟疑的点头。
    他们之间有感情,谁也不想散,只好一人退一步,无非是谁让的多些罢了。
    既然达成了共识,两人便不再揪着这个问题再说,开始就午餐商量起来。
    抛开那些问题,午餐还算愉快,出餐厅时,两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刘唐还记得自己今天出来的目的,最终在一家男装店逛到了一顶帽子,灰色的针织帽子,并没有女孩子的花哨,设计简单大方,效果还不错。
    沈文安也挺喜欢的,便说买两顶,他们一人一顶,算是情侣帽。
    刘唐笑:“听过情侣装没听过情侣帽的。”
    不过还是让工作人员拿了两顶,又买了两条围巾,围巾是浅灰色用粗毛线织的,柔软而暖和,他们今天穿的衣服也可以配。
    刘唐跟沈文安一起站在镜子面前,觉得挺好,就说:“可以,围巾就这么围着吧!好暖和,我都不想摘了。”
    “好,”沈文安点头,并不反对。
    帽子和围巾是沈文安付的钱,本来刘唐已经准备掏钱包了,但沈文安说他给,刘唐想了下,便没有坚持。
    下午他们并没有逛多久,后来刘唐又买了件针织衫,两人都觉得累了,钻进了电影院,选了部最新上映的,口碑票房都不错喜剧片来看。
    看完电影,天已经擦黑,肚子却又不饿,便又看了部电影。
    等再出来时,已经饥肠辘辘,正好一起吃饭。
    吃完饭,两人腻味一番,已经快十点了。
    沈文安送刘唐去停车场,跟着他上车,然后刘唐将车开到科大南门外,将沈文安放下去。
    下车时沈文安凑过去亲了下刘唐的脸颊:“晚安!”
    “晚安,”刘唐看着他下车,站在路边对自己挥手,才发动车子离去。
    刘唐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沈文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双方却都不敢轻易去触碰,只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寄希望于时间能够抹平一切。
    第二十九章:
    进入十二月份,天气一天天变冷,温度降到了十度左右,并且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连日的降水导致空气湿度越来越大,透骨的寒冷让人不停的加衣服。
    仍旧是阴雨天气,骤雨忽至,洋洋洒洒打湿了街道,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
    室内开着空调,调到了25摄氏度,温暖得让人窒息,但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好一些。
    “我今天有事,嗯,明天会过来,晚上啊?晚上我姐姐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饭,我可能没办法出去,明天一起吃饭吧!”刘唐躺在床上,紧紧皱着眉,可语气却仍是云淡风轻的,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他眼中染上了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嗯,我也想你,好了,我要去出去了,拜拜!”
    挂了电话,刘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牙齿咬着下嘴唇,忍着疼痛。
    他身体原本就不太舒服,最近连续半个月的阴雨天,他身上疼得更厉害了,只是他一直忍着不说,照常去店里,一如往常,也没有人发现。
    只是他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突然起不来了,也不是起不来,只是疼得太厉害,每一步都跟走在针尖上似的,根本走不了。他再好强,也强不过身体本能,只能躺在床上,又怕沈文安担心,在他打电话来时只能糊弄过去。
    中午是躺在床上吃的饭,家里有专门的小桌子,折叠的,打开就能放在床上,很方便。
    他刚吃完饭,刘俊康便回来了。
    他下午本来有课,但刘唐病倒,他只好跟别的老师调了课,回来送刘唐去周医生那里。
    周医生的诊所离得远,刘唐走不了,因此陈梅梅和刘俊康一起将刘唐扶到车上,然后刘俊康开车送他过去,陈梅梅陪着。
    到了周医生那里,他看到刘唐被人搀扶着,满脸隐忍,又是气又是不忍,幸好他这里虽然有好几名客户等着,却没有人做针灸,床还空着,便让刘唐到床上躺着去了。
    周医生有两个徒弟,一男一女,今天两个人都在,做推拿的便交给了他们,他则给刘唐做针灸。
    做针灸的时候刘俊康出去了,他坐在车里抽烟,想到儿子,心里很不好受。而陈梅梅在里面看着,她看着刘唐从背部中间到臀部插满了针便红了眼眶,便退到了帘子外面。
    “你看看你爸妈!五六十岁的人了,头发都已经花白,却还要为了你的身体到处奔波,担忧操劳,可你自己呢?自己不将身体当回事,讳病忌医,随意挥霍,”周医生教训着刘唐,恨铁不成钢,“你这叫什么?不忠不孝!”
    刘唐沉默着,他想说并不是这样,他也想治病,可是治来治去又有什么用呢?他的身体还是会痛,他还是会突然病倒……可是他终究没有开口,哪怕周医生说的并不完全是对的,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的父母的确为他愁白了头发,快六十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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