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力心的这场演出,就这样接近了尾声,在力力心飞身消失在夜空中后,众人或带着遗憾,或是意犹未尽地陆续离场。
    “那咱们也走呗。”水鱼从的语气像是轻松,也像是得意。
    “哟,你这是急着回家等力力心呢,还是别的什么啊?”祝君浅笑着挤兑水鱼从道。
    “哪有!我就是......到点回家嘛!”水鱼从连连解释。
    “嘿嘿,”木易南在一旁偷偷笑着,正想开口,水鱼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紧张地冲木易南摆摆手道:“南哥,你别开口!你开口我接不住!”
    “额......”木易南意兴阑珊地瘪了瘪嘴,白了水鱼从一眼,便是将话头咽了下去。
    “水公子请留步!”
    三人正准备离开,只见方才那小家碧玉的女子朝着木易南三人一路小跑了过来。
    “水公子,晚些时候,我家小姐会前来拜访,不知水府可否方便接客?”
    水鱼从张了张嘴,他显然是未将这个因素考虑在内。
    “老水,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可走了。”
    木易南一本正经地在一旁催促着水鱼从。
    可没想到,这木易南不催还好,这一催,倒是让水鱼从计上心来。
    “你是月奴姑娘吧?那个我住在紫云楼地字号一一零二号房!”
    “啊?!老水你......”木易南一脸诧异。
    “麻烦你转告力力心姑娘,今晚不见不散!我们先走了啊!”说罢,也不等月奴回应,水鱼从便是推着木易南二人匆匆离开了天池路。
    ......
    “老水,你这是什么情况,人家要见你,你把她约我房里来干什么......”木易南边走边埋怨着水鱼从。
    “不是你之前说的,你要看力力心的真面目嘛!我这不是给你创造了机会嘛!”
    对于水鱼从这理直气壮的回答,木易南也是傻眼了。
    “易南,既然人家有这番好意,你受着就是了,我看那力力心有些门道,不像是一般女子,你见见也好,就当见世面嘛。水公子嘛,世面见得多,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的,对吧?”
    祝君的话漫不经心,水鱼从却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连声应着:“就是!你君姐说的没错!”
    只是与力力心同饮的这种机会,哪里是轻易可得?水鱼从自然是不愿意就此罢休,因此嘴上满不在乎,眼睛却是冲着木易南眨了又眨。说实在的,他这次也的确是运气好,问到了个自己能答上几句的问题,若像往日,力力心出些诗句要众人接的时候,那他真是一窍不通。
    天池路距离紫云楼并不甚远,而此时的大街上,也早已是少有行人,因此不一会儿的功夫,木易南等人便是到了紫云楼楼下。
    “老水,那我和君姐便先行回房了,你就不必送了,早些回府吧!”木易南却也是乐得使坏,虽然早已明白水鱼从心中所想,可他偏偏想再为难他一番,谁叫这小子今日“摆”了自己好几道呢?
    “哎!你......”水鱼从心中焦急,忙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可看了眼一旁的祝君,这嘴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再说不出一言半语来。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却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儿自己上楼找木易南时,他还能将自己拒之门外不成?
    “对了易南,我一会儿先去你房间,我有些事儿要和你聊聊,咱们走吧。”
    祝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水鱼从的面又说出这么一句来,这可实在是叫他绝望起来,心中不由得哭喊道:这俩姐弟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太可怕了!而心中这么想着,水鱼从这鼻子眼睛嘴,也都是拧在了一起,就差哭出声来。
    “噗———”木易南见状,实在是绷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哟!水公子,你这脸怎么......”祝君故作惊讶,“关切”的对水鱼从问道。
    “天......天冷.....冻......冻的。你们聊,我先回了......”说着,水鱼从便僵着个身子,默默无言地转身离去......
    “老水!路上小心,不送了啊!有空来玩儿啊!”望着水鱼从萧索的背影,木易南又是缓缓地在背后“插上了一刀”。
    听着木易南的“道别”,水鱼从“气冲冲”地加快了步伐......
    “嘿嘿,这老水,真有意思。”木易南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冲祝君道:“君姐,那咱们也回房呗?”
    “嗯,先去你房间。”祝君微笑着道。
    “啊?你真有事儿啊?”木易南不禁有些诧异。
    “怎么?我这做姐姐的,还不能和你谈谈心?”
    “唔......”木易南一愣,但马上又是微笑着道:“当然能!那君姐,请吧?”
    ......
    到了木易南的房间,祝君便是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木易南也是忙要给祝君倒茶。
    “别倒了,我一会儿就走。”祝君拦了拦木易南,要他也坐下来。
    “君姐,你想问什么?”若是以前,木易南断不会想这么多,只是离家的这些日子,自己身上徒然多了这么些秘密,他倒还真有些紧张。但他却也不是有意瞒着祝君,而是这些秘密,牵扯都颇大,他不想再多些人为此紧张。
    而祝君则是不紧不慢地将木易南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手托着下巴,道:“小易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姐姐啊?”
    木易南浑身一颤,心里闪过无数种想法,他不知道,祝君这么问他,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还是单纯的试探?若是她知道些什么,那他究竟是知道了牛蛋,还是秘籍,抑或是天赋?
    木易南看着祝君,咽了口唾沫,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还真有事儿瞒着我啊?”祝君聪慧,木易南这神情,她自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不......不是你说的嘛!我也好奇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木易南闻言,知道君姐根本就是在诈自己,当即矢口否认,耍起无赖来。
    “你个混小子,你当你君姐是傻子不成?从小看你长大,你撒没撒谎我分辨不出来?”祝君此时真有些恼了,她今夜前来,本是听到了些消息要与木易南说,可她一句玩笑话,竟然发现木易南真对她有所隐瞒。其实若是别的什么倒也罢了,只是木易南的性格她了解,无论大事小事,都会自己闷着不说,她真是极其担心自己这弟弟遇见了什么大麻烦。
    “我......”木易南也知道自己瞒不过,不说点管用的消息,祝君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权衡利弊,他只能默默开口道:“我天赋......恢复了......”
    “什么?!你......”此时,祝君彻底愣住了,她不知是该喜该忧,因为她不知道,木易南所说的这话代表了什么。
    “也不是完全恢复,就是,恢复了一部分。”木易南补充着说。
    “你这天赋,是怎么恢复的?你自己知道吗?”祝君皱起眉头问道。
    “这......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最终,木易南也没说出自己的猜想,毕竟这想法太诡异。
    轻轻呼出一口气,祝君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看着木易南,有些心事重重地说道:“易南,你记住,你有事别自己担着,一定要告诉君姐,君姐没办法,还有你爹娘呢!”
    “嗯,知道了。”木易南默默应道。
    “那你天赋恢复了多少?”
    “不好说,我现在的天赋,虽然无法媲美从前,但相比寻常修士,还是要强上不少的,若真要比,或许和我哥差的不多。”木易南思索了片刻答道。
    “这事儿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水鱼从,知道吗?”
    “老水他......”
    “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说着,祝君凭空取出一枚不起眼的戒指,递到木易南的手中,道:“这是我以前淘来的小玩意儿,是用来隐藏修为的,不过仅对元婴境以下有作用,你拿着。”
    顿了顿,祝君继续说道:“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儿要和你说。”
    “什么事儿啊?”
    祝君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听闻一个消息,在我们离开青岩城那日的夜里,有人潜入城主府,烧了张沐秋的尸体,还将长青子等人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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