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家表妹也爱看诗经啊,不知道表妹最喜欢里面的哪一篇呢。”
    邓缨老远便看见了这边的三人组,也看见了文舒脸上的尴尬。虽然她站的远,不知道她为何尴尬,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前去解围。
    自几日前在百味茶肆吃过茈鱼兜后,她这几日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几乎没有再犯过‘病’了。
    不过, 由于她犯‘病’的诱因多是激动和紧张,为防高兴过早,她觉得还是多试几次好。所以今日特意来此,就是想再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只是粗读过,谈不上喜欢。”文舒看了眼面前的诗经,如实道。
    她又不是故意来找诗经的,只是恰巧站在这罢了。
    “这样啊。”邓缨却依旧笑容和煦, “那不知陆表妹平日都喜欢读什么书?”
    想起系统里兑的那些书, 文舒笑眯眯道:“杂书。”
    邓缨点头,正要说什么,这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杂书,陆家表妹倒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文舒扭头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上次西园和她们针锋相对的段淑芳。此时她正领着几位不认识的贵女,款款而来。
    “避讳什么。”她冷声道。
    “身份泄露啊。”段淑芳领着几位贵女走到近前,似笑非笑道:“据我所知,小娘子与威远侯府并无亲戚关系,却不知为何要冒认为陆府在沧州的表亲呢?”
    话语里满满恶意,就差没直说,文舒是个攀龙附凤之人。
    “我何时说过,她是我沧州表亲。”文舒正侍开口,那边陆星晚却率先抢过了话头。
    段淑芳挑眉:“不是陆大姑娘自己说的,她是你表妹么?”
    “表妹,就一定要是沧州么。”陆星晚嘴角一挑,直视段淑芳, “文小娘子聪明灵巧,惠质兰心。我欲与她结交,私下认她做个表妹,不行么。”
    “再者,认她作我表妹的是我,所以.....段二娘子想知道,难道不应该先问我,问她做什么。”
    “还有,我与段二姑娘毫无干系,文小娘子是不是我亲表妹,与你何干。”
    “就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储红适时的补了一句。
    欺负陆星晚她不管,但欺负到文舒头上,她就不能坐视了。
    段淑芳原本是想来笑话笑话文舒,顺带气气陆星晚,却不想反被对方左一句右一句,噎得说不出来话。
    她脸色涨红的站在原地,却不想身后的那群人都只会看热闹,没一个人帮她说话。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消失多时的赵泌,不知从何处跑来,朝众人招手道:“各位小娘子都在呢,我娘使人在前厅花架下设了冰鉴解署,大家都过去凉快凉快吧。”
    正骑虎难下的段淑芳,闻声立马就坡下驴,应声而去。
    其它贵女们见没热闹看了,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储红问文舒要不要去,可文舒还打着看书赚积分的主意呢,便道:“我不觉得热,待会再去吧。”
    陆星晚也不觉得热,而且她来此就是为了看书的,才不想去那什么花架下面浪费时间。便也没去。
    倒是储红是个怕热的,见她俩都不去,便独自去了。
    尴尬的三人组就此分开。
    储红走后,陆星晚和文舒也没黏在一起,而是分开,各自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
    赵家藏书极多,然而赵侍郎只是三品官,府邸并不大,所以这些拿到外头来晾晒的书,摆放的位置便比较紧密。
    文舒才走几步,便已经翻了五六本书。
    不幸的是,这些书系统早已经收录过,所以,她一个积分都没得。正当她想绕过假山,去对面看看别的时侯,先前的救过场的邓小娘子忽尔又过来了。
    “小娘子是在找书吗?”
    文舒狐疑的看着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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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之间并不熟络,邓小娘子这一反常态的几次三番主动搭讪,实在蹊跷。
    还是说..........茈鱼兜起效了?所以.........
    “不知小娘子在找什么书,能否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见过呢。”邓缨笑盈盈道。
    打着试探的心思,文舒如实说了,却见邓缨惊讶道:“笔记,小娘子喜欢笔记闲谈。”
    文舒看了她一眼,反问道:“很奇怪吗?”
    “不是,不是。”邓缨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家三弟也爱看这些,只是没想到小娘子也是同好罢了。”
    说罢,扭身指了指身后花丛,“说起笔记,我方才经过时还真看到了一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小娘子要找的。”
    一听这话,文舒顿时眼睛一亮,拨腿便往她指的地方去。
    然而,到了近前一观,才发现并不是她想找的那篇笔记,而是一篇游记类笔记。
    好处是,这篇笔记系统并未收录过,而且有一定的价值,所以她也误打误撞的小赚了一笔,得了一百积分。
    “怎么样,可是小娘子要找的?”邓缨跟过来道。
    虽然不是她想找的那篇,但怎么也是她赚了。文舒便点了点头,“是,多谢了。”
    “不谢,其实.....该我谢小娘子才是。”说到这,邓缨突然朝文舒福了福身,歉然道:“那日在茶肆,是我浅薄了,还望小娘子匆怪。”
    文舒一怔,旋即道:“这么说,小娘子心想事成了?”
    “应....应该是吧。”
    听出她话里的迟疑,文舒皱眉。
    难道事情还有什么波澜?
    只是,她当日是假借神灵之名,所以此刻也不好过多打听,便淡淡道:“心诚则灵,小娘子会如愿的。”
    邓缨点点头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罢,又问文舒都喜欢看哪类笔记,说她家三弟好此道,平日里搜罗了不少笔记闲谈,若是有文舒感兴趣的,她可以回家帮着问问,看能不能借出来。
    文舒心想,若是在赵府找不到,这确实也是一个机会,便如实相告了。
    “见闻类或者游记类,都行。”
    其实她想找的那篇笔记属于见闻类,只是由于笔记作者政治方面的问题,有些敏感。为防被人盯上,还是加了一个游记类。
    “好,我记下了,回头定问问舍弟可有相关笔记,若有,定通知小娘子。对了,还不知小娘子住在何处呢,到时又该遣人去哪报信?”
    “你派人将信送到茶肆就行。”
    邓缨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视死如归道:“若真如愿,我那日说的话也作数,定当在家大摆筵席,向小娘子赔罪。”
    看出她内心的挣扎,文舒心下好笑,面上却淡然道:“赔罪就免了,神灵大度,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不过有一事小娘子需得切记。”
    “啊,什么?”
    文舒看了看四周,凑近她道:“我的身份乃天机,不可外泄,否则,外泄者必遭反噬,身无所觉,还望小娘子务必遵守。”
    虽不知能唬多久,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连至亲家人也不能告诉吗?”
    文舒摇头。
    “好,我知道了。”邓缨郑重应下,再未多言,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
    但此时邓缨的想法却是,这事不管真假,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比如眼下,其它人都不知道茶肆主人是谁,就是想巴结,都不知道力气该往哪使。而她早已洞明先机,投其所好了。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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